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自那日之後倒是再沒人敢找白知願的麻煩,白知願意外的獲得了幾位追隨者,天天纏著她教他們武藝,幸好這幾日都在趕路,不然白知願要被他們煩死了。
這天,趕了一天路,隊伍到了一處名為白石州的地方,天色漸晚,也就在此紮營了。
白知願在床上躺著先休息了一會兒,等到去河邊洗澡的人陸陸續續都回來了,大家都歇下了,她才醒來。她看了眼窗外的月亮,估摸著時間已經到了子時,這才從床上爬起拿起乾淨的衣裳,偷偷溜出門,一路避開守夜的人向河邊走去。
這裡是野地,十分空曠,頭頂是一輪皎皎明月。白知願躡手躡腳的跑到了河邊。
她在河邊脫下了外衣,往河裡走去。
炎炎夏季,河水暴曬一天,這會溫度正適宜,河風亦是清爽,白知願抹了把臉,隻覺得晌午長途跋涉的疲倦被一掃而光,身體的每個地方都感到舒服和熨帖。
白知願在河裡好好洗了一番,這才擦乾身體,綁好還未乾的頭發,穿好了衣服,準備往營地走去。
她剛翻過一塊大石頭,就看到陸之淩站在一旁,將她嚇了個激靈。
白知願一愣,問道“陸副將,你這麼晚在這乾嘛?”
隻見陸之淩冷冷盯著她道“你又在這乾嘛?鬼鬼祟祟的。”
白知願心中暗歎倒黴,但也老實答道“我在這洗澡。”
陸之淩聞言,擺明了不信,他一臉懷疑道“這個時辰洗澡?”
白知願隻得道“那會不是睡過去了嘛,方才醒來熱得慌,就來洗澡了。”
陸之淩盯了她半晌,最後拂袖而去。
白知願鬆了口氣。這才趕回了營地。
她輕手輕腳的回到了帳篷,眾人睡的很香,她的床鋪在最角落裡,她平躺上去,心中不免疑惑起,陸之淩今日為何出現在那。
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原因,索性不想了,她閉眼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又是早起趕路的一天。
白知願是最後起床的,人都已經去集合了,她才急匆匆的走出帳篷。
隻是她一出帳篷,便被人抓了起來,她不明所以,問道“為何抓我?”一旁的張虎卻得意洋洋。
小山在一旁著急道“你們為什麼抓白兄?”
陸之淩走了過來,低頭瞧著白知願,厲色道“說!你是哪裡來的細作?”
白知願疑惑道“什麼細作?陸副將是不是誤會了?”
陸之淩失笑道“誤會?我這幾日觀察你,你日日半夜等大家都睡了才鬼鬼祟祟的溜出去。你彆告訴我,你是去洗澡?有誰大半夜洗澡。”
白知願苦笑,一時不知如何解釋。
這時一旁的周夜寒也疑惑道“副將,這位小兄弟上次還維護將軍,應該不會是細作吧。”
陸之淩道“周將軍,切不可親信他人啊。”
周夜寒一時也有些吃不清,不再言語。
眾人圍著白知願,都在指指點點議論非非。
這時,白知願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是程北瀟,他道“前麵那麼熱鬨,在乾嘛?雲嵩,我們過去看看。”
白知願眼看著他們一點一點走近,她心裡慌極了。
謝雲嵩走近,看了一眼陸之淩,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陸之淩答道“將軍,我抓住了一個細作。”
謝雲嵩聞言這才看向白知願,她雙手被捆在身後,神情慌張。兩人目光不經意對上一眼,白知願忙低頭,謝雲嵩盯著看了半晌,起初沒看清。
陸之淩道“將軍你看他心虛的樣子。我這幾日跟蹤他,他每天子時過了就會溜出去,而且他還會武。”又對著白知願道“快招!若你再不招,就拉出去砍了!”
謝雲嵩再次對上那雙慌亂的眼睛,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說是震驚,也毫不為過。
麵前這個人,竟是白知願。
“鬆開。”謝雲嵩厲聲喝道。
陸之淩一時愣住“什麼?”
“我說鬆開,給她鬆綁!”謝雲嵩不耐道。
“將軍,還沒有好好審他,萬一他是北狄的細作呢?”陸之淩急道。
謝雲嵩看著陸之淩一字一句道“這是命令!鬆開!”
陸之淩這才無奈的幫白知願鬆綁。
一旁的張虎一臉陰鷙。
小山連忙上來,邊解綁邊道“我就說白兄不是什麼細作嘛。”
白知願站在原地,一時竟不敢直視謝雲嵩。
周夜寒這才道“這位小兄弟,還不快謝謝我們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