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嶽家彆墅。
嶽俊遠房間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中。
嶽厚德與施妙一人一邊坐在床旁,滿眼心疼地看著床頭上臉色蒼白、沉沉睡去的兒子。
施妙長歎一聲,心中情緒起伏。
這大約是全家人過得最不順利的一個中秋了。
那天夜半,兒子回家路上竟然被人襲擊。
據俊遠所說,那群大漢蒙著麵,突然從一輛無牌車上衝下來,將他團團包圍。
俊遠第一反應是搶劫,雖然震驚於京城地界上還有這種事,但他很聰明,立刻掏出錢包,想老實配合、保命為先。
下一秒,他的下身就挨了一腳狠踹,痛得兒子當場差點暈厥,錢包飛出去、對方看都不看。
然後就是一頓暴風驟雨般的狂揍……
拳打腳踢之下,俊遠連話都沒機會說,連求饒都來不及,就被這群人一言不發地邦邦一頓老拳將他揍暈過去。
施妙和嶽厚德接到醫院電話嚇壞了,連忙趕去醫院。
看到兒子被揍得渾身是血、骨頭都斷了幾根,氣得嶽厚德當場發瘋,施妙也心疼地直流眼淚。
他們報警後,警方找到那位將兒子送去醫院的好心人詢問情況。
那位好心人說發現俊遠的時候隻有他一人躺小巷裡,沒看見誰動的手。
警方查了監控,發覺那片區域恰巧監控維修,沒有任何攝像頭拍下過程或證據。
自從星河出了事,兒子身為京大學生會會長,便借口出校、許久沒在學校了。
隻得詢問俊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可兒子想了半天都沒想到得罪了誰。
施妙和嶽厚德想了一圈,唯一想到的嫌疑人是沃森地產那沃明芝和森木夫妻倆,但他們眼下被白山的地拖著,嶽厚德自認和他們仇恨不到這一步,就作罷了。
他對沃森,到底是心虛的。
畢竟雙方曾經是多年的合作夥伴,合作無數次,自己沒想著和對方共渡難關、還背後跑路捅他們一刀……
沒有目擊者、事發地沒有監控,嶽俊遠左思右想也沒想出到底誰會跟自己有仇至此,懷疑者都沒有。
這下,俊遠被打的事就成了懸案。
警方無奈,隻得做過筆錄就走了,臨走之前勸他們認栽,說是最近報複社會的瘋子不少,說不定俊遠就是攤上了無妄之災,也算長個教訓。
一個年輕男孩,半夜出門能是什麼正經人?
嶽厚德被說的老臉漲紅,嘴巴翕動半天,到底是沒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誰讓自己不爭氣的兒子那夜的確是去酒吧獵豔了呢?
“唔……”
夫妻二人情緒低落,床上睡去的兒子下意識地翻了個身,結果拉扯到了身上和下身的傷口,直接痛醒。
“媽,我難受……”
嶽俊遠痛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施妙眼眶微紅,摸著兒子的腦袋,“俊遠,忍忍,已經上過藥了哈,我讓保姆做點東西,你再睡會兒,一會起來吃飯。”
到底是太疼,唯有睡覺解憂,吃過些安眠藥的嶽俊遠又昏沉睡了過去。
嶽厚德看著兒子難看的臉色,快步走到窗邊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
施妙見兒子睡著,輕手輕腳走到嶽厚德身後一把給他摁滅了煙頭,將老公拉著出了房間。
二人心情沉重地走下旋轉樓梯,屏退保姆王姐之後,雙雙歎氣。
施妙抬眼望向兒子臥室的方向,眼眶有點發熱,“我都沒敢跟兒子說那事……”
“哪個殺千刀的!下手這樣狠!”
她聲音很快帶了哭腔。
說起這個,嶽厚德心臟更是一抽一抽的痛。
他們那天去醫院看兒子時,得知俊遠除了斷了幾根骨頭外,被踹下身那一腳也極狠極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