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嶽,也叫芙蓉峰,不二的高嶺。
後來還有一個廣為人知的名字——
富士山。
它是倭國精神、文化的經典象征之一,在倭奴的心中是一座蘊含著自然魅力,優美、莊嚴的神山,自古以來一直是倭國文學者謳歌的主題,同時也是倭奴崇敬的聖地。
此時此刻,就在這座神山下,就在這個聖地中,邢·前土木工作者·遼國公·大嘟嘟·澤,正在重操舊業,指揮著一座巍峨高聳的“建築”拔地而起。
按照職業習慣,邢澤喜歡稱呼它為“建築物”。
但鐵塔技師齊十三不懂建築的美,一臉不解的吐糟:
“不如京觀合適!啥建築不建築的,聽著就像拖欠工資的王八蛋。”
咳~是的,就是拖欠……劃掉。
就是京觀。
京觀是什麼,不必過多解釋,眾所周知了。
靖北大都督府打造的這座京觀,相比普通意義上的,隻是大了那麼億點點。
嗯,就億點點!
為了按時交工,大都督高舉戰刀,大興屠戮……土木,耗費了比攻打倭國還久的時間。
終於在嘉佑二年七月初七這天,邢澤親自把倭奴狗王的首級放在了“金字塔頂”,完成“封頂”儀式。
跨越千年時空,不忘國仇家恨。
富士山下築京觀。
“血債血償……”
邢澤輕聲呢喃,然後脫帽,默默向著大宋的方向,敬禮致意。
看的齊十三等人一臉懵逼。
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老大都做了,當小弟的自然不能掉隊。
脫帽,敬禮!
排排列列的靖北軍將,有樣學樣的跟著一齊向東方巨龍注目行禮。
在不可計數的倭奴頭顱築就的龐大京觀襯托下,一片莊穆肅殺。
穿越者總是孤獨的,這些人或許並不懂邢澤此刻的心情。
邢澤也不需要他們懂。
隻要想到這個世界以後不會再有倭奴,邢澤就覺得無比舒坦。
垃圾,就該掃進曆史的垃圾堆裡。
一個不留!
至於開采銀礦這種苦活累活,也壓根不必擔心,不是還有鮮郡(高麗)人嗎?
勞動改造千八百年,也就不會總想著偷他爹了。
哎~
又是大善人的一天呐!
感懷良久,邢澤禮畢,眾將也隨之放下手臂,現場肅殺的氣氛也稍有緩解。
狄青諫言道:“大都督,這數十近萬顆頭顱放在這兒是否有些不妥?”
邢澤眼神古怪的瞥了狄青一眼。
你老狄也不是煞風景的人啊,沒看到本嘟嘟正開心呢嗎?
本嘟嘟為了打造這個奇觀,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從九州到蝦夷,搜山檢海尋倭奴,刀都砍卷刃,近海都特麼染紅了,現在你說不妥?
哪裡不妥?
明明是複仇的正確打開方式,再妥不過!
雖然被擾了興致,但轉念想想狄青九漏魚的古人身份,邢澤決定還是不跟他計較了。
連近代史都沒學過,跟他置氣純屬為難自己。
“狄帥可是擔心造成瘟疫?”
到底是自己人,邢澤還非常貼心的給狄青找了個現成的借口。
誰知狄青根本不領情,直接搖頭否認了!
“倭奴已經被斬儘殺絕,方圓數十裡也無我軍駐紮,老夫不擔心會有瘟疫橫行。”
邢澤有些納悶:“那狄帥的意思是……”
“大都督沒覺得隻一個京觀太過孤獨了嗎?”狄青反問道,“老夫覺得還少點東西。”
嗯?
你要說這個,那本嘟嘟可就有興趣了!
“狄帥細嗦!”
“大都督可曾聽過伏波將軍交趾立柱的典故?”
邢澤恍然大明白,在心裡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
我真該死啊!
我什麼檔次,竟然敢詆毀我家狄帥是九漏魚?
人家分明是學富五車啊!
“大人,狄帥,倭奴都被殺乾淨了,咱立了給誰看啊?”韓敢不解問道。
“看不看的不要緊,重要的是蓋棺定論。”
狄青嚴肅但狡詐的捋捋胡須。
“倭奴雖然死絕了,但還有史官,還有官家和朝臣,還有大宋百姓和後世子孫,我等追隨大都督多年,依舊體悟不到大都督此舉的深意,更何況這些人?老夫說句不中聽的,滅族絕脈有損天德,我等都是刀口舔血的,於此無所謂,但大都督不同,大都督行走朝堂,為我等遮風擋雨,將來還要……對吧?威名不容有毀!立銅柱也好,勒石刻碑也罷,都隻是手段,重要的是讓世人知曉倭奴的罪行,為大都督正名。”
齊十三大力一拍顧廷燁:“有道理!反正倭奴已經死絕了,如何書寫緣由經過,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什麼叫咱們說了算?本來就是事實!”
韓敢的發言得到在場眾人一致稱讚,連被懟的齊十三都沒開口抬杠。
我們不編寫曆史,我們隻是事實的搬運工!
隻是如此重大的任務,該交給誰呢?
就算是編,那也要講點邏輯,其中還涉及到一係列的證據偽造,這是件費腦子的事,交給這群武夫,邢澤真怕他們給寫出個吊炸天的無腦爽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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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倒是有個人選舉薦。”
貼心的狄帥又來為大都督排憂解難了。
“何人?”
“沈州知州,王介甫。”
“安石嗎?”
“正是。”
狄青說的這個人,於邢澤來說可謂再熟悉不過。
大宋改革家半山公啊!
但凡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就沒有不知道他的。
隻是現在還沒大大發跡。
可也算小有名望。
這樣的人才能落到靖北大都督府手裡,還要托歐陽相公的福。
歐陽相公是王介甫的座主,也就是座師,他十分欣賞王介甫的才華。
當初太行軍出塞,朝廷全麵接管燕雲,歐陽相公覺得這是個機會,便建議王介甫前往燕雲任職。
王介甫沒見過遼國公的神顏,但遼國公的神奇傳說可謂如雷貫耳!
他也想看看,可以打敗大遼的遼國公,究竟留下了一個怎樣的燕雲。
於是他就來了。
然後他就不走了。
歐陽相公也沒想到,孩子去的時候好好兒的,結果不回來了!
他了解這個學生,知道他心中有改變國家積弱的大誌向,當初建議他去燕雲就是因為這個,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靖北給拐走了。
對於王介甫的選擇,歐陽相公也隻能扶額無奈一笑。
靖北……也好!
靖北當然好。
這裡的百姓有希望,這裡的戰兵有力量,個個都有才,說話還好聽。
王介甫都看花眼了!
他覺得,在這裡他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道”。
於是他努力學習,汲取精華,為完成自己心中偉大的誌向夯實基礎!
邢澤知道靖北來了這麼個大神,除了王介甫沒像顧廷燁和鄭驍一樣隱姓埋名,還有王介甫自身風格“另類”的原因。
這家夥從燕雲到靖北,多次申請調崗,把自己當實習生一樣流轉,不計較官大官小,隻為全麵一覽靖北風采。
當過知縣,當過長史,當過書吏,也當過通判,現在這個沈州知州,也是他流轉中的一環。
隻是被黑土地絆住了腳,當的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