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下箭在貝斯圖爾俯身射擊的時候,並不是平常那樣拉開弓弦就射,而是在手鬆開弓弦的一瞬間,持弓的右手一甩一帶,讓離弦之箭的箭杆上下抖動著飛了出去。
這樣的箭支在貼地時,不是箭頭先著地,反而是箭杆先著地,上下抖動的箭杆會讓箭支避免紮進土裡,而是被箭杆彈離地麵繼續向前飛行一段距離,這才有了馬蒂爾德小腿中箭的一幕。
直到這時,馬蒂爾德才想起自己已經去世的丈夫曾經和自己說過的話
‘高手之間過招,不可用常人的想法去揣測。’
隻是此刻情形容不得她有半點懊悔的時間,老辣的她最先想到的是怎麼止損,隻見她拔出持盾的左手,改套臂持盾為手掌握盾,同時身體下蹲,右手抖手甩出一柄飛斧,攻向貝斯圖爾。
這柄飛斧幾乎貼地而行,氣旋帶起一路塵煙,看上去致命且有威勢,貝斯圖爾心中大駭,忙疾跑幾步然後提氣一個縱躍,生生拔離地麵近一人的高度,才堪堪躲開差點被削斷一足的命運。
原來這飛斧在接近貝斯圖爾的時候,突然抬高了飛行高度,頗有他剛剛射出的那枚貼地箭的架勢,馬蒂爾德這種對戰技的理解和運用能力讓人咋舌。
待貝斯圖爾雙腳落地後又助跑幾步穩定身形,馬蒂爾德已經撇斷貫穿小腿的箭支,並快速的包紮完畢了。
隻見她晃晃悠悠的站穩身形,左手持盾右手握著一柄飛斧,一指貝斯圖爾,發出一個挑釁的姿勢,帶血的手掌上還正滴落著沾染的鮮血。
場上觀眾無不為她堅強的戰鬥意誌所感染,也有預感到要輸錢的不甘,一起拚命發狂的呐喊
“ki殺)!ki!ki……”
幾千人想讓貝斯圖爾死的怨念也壓的他很不好受,臉皮急抖幾下後,不服氣的衝觀眾席吐出一口痰,輕蔑的嘟囔道
“切,一幫烏合之眾,都是渣渣!”
言罷也不猶豫,抽出箭支就對馬蒂爾德發起了遠程攻擊。
隻是完全重視起來的馬蒂爾德不再大意,沒有再給他任何得逞的機會,無論是貼地箭、陰陽箭,還是連珠箭、拐彎箭等等,都被她一一化解。
馬蒂爾德要麼用盾斜著擦開射來的箭支,要麼身體的旋轉帶動盾牌,用盾牌的邊緣磕開箭矢,要麼乾脆揮動手中飛斧,直接斬落貝斯圖爾射來的箭矢。
總之貝斯圖爾一箭筒二十多支的箭矢射完了,也僅給馬蒂爾德帶來左上臂和右肋下兩處擦傷。
她手持的盾牌上插滿了箭矢,這種盾牌貝斯圖爾通常正麵射擊,最多五六支箭就可以射得裂開,可是在馬蒂爾德手裡插了十幾支箭矢仍然可以使用,足見其卓絕的盾技。
看見貝斯圖爾的箭矢射完了,馬蒂爾德手中已經變得沉重的盾牌也沒了用處,被她丟在了一邊,然後將右手的飛斧遞到左手,右手則抽出背在身後的長劍,然後一指貝斯圖爾,等他來戰。
貝斯圖爾本來還想遊走一番,看看還能不能有什麼空子可以鑽,也想讓馬蒂爾德傷口上的血再流一些,人再虛弱一些,好降低他近身攻擊的難度,可是場上觀眾也不傻,一時間噓聲和謾罵四起。
本來對於貝斯圖爾來說,場上這些渣渣怎麼辱罵他也是無所謂的,對於這些人他是帶著上位者心態的。
可正是這種上位者的心態,讓他可以容忍場上觀眾們的謾罵侮辱,獨容不得下位者們的輕視。
他先是被馬蒂爾德追著滿場亂跑,後又在她受傷的情況下隻敢遠遠的射擊,而不敢上前搏鬥,關鍵他的對手還是個女人,此時場上除了艾克斯等人,十個裡麵有七個看他不起,另外三個是憤怒外加看他不起。
“懦夫、膽小鬼、無膽鼠輩、沒卵子的、不是個男人……”等等之類的話不絕於耳,任憑貝斯圖爾有再強的上位者的心態,也難免心中羞憤,臉上發燙,索性撇了硬弓摘了箭筒,拔刀持盾,大步流星的向馬蒂爾德走去。
男人最大的陷阱就是證明自己,本來他隻要保持住心態,就可以輕鬆穩妥的取得勝利,就是他的這種自證行為,無形中給勝利增加了巨大的難度,馬蒂爾德正巴不得他過來找自己一決雌雄。
彆看馬蒂爾德是個女人,單論近戰實力,她甚至強於貝斯圖爾。
首先體型上,身高一米七二的她還略高於隻有一米七的貝斯圖爾,身為諾德人,不僅有著粗獷的性格,還有著粗獷的體魄,雖然她隻是個女人,但是身體強壯孔武有力,單從身體素質上比,她還要略強於貝斯圖爾。
其次天賦上,諾德人本就是靠步戰的對敵的,步戰能力肯定是優於主要靠騎馬作戰的庫吉特人貝斯圖爾,他直接上前步戰馬蒂爾德,等於拿劣勢對她的優勢,正是馬蒂爾德求之不得的。
隻不過作為頂尖戰力的貝斯圖爾,絕對不會無腦的往前衝,他來到近前並沒有急於進攻,而先是像灰狼一樣,圍著馬蒂爾德仔細的轉了一圈,略做思考後才發起了犀利的攻擊。
他先是以馬蒂爾德受了箭傷的右腿為軸心,邊打轉邊伺機攻擊,很快就給應對不便的馬蒂爾德造成幾處新的傷口。
善於近戰的馬蒂爾德也不是吃素的,積極的用主動攻擊化解被動的局麵,她先是用右手持的長劍在貝斯圖爾前方一個橫掃,遲緩住他的行動,然後左手斧子一個力劈華山,結實的劈在貝斯圖爾套在左臂的盾牌上。
這種競技場提供的盾牌也就一次性筷子的品質,雖然強過一般的桶底盾,但是也僅止於此,遠不及一般製式盾牌更或是硬木盾,被專門劈木頭的斧子攻擊,再加上馬蒂爾德那遠強於普通人的大力,隻聽“哢”的一聲,就將貝斯圖爾的盾牌中間劈開。
不僅如此,斧子的餘勢還直接嵌入肉裡,給他的上臂劃開一個口子。
換做普通人,肯定就會急速撤退,以免再次遭受對方持續的攻擊,但是貝斯圖爾不會,因為他有娜娜這個納米核心機作為倚仗,隻要不是致命傷他是不懼的。
另外他還有艾克斯交代的事要辦,與其說二人一番過招走到這個局麵,不如說是他故意賣了個破綻,讓馬蒂爾德結實的一斧子劈在盾牌上,靠盾牌卡住斧子,從而使她的攻擊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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