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國公府,書房。
邢澤眼睛微眯,眉頭緊鎖,直直看著前方,宛若一位“地鐵手機老人”,充斥著迷茫、不解以及困惑。
一如當初福寧殿的趙官家。
“他們兩口子說話,從來都不背人的嗎?”
邢澤完全理解不了。
這是密謀害人,能不能嚴肅一點?
這倆可好,不說進密室詳談,還一點都不背人,屋裡還有仆從呢,就大大咧咧的說起來。
結果前腳說完,吳小六後腳就收到了密報。
就這還奪嫡呢?
奪個蛋蛋吧!
態度一點都不端正,邢澤也是服了。
“蠢出生天”的成就稱號扣給兗王,看來還是有些草率了,應該給邕王才對。
這哥倆兒不愧是哥倆兒。
一個得了“太廟上將”王世平,滿世界嚷嚷,生怕彆人不知道;
一個堂而皇之的謀算對付手握兵權、聖眷昌隆的國之重臣,卻連仆從都不遣出去。
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
難怪兩個人能鬥得旗鼓相當,難怪趙官家遲遲下不了決心,難怪老包這個表麵憨厚實則機靈的不站隊……
都特麼是草包,選哪個都丟不起人,不如不選。
吳小六也是一臉不解:“可能……大概……也許……比較自信?”
“噗~”邢澤忍不住發笑,“誰給他們的自信?六眼飛魚嗎?”
這跟考編上岸發朋友圈炫耀被人舉報攪黃了有什麼區彆?
乾坤未定啊朋友!
《易》曾經曰過: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失其身,幾事不密則成害,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怎麼說也是勵誌接班登基做皇帝的人,多少也讀過點書吧,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呢?
“六眼……還能飛?”吳小六十分好奇,“那是什麼魚?”
“這不重要。”邢澤拉回正題,“來而不往非禮也,王世平頭腦發昏給本公添堵,邕王也要湊熱鬨,那就打!瑪了個巴的,老虎不發威,還當本公是病貓,看看到底是誰把誰掀翻!”
論屁股乾淨,除了老包,邢澤還真沒怕過誰。
更何況他還有“先天錦衣衛聖體”的吳家“老六”傳人吳小六。
勤奮的小六同學,都快把紀實類文學作品《我在東廠那些年》給翻爛了!
什麼無中生有、栽贓嫁禍、株連攀咬……沒說的,感謝“平生未嘗一敗”的賈姓前輩!
“大人,要不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邕王要拿大遼做文章,咱們也可以啊!”
吳小六cpu微微運轉,立馬就想出個惡心人的損招。
“他參大人欲行複辟之事,好做大遼的太上皇,大人也可以反參邕王一本,垂涎美色欲強納蕭娘子,挾耶律濬以令契丹,待立嗣不成就叛逃塞外,我敢保證,蕭娘子肯定願意為大人作證!”
吳小六越說越興奮,眼睛都冒綠光了。
“就像邕王家裡那娘們兒說的,甭管官家信不信,先給邕王扣個帽子再說,正好我手裡還有兩套龍袍,一套大宋的,一套大遼的,可能尺寸有點大,但是無妨,改改就能用,璽印也有,就是金冊上的名字得改一改,不過也不費事。”
“論聖眷,邕王可比不得大人,論朝堂,大人有龐相、張使、韓使、包中丞,還有兗王,誰打邕王他支持誰,這麼一來,邕王就是不死也難啊!”
吳小六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的籌劃,而邢澤的關注點卻不在邕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