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是殺不完的,也不可能全殺光,說好的五十六個民族,總不能隻有五十五朵花吧?
殺孽過重有傷天和。
忠勇伯可是信三清的,怎麼會這麼殘忍呢,對不對?
歸化才是正途,所以就需要有威望的當地居民來配合實施。
布寨這樣的“識時務者”就是其中“俊傑”。
城內,賈瑚給布寨畫著大餅。
城外,牛清被氣的大喘粗氣。
遠遠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鍋爐燒開了呢!
“欺人太甚!簡直目無王法!李大人、張大人,你也看到了,這賈瑚是何等狂妄,竟視朝廷法度如無物,本公定要重重參他一本!”
吏部左侍郎李墨屬於中立派,所以被派了這個苦差事,他本身為人端正,對於一向喜歡破壞規則的忠勇伯觀感平平。
他和鎮國公牛清、新任遼東巡撫張涅是帶著皇命來的,賈瑚如此輕慢,不僅是對他們三人的不尊重,更是對朝廷的藐視,實有居功自傲之嫌。
“吾等奉旨而來,忠勇伯可是要抗旨?”
這帽子可不能接。
“我家大人並非抗旨不遵,實乃分身乏術,建奴韃子潰散,流賊肆虐地方,我家大人此時正帶兵清掃流賊,保衛遼東百姓,維護地方平安,望大人明鑒。”
“忠勇伯不在,城內現在何人主事?”
“回稟大人,並無主事,大人們都出去清掃亂兵流賊了。”
李墨被梗了一下:“荒唐!城內無人主事,豈不是自亂陣腳!忠勇伯糊塗!”
“大人慎言!”這兵卒當即不悅道,“雖無主事,我等手中刀劍也不是吃素的!若有來犯,必叫其有來無回!”
剛打了大勝仗,遼北的將士們現在正是情緒高漲的時候,可不容旁人對賈瑚出言不遜。
朝廷來的大官兒也不行!
牛清不耐煩的開口說道:“李大人跟個小卒子廢什麼話,還是速速進城吧,城中空虛,我等正好為忠勇伯分憂一二。”
“也好。”李墨點點頭,“先進城再說。”
牛清大手一揮:“入城!”
沒有主事才好,這兒有總督有巡撫,不正好就是主事的嘛!
原以為搶班奪權會有些難纏,沒想到賈瑚這豎子竟如此大意,直接拱手相讓了!
牛清當先便催馬前行,誰知那小兵竟攔在前麵不讓。
“大人請止步!”
牛清瞪眼:“你要作甚?”
這小兵也不懼:“我家大人走前兒留有軍令,開原城乃遼北重鎮,閒雜人等非請勿入,讓我等緊守城池。”
張涅開口道:“我等乃是朝廷命官,有聖旨符牌在身,汝可……”
“卑職不識字!”小兵理直氣壯的回道,“卑職就是一個小卒子,我家大人也不在,城中無人可做主,還請諸位大人移步彆地駐紮,待我家大人回來再行他論。”
“嘿……”牛清怒極反笑,“本公就要進城,你奈我何?讓開!”
“無我家大人之命強行入城,可視為敵寇。”小兵梗著脖子道,“敵寇者,殺無赦!”
“放肆!”
啪!
牛清揚起馬鞭甩了小兵一鞭子,小兵被抽倒在地,立馬扯開嗓子衝著後麵喊:
“敵襲——全軍戒備!!!”
吱呀呀,城門關閉。
轔蕭蕭,守軍蓄勢。
轟隆隆,大炮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