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大師父就是老校長的事,薑糖隻告訴了賀忱和賀永橋,其餘人沒有透露。
戴雲鬆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提出來這件事,但也沒多想,隻當是賀永橋把他家裡的事告訴她了,她看在賀永橋的麵子上才答應的。
不管怎麼樣,總歸是個好事就是了。
她都能把賀永橋救回來,想必也能救得了阿珩吧。
懷著無限的希冀,戴雲鬆帶他們來到了醫院。
剛要開門,裡麵便有個女孩走了出來。
一頭短發,手插著兜,眉宇間有些狂傲,手插在兜裡,看起來酷酷的。
看到戴雲鬆,她手拿了出來,兩手放在身側,看上去倒是多了些乖巧,喚道“爺爺。”
“嗯。”戴雲鬆看著她,點了點頭,看著她眼下的黑眼圈,也有些心疼,“累壞了吧,快去休息一會兒。”
“不累。”戴楠不甚在意道,隨意說了一聲,目光無意間掃過薑糖,頓了下,眼底有些詫異。
戴雲鬆急著看兒子,也沒有和她多說,趕忙帶著薑糖往裡走。
路過戴楠的時候,薑糖忽然扭頭看了她一眼,盯著她看了三秒,隨即便朝她笑了一下,唇紅齒白,眉眼精致,皮膚又白又嫩,一點毛孔也看不見,眉間的小紅痣添了幾分明豔,眼睛水汪汪的,整個人看著又乖又軟。
戴楠怔了下,指尖下意識摩挲了下,不動聲色地回看過去,麵無表情。
薑糖在心裡嘖了聲,看來她這個室友很酷啊,比徐炎那個校霸看起來靠譜多了。
她笑眯眯走了進去,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笑意微收。
這就是大大師父的學生嗎?
薑糖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
床上的人雙眼緊閉,臉上沒什麼血色地躺在那裡,五官很立體,卻沒什麼攻擊性,看著是個很溫和的人,麵相也是上佳,功成名就,聯想牆上的畫,幾乎能想象到他是多麼的風華絕代,耀眼無雙。
隻可惜,命中有一大劫,斷了他所有的生路。
思及此,薑糖心下微沉,走到床邊,握住他的手腕。
戴楠也跟著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眼裡掠過驚訝。
爺爺找來的醫生是她?
還是中醫?
她倚在門邊,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
能感覺到她的視線,薑糖也沒有理會,仔細給戴珩把著脈,他的脈象極為虛弱,幾不可查,身體機能也幾乎被耗儘。
畢竟已經躺了十八年了。
渡了些靈氣給他,薑糖專注地觀察著他的變化,最後的結果卻讓她眉頭緊蹙。
沒用。
十八年了,他現在極度虛弱,身體就像是個無底洞一般,她剛才渡給他的那點兒靈氣根本不夠,杯水車薪而已。
可是山下靈氣匱乏,可用的並不多。
見她眉頭深鎖,戴雲鬆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問道“薑丫頭,怎麼樣?”
他緊張地看著她,生怕從她嘴裡聽到不好的消息。
薑糖收回手,轉身看向他們,說道“可以治,但是需要的時間會長一些。”
在找到能滋養他的靈氣之前,她隻能先吊著他的命。
聞言,戴雲鬆怔了下,小心翼翼道“能救的意思,是能讓阿珩醒過來嗎?”
“不然呢?”薑糖奇怪地看著他,反問道,她覺得山下人有時候說話挺囉嗦的,她的意思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這有什麼難理解的嗎?
戴雲鬆倒不是理解力差,就是太驚喜了,十八年了,最初他也是抱著希望他能醒過來的,可是這種希望在一天天一次次中幾乎被消磨光。
這會兒聽到薑糖說他還可以醒過來,戴雲鬆一下子紅了眼眶,“薑丫頭,謝謝,真的太謝謝你了。”
見他這樣,薑糖給戴楠使了個眼色,想讓她幫著安慰一下,卻不想她的情況也不比戴雲鬆好多少,她的反應甚至比他還大。
見她看過來,她問道“你真的能治好我小叔?”
薑糖點頭。
戴楠凝視著她,忽然朝她鞠了一躬,“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