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把劍,一輕一重,圍繞著渡星河身邊轉圈打旋
“我俊不俊美?神不神氣?”
劍靈的聲音從兩把劍身上同時傳來,達到了環繞立體音的效果,吵鬨程度以指數級彆上升,讓她不免有些後悔提出打造成兩把劍的建議。
這創意真的創到她了。
見它一副不誇獎它就不打算停下來的模樣,渡星河隻能配合
“相當俊美,非常神氣。”
“你隻是把我說的話重複了一遍,敷衍我,糊弄我,果然女人就是得到的就不珍惜了。”
渡星河淡然頷首“對,我就是這樣的女子。”
劍靈沒想到自己降世之後,第一個想劈兩下的,居然是自己的主人。
偏偏見她思忖片刻,還以為能吐出什麼好話來,結果她頗感遺憾的說道“鍛造成劍之後,是不是就不能像以往那麼方便變形了?再不能當我的丹爐了?”
劍靈飛回滄衡子身邊“大師,我想另覓明主。”
隻恨早就簽訂主從契約,除非渡星河殞落或者飛升不帶它,不然它一輩子就綁死在她身上了。
法寶和修士,有時就跟沒有離婚選項的包辦婚姻一樣。
還能離咋的,湊合過唄。
渡星河“我還沒嫌棄你話多。”
劍靈哼哼兩聲,問她“我叫什麼名字?”
這回輪到渡星河驚訝了,她反問“你叫什麼名字,你來問我?”
滄衡子側目,他以為渡星河在這三個月裡早該把飛劍的名字想好了。畢竟法寶降世,主人是最期待的那一個,往往會給自己的法寶起一個寓意深遠,響亮動聽的名字。
劍靈“……”
劍靈“大師,可以把我回爐重煉一下嗎?”
滄衡子輕揉眉心,到底是自己剛煉出來的,這三個月的朝夕相對多少也煉出點感情來了“星河你就給它想個名字吧,到底是自己的劍。”
對劍修來說,本命寶劍是最重要的存在,有時甚至連兒女都及不上。
聽滄衡子這麼說,渡星河便想起剛穿越過來時,高高在上的元明尊者左手邊,就放著他從不讓旁人近身的馭火劍。
“一把大劍,一把小劍?”
劍靈“那你以後就是名震四方的大小劍持有者了。”
這可真難倒了渡星河,她回頭看向自己的兩個徒弟,想集思廣益,轉念卻想起來這倆一天學沒上過,全是文盲。
她這宗門的掃盲行動任重道遠啊……
兩把劍一重一輕,一把寒冰特效,一把火焰特效。
“冰劍,火劍?”
劍靈“好,那你就是冰火劍客。”
見她實在想不出來,滄衡子說“這兩把劍出自我的手,是我很滿意的作品,你日後行走江湖,提到此劍時少不了彆人會問由何人所煉製,名字起得太難聽也有墜我名聲……重劍似有片片紅雲縈繞,起名赤霄,輕劍似雪,便叫雪名。重劍無鋒,輕劍遊龍,希望你未來能成為星河手中無往不利的劍刃。”
劍靈對這名字很是滿意,隻是又問“那我的劍鞘呢?”
原本的劍鞘被它自個連著舊劍一起震得粉碎。
滄衡子“你也沒說還要煉劍鞘……”
渡星河覺得橫豎都要拔劍的,法寶飛劍又不像尋常的凡劍,它不怕磨損,實在不行就自己繞著她飛得了,用不著多少靈力,劍靈卻不同意“這跟裸奔有什麼分彆?”
“你一把劍還講究上了……”
最終,滄衡子還是當場給它煉了兩個新鮮出爐的劍鞘“劍鞘沒用多好的材料,你以後可以隨意更換,或者我教你熔煉之法,你日後在坊市上看到中意的金銀珠寶,通通都能嵌在上麵,使其外觀更加氣派。”
“劍鞘為藏鋒,嵌寶石做什麼?”
渡星河對劍鞘的想法是能用就行。
滄衡子眼眸含笑“你是不在乎,但我猜你的劍也許會喜歡。”
劍鞘上裝好璏,將腰帶穿過璏,輕劍便牢牢固定於腰間,重劍則背在身後,隨著渡星河的心意飛出,飛到她的手中。
即使和舊劍同樣是劍,握在手中的感受卻大不一樣。
劍上的銘文回應著她的靈力——
她信手一揮,劍身清鳴,震蕩四方。
“好想試劍。”
渡星河輕聲說。
她根本壓抑不住出劍的衝動,環顧周圍,卻隻有兩個小徒弟,一個治療,一隻笨猴,滄衡子境界倒是比她高,偏偏是不能打的器修,她手癢得難以自抑“我出去試試劍!”
說罷,渡星河身影一閃,便遁光消失在三人麵前。
同一時間,煉器室外刷新又消失的應蒼帝“我也可以給她試……她會不會以為我在小看她?……我沒那個意思我開場白該怎麼說才好呢?”
待他把開場白打好腹稿,渡星河已經飛出海麵,殺了兩隻路過的吃人靈獸。
要說最佳的試劍工具,莫過於萬法廟裡的小烏龜。
渡星河腳踏飛劍,身隨意動,千百裡也不過一瞬之間。
在解決了鮫城的事兒後,她和慈悲海仿佛產生了一種神秘的連結,得到了海主的認可,不需要再有向導來為她引路,就能找尋到慈悲海的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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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將抵達慈悲海時,一道雷光遠遠朝她劈來。
赤霄飛出,自動替她擋下這從後背而來的一擊。
渡星河轉身,三道人影出現在麵前。
其中一人還很眼熟,可不就是之前受師兄雇傭的雷靈根修士天笑?
那一道雷擊正出自他的手。
她見過他的落雷,威力遠不止於此,這是試探的一擊。
其餘二人則分彆是火靈根和水靈根的修士。
他們並不言語,直接就攻了上來,渡星河亦不廢話,提劍迎上。
隻是在看到天笑的刹那,她就猜測三人該是那些邪丹師重金雇來追殺她的。
“凝麟!”
渡星河清喝一聲,靈獸從臂中躍出,咬向那水靈根修士文永望,為她分擔火力之餘,騷擾他不讓他為隊友治療。
三人圍剿能將她活活耗死,她從黑齒塔中吸收到最有用的經驗,便是以一打多得逮著一人突圍。
當那雪白的輕劍劈砍在身上時,火靈根劍修邱連驚恐地發現,靈力竟被劍身所吸了過去,他不得閃躲避讓。文永望操縱法器,試圖在抵擋麒麟攻勢之餘,分神偷襲她。
法器撞擊在她的身軀,居然未能傷她分毫!
文永望大驚,隻能往法器灌入更多靈力,眼看那紫玉箍正要扣在她的頸上,她原本皓白的頸項卻在頃刻間覆上青色鱗甲,紫玉箍反被震開。
邱連節節敗退,隻得向隊友求助。
未等雷鳴響起,渡星河便改握赤霄,這沉重霸道的赤霄由她使來,更似有萬鈞之力,與天笑的長槍對上,不落下風,正好將他要施展的槍式打斷。
隨著這一招重劍劈來的,是她的傳音入密“收了多少靈石?”
“六百中品靈石,”
天笑很快回複了她“這兩個人是邪丹師養的修士,我是募兵榜上雇的。”
渡星河“我出七百。”
修士跟黑齒鮫人這種妖物不同,任渡星河的實力同階再強,恐也要在三個強者的聯合攻擊中敗下陣來。
當光明正大打不過的時候,她便想到了智取。
雖然她身上沒有一千中品靈石,但師兄肯定有。
她儲物戒裡還有許多從邪丹師手上搜羅得來的拍賣品,全可以拜托師兄幫她脫手換靈石。
“行。”
下一秒,他手中長槍雷霆蔓延,電光竄動。
現實中的戰鬥沒有隊友保護機製,以一打多也要顧忌著誤傷隊友,天笑想著要演就演得好一點,攢個大的把那兩人都電暈,豈料渡星河身上的氣息同樣驟然暴漲,從結丹中期漲到極強的結丹巔峰,赤霄仿佛回應著她的狂暴劍意,冰火靈力在她體中騰挪運轉,輔以真武化身訣所吸收的玄冥之力。
“你瘋了,在這用引雷訣!”
邱連被天笑的槍訣吸引了注意力,大呼欲製止,豈料目標人物身上卻有異變陡生——
輕劍踏浪濺水,使赤霄的下一擊蒸騰起濃霧,而她的屍毒就摻雜其中,大大拖延了兩人的行動能力。
在濃重大霧中,他們看不見,雪名赤霄分化為數之不儘的劍,從天而降!
不是虛影,是實實在在的劍。
五顆內丹同時操縱上萬把劍,裹挾著致死屍毒,襲向兩人。
當濃霧散儘,躺在血泊中的兩名修士已經沒了人樣。
渡星河本想留二人一命問出邪丹師的更多信息,卻又想著夜長夢多,留活口不免托大,便用出自己的全力一擊。
舊劍,根本無法完全承載她的靈力。
果然隻有本命寶劍,才能讓劍修更上層樓。
她跌坐在地上,那戴著半張麵具的天笑走過來,滿眼擔憂“你受傷了?死之前能先把靈石給我嗎?”
渡星河讓他彆急“事成再給。萬一我現在給了,你再殺我,豈不是兩邊全賺到手。”
渡星河說得合理,天笑便沒再催,往旁邊一坐“你新得了兩把好劍。”
“嗯。”
結丹以下光是用肉眼觀看雪名赤霄,都會被其劍芒所刺傷心神,心生懼意。
天笑豔羨“不便宜吧。”
渡星河不語,反問他“你臨時反水,不怕壞了自己名聲?”
不成想,他在麵具外的眼睛有些驚訝地看向她。
片刻,天笑才說“你是真的不看玉牒。”
這又跟玉牒有何關係?
渡星河掏出玉牒,以靈力激活,才發現天笑早就在玉牒上聯係過她,問她邪丹師重金雇人要活捉她,她可知此事。
結果她一直沒有回複。
兩人麵麵相覷,沉默良久,渡星河才說“我沒想到你會這麼關照我。”
自從想起來前世記憶之後,她的榆木腦袋有了極大的長進,開始會把事情往男女之情的方向想了。她和對方不過萍水相逢,天笑卻願意冒著被差評的風險臨時反水,甚至事前提醒她,難道說……
天笑“第一,鄭天路是我的大客戶,他叮囑過無論如何隻要我遇到跟你有關的事,碰見你,都要伸出援手,事後報酬少不了我的。”
天笑“第二,我不喜歡煉人丹的煉丹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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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邪丹師,一向無波無瀾的他才皺了下眉。
看來是真的很不喜歡。
“原來如此,師兄待我真是沒話說。”
渡星河好笑地勾了下唇,想到參水說宮主喜歡她,當真是無稽之談。
看,這回她往男女之情想,不就想錯了?
好在沒問出口,不然便要丟人了。
“雇傭你的人是誰,方便跟我說說嗎?”
渡星河在儲物戒裡掏出兩顆中品靈石放在地上,再往他的方向一推。
對於邪丹師的事,天笑亦是受人所雇傭,對方很防備著他,他所知不多“我隻知道是輪回院的委托,他們還想要你手裡的東西,你交出去……哪怕剩個一半,想來也能換取平安。”
輪回院。
渡星河貧瘠的修仙勢力知識裡並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但,她搖了搖頭“我不。”
對於她的行事,解釋都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