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渙平定西南匪患,於國有功,然功不能掩過,其視朝廷法度於無物,擅自出兵攻伐交趾,枉造殺孽破壞睦鄰邦交,實在有辱我大宋上國禮儀!”
“睦鄰邦交?那敢問大人,是屢屢侵犯我國疆土叫睦鄰?還是越境屠殺我國百姓叫睦鄰?亦或者是肆意插手我國內部軍政叫睦鄰?”
“廣源州本屬交趾,何來我國?何為越境?何稱插手?”
“本屬交趾?那敢問大人,邕州是不是我大宋疆土?既然是邕管羈縻州,為何又不算我國疆土?邕管是白叫的?”
“羈縻之策,古來有之,其歸屬從未分明,不應以此為判斷!”
“從未分明?那敢問大人,既不分明,朝廷又為何派遣官員前往監管?是朝廷的官兒多的用不完?還是宰執們鹽吃多了閒得慌?”
“你這是強詞奪理!”
“強詞奪理?那敢問……”
“不許問!”
“嗬嗬~你急了。”
……
“歐陽翰林巧言善辯,卻不能掩蓋嶽渙枉顧朝廷法度的事實,拋開廣源州歸屬不明且不說,儂氏乃我朝叛逆,交趾出兵為的也是襄助我軍,即便有跨境之嫌,也該照會對方,可嶽渙既未向朝廷稟報,也未警示交趾,便悍然用兵友軍,致交趾重臣身死,現如今交趾已通函朝廷,若不緝拿凶首交予製裁,便會興兵來戰,西南匪患才平,戰亂又將要起,屆時生靈塗炭,豈不為嶽渙之罪?”
老歐剛要動,被吳衝給搶了先。
“歐陽你先歇會,這回合讓我來。”
吳判官一手叉腰,指指點點。
“夏大人嘮嘮叨叨說了一堆,純屬屁話連篇!嶽渙乃武將,保境守疆是他的職責,作為征南剿匪的主將,有沒有尋求交趾出兵襄助他能不清楚嗎?交趾不請自來,那就是賊!趁虛而入的賊!兵殺賊,一點毛病沒有,賊死了也是活該!嶽渙不僅無過,反而退敵有功!有功之人不嘉獎,還要丟出去交給敵軍處置,夏大人是不是小妾睡得太多,把自己睡糊塗了?”
夏鬆當即麵色漲紅。
豎子不講武德,竟然發動人參公雞!
“夏大人先彆瞪,我還沒說完呢。”
吳判官絲毫不理會將要暴走的夏鬆,繼續侃侃而談。
“嶽渙是不可能交出去的,否則我大宋顏麵何存?夏大人不要臉,朝廷還是要臉的!”
誹謗啊!他誹謗我啊!
夏鬆氣急敗壞。
“交趾不過區區彈丸之地,竟也敢威脅上國,可見其狼子野心,且十分沒有自知之明,這些年,趁著朝廷的目光聚集北境,交趾屢犯南疆,我們顧全大局都忍了,可現在,北境已經安定,我大宋亦是煥然一新,是時候該殺雞儆猴了,遼國都滅了,還怕區區上躥下跳的猴子?交趾要戰,那就戰!”
夏鬆一聽更急了。
這特麼能行?
他可是收了邕王和交趾兩份銀子,結果沒把嶽渙按下去,反倒給雇主引來了戰禍,有失職業操守啊!
“吳判官!”夏鬆當即嗬斥,“請你不要轉移話題,現在是討論嶽渙的問題,不是打不打交趾,戰事凶險,豈能輕啟!”
“嶽渙?”吳判官輕蔑嗤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嶽渙保境護疆,有功無過,夏大人沒聽見嗎?您是不是五石散用多了,把自己吸糊塗了吧?”
“你……!”
“哎~夏大人休要動怒,您這又是小妾又是五石散的,身體都破爛漏風一樣了,就彆這麼支棱了,有勁兒啊,回家使床上去吧!”
“噗~~~”
“你說你,不讓你急,偏要急,現在可好,吐血了吧?就這點戰鬥力,難怪家裡家外都說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