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心眼。”
邢澤搖搖頭,把遞上來的情報放回桌上。
“不過還是蠢了些。”
要是不蠢,怎麼會在該硬氣的時候不硬氣,不該硬氣的時候瞎勾八硬氣?
康豐兒若是把在國公府時那個豁出去的勁兒用在沒來之前,憑借著親娘金氏的得寵,未必會是她被送來當妾。
說白了,還是跟金小娘一樣,覺得邢國公府是個好的選擇,既從康家脫了身,又可得一世榮華。
結果來了以後發現,國公府確實好,但國公府的好卻不對她們開放。
到底還隻是個半大孩子,閱曆淺薄了些,本就對高不可攀的國公府存有敬畏,再被華蘭輕輕一嚇唬,頓時就反悔了。
一聽到自己要被單獨留在國公府,直接就跟嫡母翻了臉!
咱就是說,康姨媽是什麼樣的嫡母,她作為庶女再清楚不過,如此這般,真的不為以後考慮考慮嗎?
簡直蠢到家了!
你當她是畏威甚重導致的驚慌失措?
有!
但也不儘然。
邢澤分析這裡麵還有故意為之的很大成分。
一個親大姨,一個不是表妹的表妹,她們在國公府這樣鬨,華蘭這個當家夫人總不能乾看著不理吧?
康豐兒打的主意就是要引華蘭出來。
隻要華蘭現身,康豐兒就能博取同情,借機求得一個破局之法。
罰跪裝暈、被罵不還嘴、有人來送水就掉眼淚……論扮可憐,康豐兒可是能得很呀!
隻是誰也沒料到,計劃趕不上變化,華蘭確實出來了,局也破了,但是康豐兒把自己也給玩了進去。
所以邢澤才說康豐兒有點心眼但不多。
計用對了才叫謀,用不對就是作死,險些害了華蘭和肚子裡的孩子,邢澤利用起來真是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吳小六聽了嘿嘿一樂:“夠用就行了。”
作為情報人員,提前調查人物經曆和人物性格,用以推演發展,這都是基本功。
隻是不查不要緊,一查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康豐兒曾經有個哥哥,但是在幾年前莫名其妙給折了,聯係金小娘的受寵和康家其他子女妾室的死,不難想象是誰作的妖。
可見明蘭說的還是太保守了,康姨媽害死的又何止那些人,造的孽多了去了!
邢澤忽然覺得收康海豐十車賠禮有點少了。
他可是為康家的安危操碎了心啊……
得加錢!
邢澤吩咐道:“做個局,引康海豐進來,榨榨油水。”
“此人好色。”吳小六思忖道,“擺個美人局怎麼樣?保管叫他有苦說不出。”
仙人跳?
邢澤想了想,搖頭否決:“俗氣,聽說過榜一大冤種嗎?”
“沒有,但是我怎麼覺著好可憐。”吳小六來了興趣,“大人請細嗦。”
邢澤一番科普,吳小六一聽就明白了。
這不就是捧花魁嘛!
合著賣馬賣田賣房甚至不惜借貸負債也要砸錢,把自己弄得傾家蕩產,結果還品不到芳澤。
隻能乾看著人家身價暴漲,自此出入富貴權勢之家,還安慰自己那是純潔的文化藝術交流。
這特麼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