儂智高帶領六個庶妻、六個庶子及士兵五百餘人逃到大理國首都善闡府,請求覲見國王段氏,在皇城外被衛兵攔下。
衛兵厲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事?”
儂智高下馬答道“敝人是廣源知州儂智高,與你們國王是老朋友,煩請幫忙通報一下!”
衛兵進去通報後,過一會兒,出來一位掌事太監,太監嗲聲嗲氣問“誰是儂智高呀?”
儂智高慌忙答應“敝人正是廣源知州儂智高。”
太監看了看儂智高帶著的士兵,訓斥道“外國士兵怎麼還帶著兵器?外城守衛是怎麼管的,按規矩外地部隊都應該駐紮在城外,你們怎麼混進城的呀?”
儂智高趕緊掏出金子塞到太監的手中,說“靠這個黃燦燦的東西進的城!規矩我們之前不懂,這下我明白了!”
太監掂了掂手上的黃金,笑了笑“我看你是個明白人,趕緊安排你的士兵出城駐紮,家眷可以在城內居住。”
儂智高選了十名衛兵留下,對其餘手下說“你們立刻出城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把武器都收好,聽我的消息!”
“是!”
掌事太監又問“你說是國王的老朋友,國王他日理萬機忙得很呢?我說你哪來的底氣,國王你說見就能見?”
儂智高又掏出一個大金錠塞到太監的手上,說“我哪來的底氣,這就是我的底氣,這黃燦燦的東西魔力大得很,我現在窮得隻剩下金錠了!”
掌事太監把黃金都藏入衣袖裡,笑著說“哈哈!你真是個聰明人,出手不凡,怪不得我們國王與您是老朋友!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好,你和我進去覲見皇上!”
“公公,太感謝你了!”
兩人進入皇宮正殿——勤政殿沒見人影,儂智高問道“這大白天的,沒見皇上辦公呀?”
掌事太監神秘的說“我們國王喜歡每天遊戲,你隨我來!”
太監帶著儂智高從正殿側門穿過回廊,來到廣營宮的禦苑,入口處鎏金銅牛、盤龍雕柱,進入禦苑,到處是繁花異草,筇竹古柏,樓台亭榭,假山荷池,禦苑共建有二十四座橋,其中以月牙造型的雲津橋景色最美,柳煙鶯啼,水波瀲灩。在雲津橋旁還建有三個泉,蝴蝶泉、少女泉、玉案泉,三泉相通,還專門修建了一條小溪,可以九曲流觴。
國王段氏最大愛好就是邀請宮外妓女和身邊近臣在小溪邊飲酒作樂,通常他喜歡和妓女用木輪車載酒運往小溪水上遊,親自將酒倒入大葫蘆瓢裡,再放入溪水中,任其順流漂下,經過九曲漂流,九曲兩邊男女列坐,載歌載舞,鬥草簪花,酒瓢靠近哪人身邊就必須喝酒,有太監監督,違反者杖責,入夜則荒淫無度,晝夜行樂。
掌事太監帶著儂智高來到玉案泉時,段國王正好在竹亭中休息,滿口酒氣,身邊還有五個妓女哄著喂食,儂智高趕緊跪拜道“廣源知州儂智高覲見大理國王!”
“哎,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邕州什麼‘大南國’當國王嗎?”
“哎,彆提了,兄弟落難了,前來向大王借兵,好東山再起!”
“借什麼兵?你好像之前信函裡從來沒提起過,是吧?”
儂智高趕緊取出一件寶物,他從大袖子裡取出一根鏤空鑲玉雕龍黃金腰帶,說“這根黃金腰帶是我請大宋邕州最好的工匠為你定製的,你看腰帶頭上刻有九條龍還有一個‘段’字!”
段國王拿過來看了看,愛不釋手,感動地說“禮物太美、太貴重!朕看兄弟心意滿滿,不像是個落難的公子,倒像是來做客的!說吧,求我什麼事?”
“兄弟想借大理國軍隊一萬人,重新奪回邕州,我保證成功了加倍還您,我大南國就是您的藩屬國,我每年向大王進貢!”
段國王想了想,說“兄弟每年都送給我許多珍寶,按說借一萬軍隊不算多,隻是目前各地軍閥割據,兵源緊張,朕隻能借給你三千人馬!”
儂智高思索了一下,三千人馬總比不肯借好,跪拜說“謝謝國王!”
段國王對掌事太監說“擬旨借給他三千兵馬,你隨他一道去樞密院辦理。”
“喏!”
段國王又對儂智高說“你不陪朕玩玩?”
“大王,這是什麼高雅藝術?”
“你真是孤陋寡聞!九曲流觴,東晉王羲之時代就有了。你看,周圍茂林修竹,清流激湍,映帶左右,當年王羲之是一觴一詠,他最大的遺憾是無絲竹管弦之盛,你看朕的九曲流觴,男女管樂齊鳴,載歌載舞,情歌暢飲,好不熱鬨!”
“兄弟我真是長見識了,不過我有借兵正事要辦,等辦好了再陪大王暢飲!”
“好!一言為定,你去忙吧,朕的遊戲又要開始了!”
儂智高隨著掌事太監拿著國王的批文來到樞密院,找到具體辦事的官員樞密院侍郎,侍郎看了看聖旨說“這事得請示高丞相。”
儂智高焦急地說“難道聖旨有問題?”
侍郎回答道“聖旨沒問題,但軍國大事必須請示高丞相,他還兼著太尉職務。”
掌事太監見狀,趕緊打了退堂鼓,說“人和聖旨都帶到了,後麵的事情你們自己談,我宮中事務繁忙就先走了!”
“好,謝謝公公!”儂智高送走了掌事太監。
樞密院侍郎漫不經心地說“我知道了,聖旨留下,你回去,我們走流程吧?”
“你們走流程一般需要多少天呀?”
“少則十天,多則幾個月吧。”
儂智高趕緊從大袖子掏出金錠塞到侍郎的手中,輕輕地問“那我能否單獨拜見一下高丞相呢?”
樞密院侍郎趕緊把金子放進抽屜裡,說“這真不行!高丞相一向深居簡出,不見外人。我看你會辦事,我就幫你一下!”
“那您怎麼幫我?”
“實話告訴你我幫你明天將此聖旨放在他案頭,並插隊放在第一的位置,這樣辦起來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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