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
這麼多小時的時間，陸皓都是在痛苦中度過的，他先是被暴揍了一頓，然後像個仆人被吩咐來吩咐去。
唉，這些就算了吧。
陸皓此時在盯著虛擬屏幕，屏幕上是大量文字與少許配圖，他邊盯著邊用試卷給女大佬扇風。
另一隻手不揉腳了，改成揉小腿了。
死背這些知識，太煎熬了，感覺死去的記憶在攻擊他，陸皓連續打著哈欠，重返了四中課堂。
《泰坦尼克號》已經看完了，陸予薇正在找新的電影。
在逆風，她沒事就看會兒電影，各種類型的差不多看了個遍，沒什麼好看的時，她就喜歡重溫老電影。
她最後放了《楚門的世界》。
“咦，前輩，這是什麼？”
陸皓正兩眼犯困，他突然閱覽到了什麼內容，疑惑地問，困意快速散去，轉而皺了皺眉頭。
“十年前…瀾海疑似出現a級災害，死傷嚴重，燭火小隊更是幾乎全滅，最終統率禁忌目前尚不知曉。”
陸皓念得有些膽戰心驚，自己就生活在瀾海，若真出事了，老姐老爹老媽還有藍淼都會被殃及。
“最後，禁忌潮幾乎踏碎海灘，木席另用手段結束了這場災難，瀾海卻因此跌為了十城之末。”
“哦，關於該事件，我也不是很清楚。”
陸予薇暫停了電影，她輕微閉上眼，漂亮的睫毛垂落。
“我所在的肅清者逆風小隊，共派去了三位域境支援，屍骨無存，如果換我去，怕也會死。”
她那時才加入逆風不久，年齡較小，隻安排去肅清小型禁忌。
陸皓咽了咽口水，他記得很清楚，十年前持續了整整一個多月的雷雨，所以人們全都足不出戶。
電力係統都癱瘓了好幾次，尤其是暴雨的前幾天，城市一片漆黑，隻有救援直升機在高空中盤旋。
為此他還高興好久，不用去小學了，老爹老媽不在家，姐姐在外地讀高中，當時也沒有回來。
“十城之末，幾年後可能就不同了。”陸予薇指尖轉動著高腳杯，發絲流淌，遮住了她的側顏。
這說的什麼意思？
陸皓不解地抓抓腦袋，什麼叫幾年後可能不同了，難道是瀾海正在變強，快恢複到原先的水平了？
“前輩，a級災害，是多大的災害？”他想了想試探地問。
那時城市好像沒出什麼事，剛才瀏覽到了一個叫【屏】的東西，難道是把整個瀾海保護起來了？
“a級麼，聽說入侵的禁忌返回了，像是遮天蔽日的海嘯倒退，若沒退，瀾海絕對會被夷為平地。”
陸予薇輕吐了口氣說，她的地攤麵具倒映在透明酒杯，“不止是瀾海，岩東省可能就此在地圖上除名。”
禁忌直接倒退回空間裂縫。
禁忌入城，守護者也能不擊殺，隻將其送進災域，但要看具體情況，如果吃力不討好不如就地格殺。
“啊！岩東省這麼大？”
陸皓張大了嘴，他地理不好，但還是知道的，至曉岩東省的麵積，都超過東隅這個島國的麵積了。
“其實，這算是最好的情況了，a級災害太久沒有出現過了，沒準，北方地區會覆滅一大半。”
“這樣的災害很少嗎？”
陸皓本認為，怪物啥的離自己很遠，不是太危險，沒必要操心，沒想到自己生活的城市就差點滅亡了。
“百年不出，不然至曉也壓不住，群眾早恐慌了，黑疫時代倒是常見，近年各種災害呈上升趨勢。”
陸予薇平靜說著。
“當時，淨區內作戰人員傾巢而出，空間裂縫大得不可思議，據調查，竟是禁忌群合力撕開的。”
“以前很少有這種情況。”
”啊，為什麼？”陸皓非常懵逼。
“因為災域與禁忌的關係，更像是草原與牛羊，它們大多不願出去，而且空間的束縛實在太大。”
陸予薇回答道，禁忌互相吞食可進化，大多時候，吃人遠沒前者有用，除非是口味或需求特殊的禁忌。
所以，人類為了生存，便有了災域，將禁忌束縛在裡麵。
“我猜，外界可能有什麼寶藏，對禁忌的吸引力非常大，又或者，是王的號召，不得不聽從。”
陸皓聽著，一聲不吭，他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廢材，如果遇到那種災害，他這點實力怕是什麼都做不到。
四中時，他隻是被大佬們帶飛的，實際上沒有半點用處。
“怎麼，你害怕了。”
陸予薇有點疑惑，她輕晃著紅酒，垂眸看了陸皓一眼，“你這麼中二，不是喜歡戰鬥麼？”
“是有點怕。”
陸皓點點頭說，他不知道女大佬為什麼認為自己中二，難道是猜的，自己目前的表現好像和中二不搭邊啊。
“那啥，我更害怕的是哪天我死了，家人啥也不知道，擔心我。”
“……”陸予薇沉默好久，大多執者都會這麼想，她也是，死後需要偽造死因，通常是屍體都沒了的死因。
父親與母親近日事務繁重，他們二人雖經常夜不歸宿，但至少沒必要偽造死因。
“陸皓，踏上這條路，無法回頭。”陸予薇聲音很冷淡，“我其實不希望你摻和，因為你不適合。”
“為什麼？”陸皓一愣，自己不合適嗎，他自我認知十分良好。
“算了，沒事。”陸予薇一陣發愁，她將電子屏幕收回，開口詢問，“我考考你，血疆是什麼？”
“額…那啥……”
陸皓知道開始提問了，他撓著腦袋，半天吱不出聲。
剛才自己明明看過這東西的，名字取得還怪驚悚，特彆留意了下，結果沒過幾分鐘怎麼就給忘了？
陸皓絞儘腦汁，像是便秘了般，就像背古詩詞時，第二句死活想不起來。
“所謂血疆，是災域的空間裂縫嚴重到一定程度，無法自主愈合，最終形成大小不同的不穩定的體積，與主世界折疊形成的恐怖空間。”
陸予薇靠在後麵，露出細膩的鎖骨，她以前經常提問小時候的陸皓，回答上來的次數少得可憐。
也算是習慣了，答上來才不正常。
“血疆，極難修複，是立體的空間，災域或主世界皆可以達到其中，兩片空間是完全對應的。”
陸予薇講得毫不生硬，陸皓默默聽著，時不時懂了般點頭，一臉認真，不過他突然感覺這語氣……
怎麼會那麼熟悉呢？
“血疆中，甚至可以看到相疊的建築，甚至是相疊的生物體，這是空間極不穩定造成的結果。”
陸予薇感覺以這傻子的智商，理解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她想了想拿出兩張試卷，精神力控製二者平放空中，上下的試卷間隔了些許距離。
“假如上麵的試卷是災域，下麵的試卷是至曉，血疆的形成過程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