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審視的目光傳來,白知願察覺到太後打量的目光,卻似沒有察覺到一樣不動聲色,隻靜靜的喝著眼前的茶水。
片刻,太後嚴厲的聲音響起:“榮安,你為何私自去往北境?”
白知願微微垂眸道:“回太後,方才在朝會之上,臣女已經向皇上請過罪了。是臣女貪玩,向往戰場,才女扮男裝去往北境的。”
太後冷冷一笑道:“隻是這樣嗎?莫不是為了謝雲嵩?”
白知願抬眸,對上太後審視的目光,不卑不亢道:“謝將軍固然優秀,但臣女也是皇上親封的榮安縣主,臣女想嫁什麼樣的男子嫁不了,何必為了謝將軍而棄家而不顧?”
這話說得倒是誠懇,太後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太後頓了一下,又問道:“嵩兒在北境可還好?”
白知願答:“謝將軍一切都好。”
太後繼續盯著她,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一些破綻,但白知願自始至終臉色都是淡淡。
閱人無數的太後在這一刻也有些拿不準白知願是什麼意思。
她再次開口道:“嵩兒是個苦命人,從小爹不疼娘不愛,是我把他接進宮,教他習字讀書。一晃,他都這麼大了。”
白知願不明白太後對她說這些的意思,但也沒有開口,隻是靜靜聽太後講。
“嵩兒小時候最喜歡吃桂花糖糕,如今大了去了北境,一連幾年我便見不到他。”
“我曾經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遇見自己喜歡的姑娘了,但沒想到他居然遇見了你。他喜歡你,哀家知道。”
白知願仍然沒有接話。
太後繼續道:“可是哀家早就告訴過他,你們注定不可以在一起。”
白知願這才道:“臣女不明白太後的意思。”
太後微微冷笑道:“你不必裝蒜,你和謝雲嵩在北境的一舉一動哀家了如指掌。”
聽太後這樣說,白知願在心裡默默審視了一番謝雲嵩身邊的人,到底誰是太後身邊的眼線。
太後似是看出她的思緒,勾唇道:“你不必知道是誰,總之你們在北境的任何事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白知願這才開口道:“太後既然什麼都知道,又何必問我呢?”
太後眼皮都未抬,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模樣,道:“哀家隻是告訴你,謝雲嵩不是你能肖想的。”
白知願勾唇諷刺道:“他不是我能肖想的?太後是為了斷我的念想才答應為他和沈醫女賜婚還是就連沈醫女也一樣入不了太後的眼?”
太後這才輕輕掀起眼皮,漠然的掃視了一眼白知願,才緩緩開口道:“沈知意哀家自然也是瞧不上的,但是好在她對嵩兒癡心一片,出身倒也不錯,勉強能配得上嵩兒。”
白知願出言諷刺道:“太後真正中意的人怕是長樂公主吧,可惜她早已成為了一個廢人。”
“大膽!”太後終於忍不住發怒:“若不是你,長樂怎會如此?”
太後抬起如蔥般的手指,長長的護甲直指白知願,怒聲道:“你還有膽提起長樂?”
白知願不為所動:“太後這話說的莫名,長樂公主成了如今這般,難道不是因為康定王嗎?這件事皇上早有定論,太後又為何說是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