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慕回到賓館後。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從空間裡移出一輛運輸車。
同時,將自己在緬甸公盤中買到的巨型翡翠原石從空間裡移出了三塊,將阿彩從神鹿原斷崖湖打撈出來的山流水大料從空間裡移出了五塊,放到了車上,準備明天送到玉器廠去。
文華山他們估計走的很早,還不到八點就到了,子慕住宿的賓館,兩人電話聯係上後,便一起開著車到了玉器廠。
接到信息的顧廠長,帶了很多的人來接料子,熱情地將子慕和文華山一行人迎到了廠裡。
就在大家寒暄的時候,忽然有個驚訝的聲音響起。
“老文,怎麼是你?”
“老錢,我還正準備去看你呢。”
隻見文華山和一個年歲和他差不多的帶著眼鏡的人,正熱情地握著手。
兩人見麵以後,文華山將那人領到了子慕麵前介紹道。
“李總,揚州玉器廠總工程師錢強。”
“錢總,你好,幸會。”
“李總,謝謝您,雪中送炭。”
子慕聽著心酸,這麼大一個玉器廠,有這麼輝煌曆史的玉器廠,不至於艱難地等米下鍋吧。
“錢總,廠裡是不是有什麼困難?”
“李總,一言難儘啊,何止是等米下鍋,已經舉步維艱了。”
“什麼原因?”
“玉器廠是一個有光輝曆史的廠子,出了很多經典作品。
如白玉《寶塔爐》、碧玉山《石刻聚珍圖》、白玉《五行塔》、白玉《大千佛國圖》等。
但是,那都是國家指派的人務,的資源,可以精雕細琢。
但是,到了市場經濟以後,有了競爭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即使是國家的任務也有人搶著上呢,況且是市場中東西。
因此,訂單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那幾個老的有名望的技術還有點兒活兒了。
剩下的年輕技師,連好石頭見都見不著,更彆說摸了、練了,那技藝怎麼提高?
老的漸漸地在年老,精力不濟。年輕的缺乏鍛煉,又跟不上。看著看著就斷茬了。
李總,您說急不急人,這時候您來了,是不是雪中送炭?”
“那你們中間就沒有想改變過?”
“想過啊,怎麼沒想過?
可是,這個機製不做還好,一做事情就多了。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了,就被打斷了,就被各種各樣的理由給擋住了。
虧得是老顧,要是彆人早瘋了。
你沒看到,工廠將廠區劃分成四個區域。
東區揚州玉器藝術館、西區揚州玉器學校、北區揚州玉器工藝品市場、南區揚州綜合工藝品市場,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也正因為,有這樣的努力,工廠才能夠挺立到今天。
而且,還聊以自慰地保住了揚州玉雕的一點兒傳承。”
子慕從錢總話語裡聽出了無奈和惋惜,但沒有抱怨,說明這個顧廠長還是領導有方的,幫子還是團結。
但正因如此,子慕才覺得玉器廠的事情難辦,說明他們是集體性平庸。
可是他們甘於平庸嗎?肯定也不是。
這種平庸,有時候可以理解為淡薄,淡泊名利的淡薄,也可理解為堅守,正因為他們的這種堅守,才使玉器廠得以保留下來。
否則,早不知被掩埋在什麼時候的曆史塵埃之中去了。
就在子慕沉思的時候,窗外傳來的爭吵聲將他的驚醒了過來,走到窗戶邊一看,見一群年輕人正和一幫老人在爭執著什麼。
錢總指著帶頭的那個年輕人說道。
“遲得水,技術科長,肯定又是爭論料子的歸屬問題。”
“什麼意思?”
“工廠每年來的的料子都有數,根本就輪不到年輕人上手,以遲得水為首的這幫年輕人肯定不服氣,這次又在據力以爭呢。”
“這個遲得水是?”
“廠裡的技術科長,江蘇省工藝美術大師,在他周圍團結了不少技術過硬的年輕人,但是鍛煉的機會太少。”
“走,我們下去看看。”
就在錢總帶著子慕他們下樓走到人群邊上的時候,遲得水已經看到了走過來的錢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