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堯在聽到這話後,麵色果然變得難看起來,準備好的話此刻也難說出口。
她再次看向我,這次的目光裡不再是詢問,而是要求。
我嘴角的笑意全無,淺灰色的眸子似一塊千年寒冰,霧蒙蒙的完全不露情緒,直接開口道“這丹藥是我煉製的,珍寶軒曆來的規矩都是自願的交易,凡來者皆為客,當遵從規矩。”
漠然的清冷聲線穿透,讓他們因烈酒而發昏的頭腦清醒了一些。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趙公子’臉色陰沉,似寒冰一般,不善的盯著我。
我完全無視,自顧自的喝了一口手中的茶。
阮堯尷尬的笑笑,圓場道:“常丹師說的在理,還望各位海涵,天色不早了,大家散了吧。”
說著,她向端盤子的侍女使了個眼色,對方心領神會的將丹藥捧給我。
我拿過丹藥收起,順帶把茶具一並收回,起身理了理衣飾道:“告辭。”
“常丹師慢走。”阮堯微微行禮。
我敷衍回禮,轉身就走。
淩尋安和金巧琴對視一眼,匆匆告彆後跟上了我。
一路往珍寶軒外走去,淩尋安和金巧琴都以為我生氣了,紛紛勸慰安撫。
我隻默默往外走,沒有搭話。
等到珍寶軒門口之時,我突然立住腳步,道:“你們先回金家,我被宴會的酒氣熏的有些發暈,想散會兒心再回去。”
淩尋安剛要擔憂的詢問,但撞上我嚴肅冰冷的眸子,他把到嘴話咽了回去,道:“……那常兄你早點回來,我們先走了。”
我沒答,而是朝著人影稀疏的街道走去。
皎白的月光傾斜流下,濃重的冷意伴著席卷的風,穀雨時節,到處都充滿了潮濕。
淩尋安一步三回頭,看著漸漸消失在月華裡的青年,不舍的離去。
我腳步快速的往一個方向走去,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越發明顯。
從剛才進入宴會開始,我就察覺到有幾道不善目光緊緊盯著我,但人聲鼎沸之下,我又分不清是誰。
而現在,我停下腳步,慢慢的轉回身,淺灰色的眸光背著月光,隱隱透出白芒。
“出來。”我語氣冰冷,清亮的嗓音在這塊空曠的地方響起,格外清晰。
躲在巷子裡的黑影動了動,在我的審視下走了出來。
淺淡的月光一寸寸的撒下,那人的臉清晰起來,竟然是當初追殺楚梧愁的領頭人!
不光是他,在領頭人的身後,還跟著‘張二哥’。
“我果然沒有認錯!”‘張二哥’頗為激動道,“老大,就是他殺了小個子,救走了楚梧愁!”
領頭人聞言眉頭緊皺,看著我沉聲道“楚梧愁,是你救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