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寇大力的提問，查曉晴搓了搓額頭回答道“哪能啊。一個觀念轉變或者是一個做法的轉變，有時候需要幾代人或者幾個時代，我沒那麼特彆。比如我小的時候家人他們覺得種地勤勞能致富；現在覺得打工拚命加班能勤勞致富；或許以後大家覺得拚命創業能勤勞致富吧，都不一樣。”
聽她這樣說，似乎得到了答案，又好像沒得到答案，寇大力一口氣將餘下的啤酒喝完。這女人，年紀不大，就開始說車軲轆話了。
打開第2瓶看看這兩人說“你們也喝呀，怎麼這點酒量都沒有嗎？啤酒隻有不到10度的酒精。不怕，咱們國產的啤酒都和冰凍的冷水一樣，放心的喝吧，不會有事的。”
查曉晴回答道“我平時喝白酒，感覺啤酒不適合華夏寶寶的體質。這東西喝多了容易長胖，還易變成風濕體質。”
聽她說著這種沒有科學依據的話，徐鳳娟差點將頭埋到桌子下麵。
寇大力笑道“你說的這話是對的。我問過醫生，醫生也這麼說。你不知道白酒喝多了酒精肝嗎？啤酒喝多了有可能引起代謝性的風濕。”
啤酒打開，寇大力一仰頭，又將半瓶酒下肚，拿起桌上烤羊肉串，感覺生活都是美好的。他不需要有人理解他，隻要有人陪著他吃飯，陪著他喝酒就可以了。人生哪個不孤獨啊，到最後都活成了孤家寡人。
“慢點喝，有什麼煩心事說出來呀，你這樣喝萬一喝醉了怎麼辦？說出來我們雖不能幫你解決，但說出了心裡會好受點。你說你為什麼不想按照你媽給你規劃的人生走？“
“我媽她已經活得夠不幸了，我不想和她一樣。我親眼目睹了她這幾十年生活的軌跡。既然婚姻不能帶給人正麵的作用，我為什麼要結婚？隻是覺得結婚是為了生孩子嘛？我自己都尚且不能自顧不暇，為什麼要生孩子？是為了讓他和我一樣過上這種貧困的生活？還是讓他和我一樣過得不幸福？”
“你怎麼會不幸福？你媽說了你家不差錢，還有商鋪。你回家去鎮上上班，離家近點就好了呀。打工是不能逃避問題的。你現在覺得你還可以，你看咱們廠過了30歲就開始裁人了。這一段時間裁人，35歲就開始讓你走了。你這剩幾年時間了呀，真的讓你離職了怎麼辦？你人生大半的年華才過了一半，你不能後半輩子不吃不喝啊，難道要立刻死不成？”
寇大力笑著說道“你說的這個問題很對，也很現實。咱們這是個壞老板，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就要那35歲以內的員工。難道就和他新機器一樣產量高嗎？這年頭，自己不是老板，不能在一個地方乾到老啊。我之所以不想過我母親說的結婚成家立業的人生，就是不像和她一樣悲催的生活。我想改變命運。可是命運似乎和我開了個玩笑，隻能延遲，但是必須要走那條路一樣。”
查曉晴肯定“是啊，這個社會彆人都讓你走錯路，沒人會給你指對路。因為對的路會和他們分蛋糕，怕你過的日子更好。
我不知道你們四川那裡是怎麼的，在我們黃土高坡那裡，人罵人最惡毒的一句話就是，你沒有老婆沒有孩子，你個老光棍。你死了，讓狗叼走，讓狼啃。
你說，那種老絕戶頭，到老了罵不過彆人，更不敢打彆人，任由彆人欺負。那種日子有什麼好過的？
還有更離譜，他假裝去你家借東西，是光明正大的拿走，他就是不還給你。借走了就不還回來，你去討要彆人還罵你，你一個老光棍頭要這麼好的東西乾嘛？這還算好的，有些人做了賊又不承認，直接說他沒去過你家，沒見這東西。你說，這是不是昧著良心貪了人家的東西嗎？”
“曉晴，你你們北方那邊這麼落後的嗎？怪不得人家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唉，我也覺得年輕的時候或者小的時候，有父母拉扯你，為你撐起一片天；可是等父母老了，或者同父母下世了，該我們為自己組建家庭，建造堡壘的時候，如果不結婚，沒有孩子，老了，真的很可憐，難道世間就沒有彆的路嗎？”寇大力再次喝了半瓶啤酒，打起飽嗝。
“哪有什麼彆的路。都是幾千年來先輩用血汗和汗水趟出來的路。要是有更好的路的話，他們為什麼要結婚生子？那樣的話，為什麼不永久的生活或者占有社會地位呢？古代哪個皇帝情願下台？唉，人生啊，就是讓你在有限的時間內做選擇。就好像考試一樣，每個人都是這一張卷子，隻是時間給你限定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好。”
寇大力帶著幾分醉意笑著說“美女，你雖是一個房管，懂的大道理還挺多的。”轉身對邊上喊“老板娘，再炒三份米粉。”
徐鳳娟這時候才插嘴“你太客氣了，太熱情了，在我們吃的都肚子脹了。”
“那彆說話。我很少看到像曉晴這麼能吃的女孩子。你吃這麼多，為啥不長肉呢？她平時飯量就這麼大嗎？”
“肯定的，她打米飯都要用打湯的那個碗多加一碗，要不然不夠吃。”徐鳳娟加話。
徐鳳娟說的是餐盤，餐盤中有放米飯的地方。可是查曉晴那一份米飯是不夠吃的。為了不跑第2次，每次都是多打一份米飯，打在盛湯的碗中。
“能吃是福啊，這又沒花多少錢，不夠的話你們再點。”
“夠了，夠了，炒米粉不知道能不能吃完。吃不完的話一會兒拿塑料袋打包回去。”
查曉晴安慰他“其實你比我們普通人生活的太好了。工作比我們好，工資比我們高。有一句家鄉的話是這樣說的，羊放上，酸棗摘上。其實這形象的概括了人的一生。是離經叛道也好，正常發揮也好，都要兼顧。既要成家，也要立業。不能太做的絕對，是成家不立業，或者隻立業不成家。就好像人說你吃麵條不吃大米一樣。難道不可以大米和麵條都吃嗎，你說是不是？你這麼聰明，一定會想明白的。人生啊，結婚和賺錢兩不誤，不要隻做一樣，忘了另外一樣。”
這話說出，查曉晴也覺得，重活一世，不知自己的真命天子在何方。好不容易活一世，不想再給兩個哥哥賺錢養家了。那兩個白眼狼，自從有了他們各自的家庭，變的不是以前自己認識的哥哥了。
同樣的錯誤不能犯兩次。
涇河的水太冰冷，自己不想感受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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