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巡撫的如夫人心中暗歎,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錢,丫鬟們挨了揍,自己又受了屈辱。
真是全盤皆輸,銀牙咬斷,也解不了這個恨。
本來是必贏的局,讓一個臭小子給毀了。
無數次的咒罵,巡鹽禦史家的小公子。
賈敏這兒就簡單了,看著半夏喜滋滋取過了五千兩銀票。
又吩咐山頭,“給巡捕頭兒拿點茶水錢。”
但是巡捕頭兒擺擺手,趕快走了,硬是沒敢收。
半路上還跟手下說,“誰敢收呀!巡鹽禦史換了多少任了。”
“流水的鹽官,鐵打的鹽商。”
“收了不是自找煩惱嗎?”
“以後這個巡鹽禦史家的事,咱還是躲著點吧!”
“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
鋪子裡,女掌櫃臉上還帶著未褪儘的詫異和窘迫,衝賈敏深施一禮,“這位夫人!那這首飾?您……”
賈敏捏著手帕,捂了捂鼻子,後退兩步。
讓半夏趕緊的把首飾還給掌櫃,
“首飾您留著吧!願意賣給誰賣給誰吧,我不要了,太晦氣了。”
女掌櫃更加不好意思,開門做生意,有諸多為難事,欲上前解釋一下。
奈何,賈敏一刻也不想在外待著了。
“回家!”
“娘!你今天掙了大錢了?買點好吃的唄?”永安歪著腦袋問賈敏。
“好的!買!都買,山頭,少爺看中的都給他買。”
賈敏開心的拍了拍兒子的頭,吩咐山頭。
今天的事不在於掙錢而在於解氣。
……
於是,山頭拎了一堆吃的玩的。
一路上,賈敏百思不解的看著兩個孩子。
一個懵懂無知,叼著糖葫蘆,啃的癡迷不已。一個兩眼放光四處張望。
一樣的父母,年齡也就相差一歲多,卻是如此的天差地彆。
她的兒子揚名了,現在揚州都知道她的兒子口舌如刀了。
賈敏心中暗下決心,必須讓永安配的上這樣的名聲。
於是,賈敏對著永安循循善誘,“永安!你得努力了,過了年你就四歲了,娘讓你父親給你請個先生。”
“好好的教教你!”
永安啃糖葫蘆的嘴停住了,我招誰惹誰了呀!
我不就是吃個糖葫蘆嗎?
娘!我不吃了行不行?
心裡這麼想,嘴上啃的更快了。也許今年啃了明年就啃不上了。
哎!這個吃貨喲!
……
晚上,賈敏跟林如海談到此事的時候,林如海欣慰的很。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黛玉頗具汝之風,不愧我林如海之女。”
“忙過這一段,我會親自幫他們選個老師。”
“他們?”
“是表少爺和永安?還是……”賈敏有點摸不著頭腦。
確實家裡三個孩子,一個十歲,一個三歲快四歲,進度上學不到一起。
另外一個是女孩,更是不用了,能看幾本書就好了。
何況,她不看書都尖牙利嘴,那上學了,豈不是更加不好拿捏了。
自家父母還好說,就怕……
“相公,難道黛玉也要一起學,哪有女孩跟著一起讀書的。”
林如海看了看賈敏,“黛玉有如此機辯之才,更得好好讀書,讀書才能明理,才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至於那個表少爺,通知他一番即可,想來他也不是好讀書的。”
提到他,林如海無話可說。
對於林如海的這套理論,賈敏非常驚訝,因為哪怕是國公府,女兒家也是自己念念書,沒有專門請先生教的。
“老爺,黛玉她如此鋒芒畢露,就怕將來的夫家容不得!”
林如海眼睛看向了遠方,仿佛那裡有兒女長大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