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俊梟此言一出,全場所有執法堂弟子的臉色瞬間為之劇變。
這是赤裸裸的恐嚇啊。
威脅他們自身死亡倒也罷了,竟還要牽扯上他們的家眷,實在是囂張至極。
孩子畢竟年輕氣盛,情有可原!
不過——
既然我已請動佛門高僧,
便是要你們這些走狗家族血債血償!
兒子雖衝動,卻有囂張的資本!
此刻不囂張,更待何時!
在江安邦的認知之中,佛宗無疑是西域真正的天,甚至可以說是整個華夏西部的主宰!
他從未想過,如此強大且傳承千年的佛宗會有麻煩,會出現問題。
實則此刻,西域佛宗已被滅宗。
江安邦神情傲岸,趾高氣揚地撥通了佛宗孫長老的靈訊號碼。雖然佛宗之人,尤其是孫長老這般境界的老輩人物,大多守舊,但他們亦懂得順應時代,使用靈訊法寶溝通並無困難。更何況,身為佛宗世俗事物的負責人,孫長老的靈訊法寶常年有人輪值接應,絕對不會有無人接聽的情況發生
"無礙,閣下所尋之人正處於閉關修煉狀態,無法接通此界通訊。"
然而,江安邦幾乎是瞬息之間撥出號碼,卻即刻收到了對方處於閉關狀態的回應。
這種情況唯有兩種解釋,一則正在修煉閉關,二則通信法寶與靈符遭受損毀。
江安邦威嚴的麵容上掠過一絲尷尬。
江俊梟麵上的傲氣也同樣凝固在那一刹那。
江俊梟嘗試掩飾緊張,訕笑道“父親,想來孫長老的傳訊玉簡恐怕未及時補充靈力。”
江安邦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佛宗——這對他而言,無疑是最後的、也是最為堅實的倚仗。
但現在看來,似乎這個佛宗內部也出現了不小的變故。
"容我再試一次。"
此時,江安邦的話語中已隱約透露出不安的情緒。
在正常狀態下,孫長老的傳訊玉簡絕對不應出現無法聯絡的情況。
周圍一眾修士皆以嘲諷的目光注視著這一家修真者。
“抱歉,您所嘗試聯係的修士此刻正處於禁製隔離的閉關境地。”
第二次嘗試,江安邦的臉色已然變得毫無生機。
"所有人聽令,隨我去查探究竟!"
負責指揮的修士助手怒喝一聲。
"佛宗……或許真的遭遇劫難了!雷鳴陣陣,電光縱橫,幾名修士身隕道消,化作飛灰,景象駭人至極!顯然是遭受到了強敵的猛烈攻擊,他們甚至來不及抵抗,儘數隕落!其中便包括佛宗的弟子們,所有人都沒能幸免於難,令人震驚不已!"
黃靜驀然開口,猶如發狂般高聲喊叫起來。
"何事如此驚慌?"江安邦這才察覺到妻子的異樣。
"全都沒了,安邦,他們都死了!這次咱們兒子闖下的禍端太大,對方實力深不可測,一切都完了,佛宗完了,江家完了,連帶著黃家也一同覆滅了!"
黃靜眼中失去了焦距,驚恐到仿佛什麼都看不見的地步,話音未落,眼角竟溢出了兩行黑紅之血淚,此刻的她,麵目扭曲,如同惡鬼一般。
即便站在一旁試圖安撫她的修士助手,也被嚇得連連後退幾步。
"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行事謹慎,找尋的目標皆是沒有修為、沒有背景的凡人。齊鴻雲的兄長不過是出身山村的一介農夫,僅能考入一所不錯的學府,並結識了一位名為廖猛的商人罷了!"
江俊梟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地咆哮。
順著黃靜的聲音,她突然轉身望向江俊梟所在之處,瘋狂怒吼道"江俊梟,你是睜眼瞎啊!你到底招惹了何方神聖!"
“媽,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隨著黃靜的怒吼,江俊梟猝不及防地被嚇得身形一顫,“嘩啦嘩啦”的靈氣波動瞬間湧動。
一直以來,他都在母親的寵愛之下成長,從未見過母親這般神情。
驟然間,江俊梟因恐懼而失控,全身痙攣,口中更是溢出白色的泡沫。
"啊啊啊!我的根基受損了!"
意識到身體狀況的江俊梟痛呼出聲,痛楚使得他的身軀不住抽搐。
"靜兒,你怎麼了,你究竟看見了什麼?”
麵對妻子如此恐怖的模樣,江安邦神色惶恐地望著她。
黃靜陷入了罕見的寧靜,她的雙眸瞪大到了極致“我……我見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