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還是對這頭雷狼龍下口了,
雷電環繞,五彩斑斕,月下雷鳴之姿,萬獸稱王之態。
聞一聞是暴雨後的清新,看一看是光鮮明亮的色澤,嘗一嘗入口酥麻鮮辣,
恍惚中自己仿佛置身於雲端之上,周圍,電似火龍,雷霆萬鈞,
不管是正極閃電還是負極閃電,無論是球狀閃電還是黑色閃電,
都變成了一個個躍動的精靈,
它們在歌唱,龍皮做鼓擂聲聲,
它們在舞蹈,彩鳳伴飛羽飄飄,
這種酥酥麻麻的感覺,這種舌尖上的載歌載舞,太美妙了。
炎熱的氣息已經持續了好幾個月,大地一片乾燥,池塘裡的水都已經乾涸了,隻有兩條小魚還在相濡以沫,與大自然抗爭著。
雷狼龍不喜歡這種乾燥炎熱的時節,它躲在一個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堅硬的黃岩的內部,它可以化成一道雷光進入岩石的內部,這是元素之力,也是它的神通,隻是人們不知曉,所以傳說中雷狼龍都是棲睡在雲端之上。
一滴雨點從高空墜落大地,落在那兩條魚的身邊,擊打在乾燥的沙土之上。
隨後漫天雨點紛紛落,一點一點,一滴一滴,狂風也起了,雷電也來了。
久旱逢甘霖,這場雨積蓄了太久,這一下就是劈頭蓋臉,傾盆如罄。
閃電似乎是要撕裂蒼穹,霹靂更是要震碎大地,雷狼龍也睜開了眼睛,一道黃色的閃電從岩石中爆出,它身上的雷電開始聚集,雷光蟲集體飛來,如銀河星辰,
與天空中的雷電相互吸引,那恐怖的粗壯閃電開始向雷狼龍彙聚,雷狼龍仰天長嘯,高大的身影被折射到雲層,展現在世人眼前。
寂滅之力,新生之能,這可怕的雷電在它的口中吞吐,是它最喜歡的大補之物,所以它隨風奔跑,它縱情舞蹈。
百鳥不敢鳴,萬獸不敢出,它就是雷電的化身,是雷神在這片天地的投影。
吃完整隻雷狼龍後,冷羽抬頭,他的眼中滿是雷電,手指尖也有雷電環繞,身體內部更是雷電交纏,它們使得冷羽的骨骼更加可怕,不是那種永不折斷的剛硬,而是變得更有韌性,彎而不折,曲而不斷,這才是真正的堅韌。
雷電浸體,入骨淬肌,冷羽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力量,右臂左指動輒雷弧出現,現在冷羽一次性發射十枚劍意也不會體虛了,身體強度直逼天魔。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十分滿意。
接下來的三日,三人都在等待曾不舉,反正距離七院爭霸賽還有些時日,眾人也不急。
冷羽和白毛、有道還有白虎一到飯點就去寒潭邊烤魚打牙祭,現在有了白虎捉魚就更方便了,每次都能心滿意足地回來。
期間舞傾城在實驗自己新得的靈器“幽冥鬼爪”,這爪子套在小臂上,在靈力催動下,四道鬼爪伸出,當真是無堅不摧。
她一個小巧的女子用起來彆有一番風味。
諾蘭則是將長生露徹底煉化吸收了,整個人修為又上升一大截。
這諾蘭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女神,德智美全麵發展,完美無瑕,如果是在地球隻怕也是瑰麗的鮮花、高貴的天鵝、晶瑩的白菜,而冷羽就是牛糞、癩蛤蟆和豬……
白虎也有了新的名字,老是叫白虎也不太雅觀,鑒於它是隻母的,最終投票,舞傾城的“可可”,打敗了冷羽的“可萌可賤可風騷”。
主要原因是冷羽取的名字太長了,對於取名字冷羽一向都不太擅長,有道就是最大的犧牲品。
第四日,換了一身綠衣的曾不舉出關了,他成功的第一時間就是換了一套新的衣服,畢竟全身是血地出來太可怕了。
如今,他發絲飛揚,腳下生風,當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三人也是真心為他高興的,雖然冷羽覺得這家夥的修為似乎提升的有些異常,諾蘭是天之驕女,短時間內從築基初期到結丹中期尚在情理之中,你一介廢材怎麼也緊隨其後,但是畢竟曾不舉的年齡擺在那裡,以這個年齡來說也不是那麼出眾了,這麼一想似乎也對。
舉的實力提升,對自己來說肯定是好事,自己這個小分隊的實力又提高不少。
“不舉啊,這當真是可喜可賀啊,你把你的丹丹掏出來給我看看。”冷羽迫不及待。
“額,它才剛剛成形還要在我體內好好滋養……”
“我開玩笑的,你這麼用心地解釋乾嘛?”
“為了慶祝不舉兄結丹成功,我有個提議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冷羽摸了摸下巴。
“什麼提議?”
“今天我問過了,離七院爭霸賽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南宮烈已經外出曆練,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先行一步,一路遊曆,一路吃……”
“好啊,好啊,反正諾蘭姐姐的七海宗和飄渺學院隔海相望,我們可以先去七海宗。”舞傾城一臉期待。
女人啊,最喜歡旅遊了。
“我也覺得可以,我離家也有些時日,對家父甚是想念。”
“吃,吃,哇唔。”
“連白毛都這麼興奮,那我們就一起先行出發,一路玩一路吃,我這就去知會黃長老一聲。”冷羽屁顛屁顛地出去議事堂了,隻是半路他還傳書一封給龍虎門。
白骨大軍席卷十萬大山,雖然龍虎門地處邊緣,但也不知道慕家姐弟近況如何。
黃長老在得知幾人的決定後也是點了點頭,修仙之人也須磨練心性,這對於修行也是十分有利。
“既然如此,我會通知王長老與你們在七海宗彙合。”
王長老就是此次飄渺之行的帶隊長老了。
………
當下人員齊整,出院東行,十萬大山已經開始了整治,南疆濕熱之地,恢複的速度也不會太慢,但是要徹底複原隻怕需要的光景不短。
一路上冷羽有夜魔披風,躺著趴著坐著都可以,這披風速度不慢,在冷羽的調教下更是開發了很多新的姿勢。
諾蘭和曾不舉則是禦器飛行,曾不舉的靈器差些,所以重尺的速度上較慢。
舞傾城可開心了,她也很輕鬆,帶著白毛一起騎著可可,反正白毛還是個小孩子,舞傾城也才十七,身嬌體柔,可可馱著並不費力。
這舞傾城一身紅衣露臍上衣,紅色短裙再配上黑色絲襪當真是修真界的時尚標杆,看得冷羽有點燥熱。
最苦逼的就是提伯斯和有道了,曾不舉的小綠喜歡待在不舉的胸前,諾蘭的雪晶覓靈也可以漂浮在諾蘭身邊,偏偏這兩個小短腿因為體型的原因,隻能在下麵隨風奔跑。
冷羽看著心疼,隻好讓有道也坐到了可可的背上,有道是一臉興奮,開心不易已,但是可可搖搖晃晃幾次跌倒在地,迫於無奈幾人隻能降低速度,慢慢走,慢慢行,有道和提伯斯還是四肢狂奔。
走了半日,飛了半晌,冷羽覺得自己有點餓了,白毛也有點暈機的樣子。
此時一道直直的炊煙嫋嫋升起,正好在冷羽等人的行進路線上。
白雲深處有人家,這裡已經出了十萬大山,但是入目所見還是荒無人煙,草木蔥鬱。
但是這一道炊煙真的是太引人注目了,冷羽定睛向下瞧去,兩座木屋在這山間小路上,門前有一旗杆,旗上書有“酒館”二字。
巧了,這真是想睡覺就送來了席夢思。
“我們去那個酒館坐坐吧。”
幾人都點頭,反正時間上完全充裕,不急於一時。
冷羽落地,這是一條銀杏長廊,地上青石棧道上滿是黃蝶般的扇子狀銀杏樹葉。
兩邊銀杏古樹極其粗大,頗有些年歲了。
這條棧道通往下山的路,似乎是要連接至東麵最大的城池趙王城。
冷羽轉身麵對著木屋,這木屋座落於棧道的同一側,一新一舊,挨的很近。
冷羽走到那舊一些的木屋前麵,隻見門口貼著一張紙,紙上歪歪扭扭地寫著“打烊”二字。
有道和提伯斯也從茂密的樹林中充了出來,諾蘭等人也已經落地。
冷羽拿著這張紙對他們攤了攤手。
“旁邊這家貌似開的。”
諾蘭指了一下旁邊的那個新的木屋。
眾人走到門口,這間屋子門前確實沒有“打烊”的字樣,門是虛掩的,冷羽推門而入。
一腳踏在木製地板上,這木板竟然一點吱吱聲都沒有發出,看來質量不錯。
白毛是個好奇寶寶,已經在這酒館裡跑開了。
酒館裡空無一人,隻有一個老板模樣的人背對著眾人坐在櫃台後麵。
看來這裡的生意不太好啊。
不過也無妨,反正諾蘭等人也不吃飯,吃東西的就隻有幾隻異獸和冷羽罷了。
冷羽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諾蘭等人也依次坐了下來,提伯斯和有道也擠了進來,眾人圍在一起,嘻嘻笑笑。
“老板,怎麼客人來了也不招呼啊,上一壇好酒,再來五葷三素,彆怕貴,我們付得起錢。”
冷羽心想,你這做生意的怎麼一點都不熱情,不過也難怪,開在這樹林深處,生意也不多,要不隔壁也不會一副倒閉了的樣子。
老板似乎聽到了冷羽的叫喊,直愣愣地站起來,抱起一壇酒,踮著腳走了過來,這走路的姿勢有點彆扭。
圓圓肥肥的中年男掌櫃的留著兩條八字胡,看著倒是喜慶的,隻是目光有點呆滯,眼線似乎開過,都往上翹的。
胖掌櫃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左手拿著一個碗,右手環抱著一壇酒,走到近前,直接將左手的碗扔到了桌子上,這碗還在冷羽麵前滾了幾圈。
接著右手將酒壇遞了過來,傾倒酒水也看不準,全部倒在了桌子上,冷羽隻好拿著碗主動來接。
“老板你貌似不太開心麼?不歡迎我們麼?”
老板木訥地搖了搖頭。
“既然你很開心,那你笑一個看看呢。”
老板皮笑肉不笑地擠出了一個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但是有兩個酒窩。
“老板你的酒窩沒有酒,你怎麼醉的像條狗啊。”
老板沒有回答,倒完酒,踮著腳走回了櫃台後麵。
嗯?走路腳跟不著地?
“這老板,菜也不上,是不是個傻子。”舞傾城覺得這也太詭異了。
這種酒館,不倒閉就怪了。
冷羽覺得不對勁,對諾蘭使了一個眼色。
曾不舉上下打量了這座酒館,也覺得十分違和,就像是分辨率不大對勁一樣。
諾蘭靈力灌目,看了一番,轉頭對冷羽說道“這老板是個普通人,不過…毫無生機,應該是個死人。”
“這座木屋也不大對勁,這裡的一切都不是木製的,看著像是由絲線組成。”曾不舉也開口說道。
“不對,諾蘭,套子。”
諾蘭反應不可謂不快,一道藍色的光華升起。
瞬間將幾人罩在了裡麵。
異變也在同一時間出現了,周圍的柱子,屋頂,地板,都開始抖動,變為一條條絲線,鎖住八方向冷羽等人襲來。
這手段,冷羽不是第一次見了。
棧道上的銀杏樹葉中飛出一群黃色的蝴蝶,它們每一隻都拉扯著一條細絲,向上飛去,絲線也慢慢收攏。
一時間看得見的,看不見的絲線如最鋒利的利刃向冷羽他們切割而來。
“啊,怕怕。”一聲奶氣十足的呼聲傳來。
“糟了,白毛。”
冷羽化成一道閃電,直直衝向樓梯旁的白毛,小家夥方才貪玩,沒有和眾人一起,麵對變故,隻能縮在樓梯旁。
冷羽身體強悍無比,所過之處,絲線紛紛斷開。
他來到白毛身旁,一把把白毛擁進懷裡,隨後再次雷動,來到眾人所處的藍色保護罩內。
就像是拆線一樣,這個房屋一點點地消失,一道道絲線不停地出現,然後切割過來。
隻是這畢竟是凡人手段,麵對靈力化成的保護罩一點作用都沒有。
看到這絲線萬全無法撼動保護罩,冷羽將白毛從懷裡抱出,放到地上。
但是白毛竟然直直地摔倒在了地上,冷羽仔細一看,白毛的一隻手和一隻腳竟然已經被齊整整地切掉了。
白毛畢竟不是人類,所以小家夥沒有流血,甚至也沒有哭鬨,切割麵露出的是類似於樹木的年輪一樣的形狀。
就算是如此冷羽也是心疼的要死,整個人更是氣的不行,他眼神凶狠,再次化成一道雷電,撞碎絲線向旁邊的木屋飛去。
撞碎木屋,閃身而入,冷羽看到了一個紅色長袍的人,正在對操控著手指上的一對蝴蝶。
而這木屋的地上則是一具具的屍體,這屍體應該就是原來酒館中的人,都已經死去多時,屍體上遍布著一個個密密麻麻的繭,繭都有洞,想必裡麵的蝴蝶都已經破繭飛出了。
殺人取屍豢養凶蝶,這等手段當真是殘忍至極。
冷羽一把將這人的紅袍掀開,一張精致的蘿莉臉龐出現在冷羽麵前。
美,實在是太美了,或者說是一個好看到極點的美人胚子。
嬌嫩雨潤冰肌骨,出水芙蓉霜雪膚,
翦水秋瞳驚輕顫,細削香肩鎖月華。
但是冷羽可以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這蛇蠍可是切斷了白毛的一手一足,而且幾次三番要殺死冷羽等人。
冷羽右手抓住那對蝴蝶,用力一捏,瞬間將其碾死。
隨後在蘿莉驚訝的目光中,左手食指落在了她的胸口。
“你的酒館對我打了烊?我的子彈可在你胸口上了膛。”
小蘿莉臉色發白,驚恐異常。
冷羽大聲吼道“說,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