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親力親為,與冒家上下相處極其和諧。”
“冒襄母親和妻子特彆喜歡董小宛,而董小宛也恭敬順從。”
“閒暇時,董小宛與冒襄常坐在畫苑書房中,評論山水,鑒彆金石。”
“但董小宛最令人折福的是把瑣碎的日常生活過得浪漫美麗,饒有情致。”
“到冒家之後,日常瑣事都是由董小宛一手操辦,井井有條。”
“董小宛天性淡泊,不嗜好肥美甘甜的食物。”
“冒襄卻喜歡甜食、海味和臘製熏製的食品。”
“董小宛為他製作的美食鮮潔可口,花樣繁多。”
“短暫的幸福寧靜生活很快過去了,隨著清軍南下,冒襄一家不得不輾轉逃難。”
“明亡後冒家生活艱難,冒襄大病了三次,都是董小宛一路不眠不休地照顧。”
“正是這份無微不至,才讓冒襄大難不死,在那種兵荒馬亂的年月竟然能夠活到82歲的高齡。”
“但這種勞累的生活,最終吞噬了董小宛年輕的生命。”
柳如是:愛上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並付出生命,是董小宛一生的悲劇。
一個常年隱居的千金小姐,突然被丟進了魚龍混雜的人群中,多少會有些不適應。
董小宛她生性孤傲、不苟言笑,在畫舫賣藝的時候。
難免會遇到刻意刁難她的客人,但都被她清高的回絕了。
庸俗的男人用一雙淫穢的目光打量著她,讓她渾身不自在,她也隻能隱忍不發。
久而久之,這樣孤芳自賞的個性倒也贏得了一些高雅人士的欣賞。
但她的性格卻影響到了畫舫的進賬,使得鴇母對她憤恨不已,一氣之下她離開南京回到了蘇州。
可她前腳剛到,債主們後腳就上門,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她聲淚俱下。
不久後,董小宛為了生存再一次的重操舊業,將自己賣到了半塘的妓院中。
雖然到了這是非之地,但董小宛依舊堅持不賣身的初衷。
然而為了活下去,她隻能將自己的清高收斂起來,終日賣笑。
平日裡不乏一些有著閒情雅致和財力雄厚的客人,他們會邀請董小宛陪著自己去遊山玩水,有時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
可以遨遊在山水之間,對於董小宛來說也是一種幸運。
而另一種幸運,就是她也在此處遇到了自己一生的良人冒襄。
他是複社中有名的才子,名氣也是相當的大。
早在董小宛還在秦淮河賣藝的時候,冒襄就曾聽人提起過她,對她非常的向往,一心想見她一麵。
而董小宛也曾聽過冒襄的名諱,隻是兩人總是錯過,無緣得見。
一次冒襄來到蘇州,到處打聽董小宛的消息。
得知她已賣身入半塘中,於是多次去半塘拜訪但都恰逢她陪客人出去郊遊。
後來冒襄又在蘇州待了一陣,在臨彆之際他又到了半塘,這次兩人終於相見。
董小宛一身素雅淡妝,與半塘的其他女子大相徑庭,獲得了冒襄的好感。
兩人從文學談到時事,董小宛優雅的談吐和敏捷的思維令冒襄歎服。
他們聊了許久,冒襄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此次交談在雙方的心中種下了情根,董小宛母親的離世也讓這份懵懂的愛情開始發酵。
“順治八年,賢妾良婦董小宛終於閉上了疲憊的眼睛。”
“在冒家的一片哀哭聲中,她走得是那樣安詳。”
“董小宛委身冒襄,既不像柳如是嫁了長她36歲的老男人錢謙益令人惋惜,也不像李香君血濺桃花扇那樣不得終。”
“世人都道他倆為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但據野史記載,卻發現他們之間倒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和無奈。”
“令人對這一對姻緣心生出無限的感慨,也許那流傳了幾百年的曠世之愛隻是一個傳說罷了。”
“董小宛入得冒家,足不出戶,洗儘鉛華,精學女紅,事事處處不敢忘記自己妾的身份。”
“哪裡是那個千嬌百媚、惹人憐愛的秦淮女子,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婢女。”
“何況冒襄當初去蘇州,本是奔著陳圓圓,但當時陳圓圓已被豪家掠去。”
“後董小宛雖然幾經曲折終於入得冒家,但是未看到冒襄對她的熱情和嗬護,倒處處顯得是董小宛的執意前往和一廂情願了。”
“國難當頭,同裡鄰人俱作鳥獸散。”
“一家上下都無計可施,唯有董小宛提前備好了銀兩。”
“雖然冒襄沒有說,這錢是冒家的還是董小宛的私房錢。”
“若是前者,也可見董小宛平時生活之細致和用心。”
“若是後者,則更見其大難當頭舍己為人的高風亮節。”
“董小宛始終都不是冒襄心頭上的肉,可以想見共度九年,董小宛有多少委屈與不甘。”
“在董小宛最後的日子裡,冒襄是否真正被她的柔情感動,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在兩個人相處中,冒襄一直居高臨下地看著董小宛。”
“而在董小宛的心裡,冒襄更多的可能隻是她為自己編織的一個絢麗愛情之夢的載體。”
“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夢裡,並固執地相信自己就是這個浪漫愛情裡最幸福的女主角。”
“名士與名妓在愛河裡的幸運旅程,雖然時日有限,已經是鳳毛麟角,很難得了。”
“正值花兒盛開的青春年華,董小宛卻這樣凋落了。”
李香君:董小宛為愛低落塵埃,也許每個男人曾經愛過這樣的女人。
母親的離世給董小宛一個沉重的打擊,她辦完喪事之後便一病不起。
冒襄曾來看望過董小宛,兩人的感情也就此得到了升華。
董小宛從冒襄的身上看到了散發的自由光芒,那是她向往不已的東西。
後來許多次都是董小宛的主動,使得這段感情加快了步伐。
因為母親離世後,她在世上再無牽掛,也不想再委身於酒色之中,冒襄的出現是帶離她逃離這場漩渦的救命稻草。
不久後,冒襄去南京參加鄉試,並與董小宛約定考完試就回來幫她贖身。
然而就在贖身的當頭,半塘的鴇母卻不願意放行。
因為董小宛名氣大,是半塘的搖錢樹。
雙方僵持不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恰巧柳如是和錢謙益到蘇州遊玩,柳如是與董小宛在秦淮河時就結下了友情。
柳如是聽聞此事之後,便請求錢謙益出麵打點。
錢謙益也算是當地有名望的人,經他當說客,這贖身的事才解決。
董小宛嫁給冒襄之後,與冒家其他人都相處得非常愉快。
她日常通過臨摹字帖、繪畫和烹飪美食來打發時間,江南一帶有名的美食董肉就是她的作品。
但這樣的生活僅維持了一年,隨著清兵南下,將冒家的財產全都洗劫一空。
冒襄帶著董小宛外出逃生,當戰亂之後回到家中時已經什麼都不剩。
缺油少米的日子在董小宛的精打細算之下勉強可以維持,可不久後冒襄得了疾病腹痛難忍,將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董小宛日夜不分地照顧他,從未有一絲嫌棄。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年,冒襄的病才有所好轉。
可此時董小宛已經累得枯瘦如柴,再也沒有了往日秦淮名妓的風采。
不久後冒襄剛好轉的病情再次加重,他背上長了膿瘡無法仰臥。
董小宛坐在床邊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安睡,這樣一坐就是一百天。
饑寒交迫的情形下,又要照顧丈夫,董小宛的身體徹底垮掉了。
順治八年,董小宛在疾病的折磨中永遠閉上了眼睛,結束了她的悲涼人生。
有人說董小宛從秦淮名妓混成了老鴇子,婚後的生活非常悲慘,若是一直待在半塘中當個賣藝不賣身的名妓也好過這半分。
然而誰又能知道即使如這般饑寒交迫的日子,也讓董小宛甘之如飴。
因為這是她想要的自由,一個每次哭和笑都發自內心的自由。
於她而言不是悲慘,而是幸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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