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啊,我是侯,您是公,我資曆不足隻能做一營主將,可您既有資曆又有能力,方方麵麵都勝過修國公,怎麼也屈居一營主將啊?”
“我不知道您脾氣什麼樣,反正換做是我,我肯定不能忍,憑什麼呀!您哪點比不過修國公,對不對?”
“您覺得我可惜,我覺得您才是最委屈的,真的!”
“知道的人說您顧全大局,不知道的隻會說您不行,您覺得是知道的人多,還是不知道的人多?人家隻要一說起您,直接搖頭就是一句,鎮國公啊,他不行……”
“多丟人呐!”
“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
“您顧全大局,誰顧全您呢?也就是咱爺倆處的不錯,我才跟您說這些。”
“事已至此,您也彆難過,啞巴吃黃連,咱們有苦往肚裡咽,您可千萬彆趁著改製,修國公又沒有本事,找漏洞把他趕下去啊!”
目送著鎮國公憤憤不平的離開,賈瑚終於露出了笑容。
鎮國公這人雖然嘴賤又愛哭,但有一點沒說錯,賈瑚確實有點本事在身上。
有本事的人就該有點脾氣,不然彆人還以為他很好拿捏呢。
鎮國公隻是一步閒棋,能把修國公搞下台算他厲害,搞不下來也無妨,反正京營總督這個位置賈瑚暫時是坐不上的。
他還有彆的應對。
稱病。
張尚書可以抱病不理戶部事,忠勇侯也可以抱病不理京營事,反正揚威營不用參與改製,賈瑚乾脆直接稱病,躲在侯府不露麵了。
彆問,問就是舊疾複發,一病不起,無法理事。
這種毫不遮掩的耍性子,就是明著在告訴所有人,侯爺不開心。
不開心就不開心唄,能怎麼著?
眾人也隻是嘲笑閒話幾句,並沒有當回事,景德帝知道了也隻是笑笑,賞了一堆東西以示安慰。
賈瑚就這樣過上了夢寐以求的躺平生活,每天除了帶妹就是帶妹,好像也成了廝混內帷的浪蕩子。
“消息可屬實?”
“再三確認無誤。”
“嗯。”
“大人,是否要向宣大遼和朝廷示警?”
“你家主子我看起來很像好人?”
賈瑚嗤笑一聲,將密信引燃,看著它一點點化為灰燼。
“太容易得到的不會被珍惜,隻有疼了怕了,才會知道本侯的可貴,不能總讓邊軍和邊民受苦,也得讓京城的老爺緊緊皮呀。”
“是!屬下明白!”
“去吧。”
待傳信之人離去,賈瑚歎了口氣,昏黃的燭光映在他的臉上,影影綽綽,晦暗不明。
他從來不是一個好人,隻是一個矛盾的人。
他能為大夏人多一口吃的而高興,也能為了權力行卑鄙之事。
但權力又不是他的目的,隻是實現目標需要的手段。
為了任務,他必須保林黛玉長久。
為保林黛玉,也為了自保,他選擇了踏上權力之路。
然而這條路一旦開始,就再也無法回頭,隻能一直往前走。
要麼踩著彆人的屍骨爬上去,要麼被人踩著屍骨爬上去。
隻有抓住機會努力生長,才不會淪為彆人的養分和鬥爭的犧牲品,才會有能力保林黛玉無虞,以及自保。
賈瑚不相信皇帝的善良,也不相信同僚的友愛,他現在隻相信權力的忠誠。
想打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