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數錢是一種很好的解壓方式。
甚至都不需要真的去數,隻看著滿滿幾大屋子的銅臭之物,就讓人覺得很踏實。
華蘭甚是心滿意足,聽話的回屋歇息去了。
翠蟬照例把國公爺的舊衣奉上,華蘭才要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才不要寵幸他咧!
竟然背著她偷偷找狗子,一個月都不要理他!
嗯……一個月好像有點久,一旬……算了,一天吧。
就一天,不能再少了,本夫人也是有脾氣噠!
華蘭小嘴兒一噘,小頭兒一昂,小手兒一揮。
“拿走拿走!夫人我自己可以!”
翠蟬似有些訝然:“您……不要?”
“不要不要!”
華蘭堅定的語氣裡帶著些許幽怨。
“什麼好物件,我才不稀罕,誰愛要誰要!”
還是母親說的對,貓兒就沒有不偷腥的。
尤其才開了葷,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從家裡的頓頓飽,忽然成了風餐露宿沒得吃的野貓,稍微有點味兒興許就忍不住,況且整天跟刀啊血啊的打交道,難免帶些戾氣,舒緩舒緩也好。
華蘭回想起王大娘子這番話,頓時就更確信了。
他家官人心疼她,在家裡都沒吃飽過啊!
現在有了彆的小妖精……
華蘭在心裡戳了邢澤幾下,卻並不是很惱怒,隻是有些怨邢澤瞞著她。
她又不是不讓納妾。
家裡原就人丁不興,光靠她一個人來振興國公府的子嗣,本就是勢單力薄,就算累死她,她也完不成這麼高的kpi啊!
哪怕官人不找,她也得找。
不僅僅是彌補個人實力不足的差距問題,關鍵還是懷孕太累了,生產也太難了,去歲衛小娘生長棟的時候,她也是側麵見識過,一想到衛小娘撕心裂肺的痛呼,心裡就不由得打突突兒。
左右早晚都要有的事兒,現在不過是來的突然了一些,但也不全是壞處,至少蕭觀音的身份就注定了她永遠越不過自己去。
現在讓華蘭為難的是,契丹小皇子該怎麼辦?
那可不是她邢國公府的血脈!
再一想想蕭觀音特殊的身份……
華蘭乾脆閉上了眼。
行叭,都不是省油的燈!
官人惹得孽緣,自己解決,本夫人現在最要緊的是肚子裡的孩子,才不管那些有的沒的!
想的倒是挺硬氣,但事關邢澤,華蘭又怎麼會真的不管不顧?
一邊又在心裡噸噸噸的戳了邢澤幾下解氣,一邊不自覺的就開始思慮著如何周全此事。
心裡掛了事兒,休息的就不安寧,蹙起的眉頭怎麼也舒展不開。
翠蟬見狀,小聲道了句“就會逞強”,將抱在懷裡捂的熱乎乎的舊衣輕輕塞進了華蘭懷裡。
華蘭和邢澤之間發生了什麼,翠蟬不清楚,但她能看出自家夫人情緒不高。
或許和才收到的那封信有關?
翠蟬不知道。
自家夫人似乎不願多說,她也不多嘴問,隻管用心服侍。
迷迷糊糊的華蘭小鼻子動了動,漸漸的眉心舒展。
許是屋裡的炭火燒的太旺,翠蟬的耳尖也不禁染上了一抹紅。
這麼好用嗎?
那她怎麼就不能像夫人這般靜下心來呢?
……
靖北大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