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禦史台這根攪屎棍的介入,兩個社團的火拚規模立刻得到進一步提升。
戰鬥激烈之甚,戰火波及之廣,令人心驚膽寒,為官者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眼見著朝政都受到影響,諸位宰執們坐不住了,紛紛上書相請。
趙官家卻是微微一笑,置之不理,隻要證據確鑿,該罷官的罷官,該降罪的降罪,一點都不含糊。
任憑兗王和邕王相互攻訐,他自巋然不動,興致勃勃的坐山觀侄鬥。
都是朝廷的蠹蟲,為什麼要阻止?
抄家充公豐國庫,為什麼要阻止?
說句實在的,朝廷差錢,但不差官。
人浮於事、機構臃腫的問題存在時久,趙官家正好可以借機處置一批、警示一批、樹立一批,稍稍彌補一下慶曆時期的遺憾。
更何況被打倒的基本都是兗王和邕王的人,趙官家更不想阻止了。
兗王和邕王勢弱了,未來太子上位才會更加順暢不是嗎?
而且兗王的人倒了會罵邕王,邕王的人倒了會罵兗王,怎麼也輪不到他的身上,說不定還要被誇一句明君作為。
真是想想都忍不住開心!
當然,趙官家也不會完全放縱。
兗王和邕王互相打可以,狗腦子打出來也無妨,反正隻要他不發話,這兩人就不會真正倒下,哪邊弱了就吹個黑哨幫扶一下,但趙官家不允許他們動不該動的人。
比如三省、三衙一院和三司裡那些重要的職位。
三省管政,三衙一院管軍,三司管錢,這三樣東西才是根本,兗王和邕王想碰,那是門兒都沒有!
或許是識時務,或許是不想節外生枝,又或許是有自知之明,兗王和邕王果然沒有去動不該動的人。
甚至還想著互毆完了去爭取拉攏這些人,給自己回回血。
而對於其中獨一無二超然存在的邢國公,邕王隻會慶幸他不出手,兗王則是在等著他一錘定音!
但很顯然,這兩人都打錯了主意。
一錘定音是不可能一錘定音的,邢澤是“被王世平投靠”,又不是真的投靠。
讓他不出手也是不可能的,因為那些賬本、書信、名單都已經被地磚憑空長出來了,不然怎麼可能打的這麼難解難分?
甚至邢澤還特地準備一場饕餮盛宴給兩位太子候選人享用。
就在朝堂上亂戰之時,市井之間也悄然流傳開了一則謠言。
“哎哎哎,聽說了嗎?”
“你想說邢國公和夷安夫人吧?這事兒誰不知道,要說邢國公也是好福氣,想當初宣德門受降我可是親眼看了,夷安夫人那模樣,那身段,簡直沒得……”
“誰跟你說這個了,你這都過時了知道不,我這兒還有更新更勁爆的!”
“來來來,借一部說話!”
“兩位彆走啊!”
“就是就是,讓我們也聽聽。”
“兩位兄台,我有一個朋友,已是重病垂死,可就是有口氣咽不下去,我問他還有什麼未儘的心願,他說聽不到邢國公的緋聞,他死不瞑目啊!”
“好好好,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麼?我小舅子的娘家的二大伯的三侄子的鄰居的女婿,就是山西路過來的,我聽他說呀,邢國公和夷安夫人的事兒沒那麼簡單呢!”
“怎麼個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