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發現，竟然是他……欠了所有人！
心頭的思緒亂如麻，新帝的呼吸越發急促，“出去，你們都出去。”
“讓朕，好好靜一靜。”
阿柴有些為難，看了一眼已經茫然的林四。
林四的確知道很多，但唯獨那個夢，她是不知道的，今日要不是秦王說起來，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麼一茬事。
否則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傻到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誰能想到，那個人千防萬防，做了那麼多事，甚至連性命都不要了，最後要防的人，竟然會是她這個原主！
“聖上，那這位……”
新帝被提醒，帶著濃烈厭惡的目光看向林四，“割了舌頭，扔回塞北。”
“此人多嘴多舌，害人害己，再讓她說話隻會害了更多人！”皇帝呼吸急促，要不是因為這個女人，曾經和歡歡用過同一具身體。
他簡直恨不得將人殺之後快！
但現在，雖然隻有那麼一瞬間的念頭，新帝也在遲疑著……哪怕是為了念歡，他不想再造殺孽。
林四茫然的搖著頭，“不，不是的！”
“怎麼會這樣呢？皇太女是我的女兒啊，我是朝廷的功臣，是皇家的功臣，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我是回來當貴妃的，我是貴妃！”
聒噪的聲音並沒有持續很久，除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那個人的存在，仿佛隻是為了在今天，掀開這樣一個驚天的秘密而已，曇花一現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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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兩道口諭從那間屋子裡傳出。
秦王帶著林伊淼，去到趙王的牌位前，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隻知道一向剛毅的秦王，竟然在那日紅了眼睛。
而在久無人居住的秦王府中，秦王夫婦第一次見到皇太女。
粉雕玉琢般的人兒啊。
手中握住一支鐲子，在看到林伊淼的一刻，那雙與故人極其相似的眸子瞬間亮了，邁著小短腿跳下秋千，臉上的笑比這日的陽光還要明媚。
“你一定就是念念的姨母吧！”
小念歡仰著頭，粉嘟嘟的小臉上還帶著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的嬰兒肥。
林伊淼說不出話來，眼淚卻已經蓄滿了眼眶，連忙半蹲了下來與念歡對視，“你……怎麼知道的？”
“喏！”
小念歡將手中的東西舉起，林伊淼隻愣了一瞬，眼淚在瞬間決堤，那是碧玉竹葉啊……那怎麼能是碧玉竹葉呢！
小小的念歡，還不太能理解大人的情緒。
她不知道漂亮的姨母為什麼突然哭了，就連身邊的姨夫都跟著紅了眼眶，隻能用自己的方式，伸出小胖手，輕拍著林伊淼的後背。
“姨母莫哭，念念雖然沒有見過我的親生母妃，但也曾夢中相見。”
“母妃說，念念有一姨母，生得十分好看，母妃還說了，若有一日念念見著姨母，定要將這碧玉竹葉交給她。”
“要告訴姨母，她是林伊淼，是京中頂頂尊貴的女子，她一定得過得好，這是母妃求姨母的最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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