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有時是語氣詞,有時是動詞,有時語動兼修。
邢澤這個“擦”到底是哪種,不得而知,但沒有受過網絡熏陶的翠蟬顯然帶入了動詞。
前前後後,上上下下,一通忙活,周到且細致。
破罐子破摔的邢澤乾脆躺平任嘲,拋卻了羞恥反而怡然自得。
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愛咋咋滴吧!
倒是翠蟬,儘職儘責的把自己鬨了個大紅臉,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作為貼身女使,伺候的多了,自然不可能全然無知,女孩子們私下裡說悄悄話時也不是沒談論過。
雖也曾勾起幻思,可真正見到時,還是讓她心顫魂抖。
彩簪不知怎地沒在華蘭身邊伺候,反倒是站在了外麵不遠處,截住了頂著猴兒屁股一樣紅臉出來的翠蟬。
“你個好運的,伺候國公爺的滋味怎麼樣?”
彩簪一張嘴就是好大的醋味,若是換做往常,翠蟬定能聽出來,可現在她還恍惚呢,隻以為是小姐妹私下裡說話,下意識就回了句:
“有些……嚇人……”
“嚇人?”彩簪會心一笑追問道,“怎麼嚇人?哪裡嚇人?你瞧見什麼了?快說快說!”
一連串的問題沒把翠蟬問暈,反而把她給拉回了神兒。
“自……自然是刀傷劍傷了,哎呀,國公爺背上好多的傷,端得是嚇人!”
“是傷啊……”彩簪有些失望。
“不然呢?”翠蟬看著彩簪,“你以為是什麼?”
“我……”彩簪支支吾吾,“我也以為是傷!”
“如此就好。”翠蟬意味深長道,“主仆有彆,府裡也有規矩,咱們做奴婢的,隻管伺候好便是,彆的還是少想為好。”
“誰想了!”彩簪心虛的反駁一句,“不跟你說了,姑娘還等我回去呢!”
翠蟬看著彩簪離去的背影,眼神閃了閃……
“辛苦嶽母奔波勞碌,小婿疏於家事,全靠嶽母周全,大恩大德,銘感於心。”
邢澤舉杯敬酒。
王大娘子忙舉杯回應,淺飲後謙虛道:“華兒是你國公府的夫人,也是我的女兒,哪有做娘的不心疼女兒?老太太也惦記,要不是行動不便,恐為拖累,也得跟著過來,國公和華兒成了親,我們也托個大,拿你當自家孩子看,一家人,實在不必客套,全是應當。”
邢澤擺擺手:“正如嶽母所言,我和華兒成了親,咱們就是一家人,又何必托大,您和老太太本就是親長!”
華蘭在一旁看著母親和官人推杯換盞,不知怎地就起了饞,讓翠蟬偷偷給她倒些酒來。
翠蟬哪裡肯乾!
“我的姑娘哎,您還想不想好了,肚子裡可還有個小的呢!若是湯不合胃口,奴婢讓廚房給您做彆的來可好?”
“你們就隻顧著小的不顧我。”華蘭委屈的摸了摸肚子,“他娘想嘗酒都不讓。”
邢澤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扭頭看過去:“不舒服嗎?來人,請府醫來!”
“不必!”華蘭心虛的阻止道。
她隻是忽然饞了,大可不必這麼興師動眾。
“官人安心,沒有不舒服,官人吃菜,吃菜,嗬嗬~”
華蘭掛著甜甜的笑容布菜,邢澤卻隻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於是看向翠蟬。
翠蟬嘴唇輕啟:“夫人想……”
呔!
大膽叛徒,不許出賣本夫人!
“咳!”華蘭迅速攔截攻擊,扭頭偷偷衝著翠蟬使眼色,“嗓子不舒服,翠蟬,還是不要參雞湯了,做碗銀耳百合水吧。”
“好嘞!”翠蟬痛快的應下,“奴婢這就去讓廚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