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是明仿宋針灸銅人。
這個針灸銅人,子慕曾做過很深刻的研究,並且自己還用黃龍木雕刻了九具木雕,現在陳放在三家村的中醫研究院。
北宋不斷發現針灸新穴位,多由不同醫生發現,難以交流驗證。為防止混亂,醫官王惟一於大聖四年鑄造了兩個空心銅人體模型,其全身標注559個穴位,其中107個是一名二穴,故全身共有666個針灸點。
銅人既是針灸醫療的範本,又是醫官院教學與考試的工具。
考試時,銅人外層塗蠟,穿上衣服,體內灌水。學生根據命題以針刺穴,針入水出,方為合格,兩具銅人分彆放在醫官院和大相國寺。
金滅北宋,相國寺的銅人毀於戰火,僅剩醫官院內的銅人。
元滅金後,將此銅人運至大都。
因長期使用磨損,不堪再用。於是,尼泊爾人阿尼哥奉命按樣仿鑄了一個新銅人。
明滅元後,這個銅人仍然繼續使用。
但到明英宗時,又因磨損而無法再用,於是,再仿鑄一個,此即現存者。
此仿鑄銅人,忠實於宋代原物,準確反映了宋代針灸學的水平。
子慕聽了王道明的介紹,第一次對文物這個詞有了概念。
原來,他對文物這些東西的功用價值,看的要比文化價值大,認為文化是花裡胡哨的東西。
現在,聽了王道明的一番侃侃而談,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如果沒有這東西,沒有這些人,哪來的文化傳承,哪來的曆史,自己哪能夠知道這個看似破爛的銅人,竟然承載著這麼厚重的曆史和信息。看來自己得好好捋捋收到的那些東西了。
這時子慕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原來,他想早早地完成在國博的展廳陳設就回去,現在他不想了。他想好好利用這次在國博的機會學習下文物知識,爭取能獲得更多的感悟。
王道明給子慕安排的展廳在專題展區,共有四個大廳。
分彆依據暮雲珠寶、暮雲金飾、暮雲軒、暮雲木雕的,這在國博已經是殊榮了。
說實話,就是一個曆史上的朝代,在國博占得展廳恐怕也沒有暮雲公司的展廳大,可見國博對子慕他們這次開設展廳的重視度。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王道明也是承擔了巨大的壓力的。如果子慕拿不出像樣的東西,估計王道明還真不好交差。
想到這些,子慕就再不敢漫不經心了。
在這些曆史的瑰寶麵前,不拿出點東西,他還真對不住老王。
因此,地方看好以後,想法確定以後,子慕就再也沒有讓王道明陪著自己了,讓他去忙自己的事情,剩下的事情由自己來搞定。
於是,子慕一頭栽到了博物館裡,連續好幾天徜徉在博物館的展品前,不停地觀摹和翻閱古籍善本。
仿佛他又回到了自己剛開始學《伏羲九針》,感悟到的伏羲當年“近從己身取象,遠從器物取象,麵對自我和自然,直悟到人間萬象本質”的狀況。
在甲骨、青銅器、瓷器、玉器、金銀器、錢幣、佛造像、古籍善本、碑帖拓本、墓誌、璽印、書畫、雕塑、漆木家具、磚瓦石刻、琺琅器、玻璃器、絲織品、工藝品、老照片、民族文物、民俗文物、革命文物中尋找創作靈感,積澱文化底蘊,直至形成自己的觀感。
他就這樣,學習觀想了好幾天,才停了下來。
又在賓館靜坐了兩天後,進入了空間,開始製作自己的展品。
他將四個展廳分成了四個模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