“這灰袍我認識!是慎!”
“是慎,大家快開槍!”
持槍的庭門人員中,一人大喊,沒有絲毫猶豫,密集而響亮的槍聲起,相關人員立馬設下隔絕聲音的禁忌物。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前麵的人員清空彈夾,後方預備的眾人立刻開槍,他們在輪流開火射擊,以避免火力不足的情況。
最外層,一圈圈武裝到牙齒的人員,排列好類似於電網的東西,以防止逃走。
這是人造禁忌物,可拆分組合。
“沒白訓練,配合不錯……”
岑鋒麵前,無形的火擴散,形成了深紅的牆,無數子彈打在上麵像被定住,漾起漣漪,然後融為鐵水。
嘀嗒,嘀嗒,子彈掉在地上,這是專門的彈頭,類似於一種批量生產的禁忌物。
劈裡啪啦,劈裡啪啦,鐵水中爆裂出一陣陣能量,效果各異。
岑鋒雙眸揚起火的霧,他當然不是擔心慎被打死,而是擔心這些開槍的庭門人員,轉瞬間會被慎擊殺。
正常來說,普通人在執忌者麵前,哪怕是最弱的覺醒鏡,也不堪一擊。
“焚,你救了他們一命。”慎平靜說道。
岑鋒沒有理慎,戰袍麵具轉換,他的容貌變為原樣,並將火焰狀的貼紙亮出,展示了一圈。
執忌者的通訊器,包括普通執忌者、守護者、肅清者、聖裁者、縫補者、精英小隊等成員,都可用來顯示身份。
“放下武器,我是燭影成員,焚。”岑鋒緩緩說,隨後重新將貼紙貼回原處。
“焚,我們需要個解釋!”頓時有很多人拿不定主意,其中一位最高級的隊長說,他很氣憤。
庭門人員在普通執忌者麵前,都屬於下級與老板的關係,更彆提精英守護者。
放在平時,所有人肯定會畢恭畢敬,但現在不一樣,焚的舉措,令人不得不懷疑他的立場。
“沒什麼好解釋的。”岑鋒抬了抬指,刹時將所有槍械點燃,失去功效,“我說,讓他們走。”
庭門的眾人武器被毀,難以置信盯著眼前的岑鋒,他們少部分人見過慎的傀儡,放這種人走簡直天理難容。
——會死更多的人!
庭門設立的最初也是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協助執行者,守衛人類文明。
“為什麼啊焚前輩,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放走慎,就會有更多人傷亡,他的危險性你比人都清楚!”
“我們要聯合舉報你,與敵人勾結!”
很多庭門人員抗議,領頭的隊長示意他們安靜下來,正在一臉嚴肅打電話通報,眉頭緊皺。
“大壞蛋,你這麼出名嗎?”浮英看到這情景,在最後偷偷對慎說,“為什麼沒有人認識我?”
她扯著慎的袖子,眼神中帶有不服氣。
“灰袍太招搖。”慎說,隱者的下屬靠危險等級來分級,救贖的內部,甚至以此來確定是否有資格成為席。
如果慎願意,沒有人可以發現他,所以為了被發現,微境傀儡披了灰袍,覺醒境傀儡為黑袍。
而且,許多人作惡時也像這樣,提前披上黑袍或黑袍,嫁禍給他,因此才會這麼遭人痛恨。
就比如管家,據說勤勤懇懇幾十年才出息了,成為了席的直接下屬,而慎僅僅用了幾年而已,酸了。
這些庭門的人也是,慎的通緝榜上,估計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惡行與批判。
“看來……”浮英小聲說,“我要重新判定你的壞蛋程度了。”
“喂!大家快看!”
有人放聲大喊,“後麵兩人在密謀怎麼殺死我們,簡直太可怕了,難怪慎的危害程度將近淺紅級!”
“焚估計已經叛變了!”
“好了,住嘴!”隊長這時吼道,“平時的訓練全都白廢了嗎,聽從焚前輩的命令,放他們走!”
他放下手機,死死捏住,想來獲得的結果並不如願。
“是!!”
眾人皆猛然愣住,但不得不讓開一條通道,死死盯著慎,齊聲大吼著,仿佛可以把慎震得粉碎。
“走吧。”岑鋒緩緩說,三人就那麼從眾人仇恨的目光中走過。
今天不算太熱,但也不冷,比起【屏】內堆積的火海,隻能用涼快來形容了。
涼快,卻壓不住怒火。
岑鋒的忌之能,無法控製這種火。
“為什麼!”突然一個人影衝出,沒有一人阻止,架刀在了岑鋒的脖子,岑鋒停住腳步,沒有躲,血流出。
空氣刹那間寂靜,刀閃著鋒利的芒光,慎與浮英停步,隊長則閉上眼。
“焚,我以前一直很敬佩燭影的人,危險的事永遠衝在最前麵!”持刀的是一名老父親的形象,在嘶吼。
“我知道你可能出於苦衷,但這個叫慎的人渣,用傀儡輪奸了我女兒三天三夜!”
他說著,淚流滿麵,“三天三夜啊!得多絕望!我加入庭門就是為了複仇!你卻讓我放我的仇人走!!”
岑鋒不說話,黑發遮眸。
“抱歉!我控製不住自己……”老父親痛苦說著,最後看了岑鋒一眼,然後像頭野獸撲向後方的慎,“求您了!”
“【提線】。”慎平靜得令人發指,他微微抬起手,就要收割一條生命。
下一刻,慎卻停住,被浮英纖細的手拍落手臂,後者輕輕搖了搖頭。
老父親也停住,他被岑鋒揪住衣領,不能移動分毫,他怒吼著,瘋狂用小刀揮向前方的慎。
四周空氣充斥著仇恨,很壓抑,岑鋒冷漠將他拍暈,丟到一邊。
拳頭的骨“哢嚓”的聲音響起。
慎的灰袍,剛剛被觸碰了,他冷淡用手掌拍了拍臟東西,“焚,我已經出來了,殺人不過提指間而已。”
岑鋒斜眸看向慎,慎在威脅,火焰的威脅已經消失,慎無所顧忌,他確實無法阻止慎殺人。
“給我一分鐘。”他說,隨後看向眾人,雙眼仿佛充血的眾人。
“你們還有誰不滿,都過來,一個一個清理太麻煩。”
“我!”“還有我!”“再算個我!”……
——咆哮聲滾滾壓來。
“哎!大家都彆生氣,有話好好說。”
突然,有位滑頭男站出來,與他人格格不入,不出意料,他剛說完就被人打了,拖到後麵不管。
憤怒的聲如雷,抗議的人數還在增多。
岑鋒看著一位位庭門的成員站出,擋住了路,那庭門的專屬標誌,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我不動用忌之能,打得過我,我就答應你們的要求,雖然不現實。”
岑鋒說,並將燭影貼紙摘下,他的黑發將光切碎,打散陰影,投於額頭與眼眸,模糊不清。
二十秒後。
包括隊長在內,一大半人倒在地上,都沒有傷及要害,卻皆無法站起來,隻能痛苦地掙紮著。
受損的槍、盾牌、刀等,零零散散。
岑鋒重新沾上貼紙,他用衣袖擦乾淨拳頭上的血跡,冷聲說,“走。”
空氣裡,逸散著大口喘息的聲音,還有頑強撐地,想爬起來的掌與地的摩擦聲,摻雜進了飛濺的血滴。
腳邁動。
岑鋒走在倒地的人堆中,一雙雙布滿老繭與傷痕的手掌,死死抓向他的腿,但被他平靜踢開。
慎注視著焚,情緒真是複雜,焚。
浮英扯著慎的衣袖,身體晃晃地踮起腳尖,避開倒地的人。
“呸!真他媽用力。”
這時,剛才的滑頭男吐了口血,撓著腦袋從一側走出來,他看向著岑鋒,滿臉都是討好之色。
“哈哈,前輩,這些人就是不聽話,您教育一頓就好,我本人是絕對信任您,也服從您安排的。”
“讓開。”岑鋒抬眸說,他的影投落於側麵的地,被排排護欄截為多段。
“那啥,我想問一句行不,我有兩個妹妹都在參加哀悼會,成功救來了嗎?”
滑頭男的臉上堆滿了笑,盯著岑鋒,他試探性問了句,看起來自信滿滿,“以您的實力,肯定是輕而易舉……”
岑鋒保持沉默,一陣涼風吹來,滑頭男的笑容與眉毛逐漸變得僵硬。
看起來更滑頭了。
“那啥,傷亡了些也沒關係,哪怕…她倆有一人遇害我也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