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吟鬆風,曲儘河星稀。
酒不醉人人自醉,秦昭挨著落黎,兩人頭挨著頭輕輕睡過去。
新崖目光瞥向睡著的兩人,站立在屋簷的身影如蒼鬆般直挺。
穆青身形不羈,胸口白襟被酒水打濕,他輕輕一扯,裸露出修長的脖頸。
放浪形骸向來是他的代名詞,蒼穹的大弟子一向以倜儻不羈立於世間,這規矩束縛於他都不過是紙上雲煙。
他仰頭將壇中酒水傾落,大口大口的灌入喉中。
新崖問他“你後悔嗎?”
“後悔?”穆青輕笑,眼神落在秦昭臉頰。
他反問“你可有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感情?那超越生死,也不限定於喜歡,隻是無形的羈絆。”
那種感情,是超越天地的法則存在,所有束縛的情愛都似乎拉低了它的形態。
那是無法掌握的,隨風自由而去的東西,但他無時無刻不存在。
穆青伸手,手掌張開穿梭在夜色之中。
風穿過他的手指遠去,他沒有抓住任何東西,但又好像什麼都抓住了。
新崖神色一動,側目看他“你喝醉了。”
穆青沒再說話,隻是將空中的手掌握住,然而再張開,卻仍舊隻有一手虛無。
“有些東西,是沒有辦法被握住的,它就像是一陣風,隻能由其遠去,但總會回來。”
四人在屋頂坐了一夜,三人都喝醉了,新崖自認倒黴,一個一個將人挪了回去。
搬到穆青的時候,新崖剛準備伸手,穆青已經睜開了眼睛。
他眼裡哪有半分喝醉的神情,此刻在新崖張嘴驚訝中起身,很是閒散的伸了個懶腰。
新崖閉上驚訝的嘴巴,欲言又止“你就為了不幫忙,你就裝死?”
穆青表情很是無辜“我隻是暫時睡一覺。”
新崖“你覺得你自己信嗎?”
穆青理直氣壯“信!”
新崖閉了閉眼,終於對自己師兄的厚臉皮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他忍了忍,終於壓住自己想打架的心情,麵無表情的道“師兄既然醒了,那便自己回去吧。”
穆青扭了扭脖子,爽快道“行,也沒打算讓你送。”
新崖“”
各自回房間睡了一覺之後,秦昭再次醒來已經中午。
她去後廚找了些吃的,還特地要了一碗醒酒湯。
她向來喝酒不多,昨夜醉酒後早上的後遺症便是腦子痛,此時一碗湯水灌了下去,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她剛回庭院便看到落黎捂著腦袋出來,似乎腦袋磕到哪裡了,邊揉邊罵罵咧咧的。
秦昭有些疑惑,問她“你這是?”
落黎腦子明顯還不太清醒,走路歪歪扭扭的,手腕上的鈴鐺清脆作響。
她問“師姐,我們是自己回房間的嗎?我怎麼不記得了,我好像也沒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