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張露濃生完孩子後,便陷入了深度睡眠中,隻覺這一覺睡得很安穩。
她並不知道自己,辛苦生下的兒子已被婆婆給抱走帶回清縣。
而徐媽這邊也恪守著於立庭的交代,一直不敢跟她說出事實,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
當她醒來時,得知自己剛出生的兒子被婆婆抱走了,立時跟瘋了一樣,哭著喊著要去清縣搶回兒子。
……
“於立庭,你把兒子還給我,你把兒子還給我,你好狠的心呐,你怎麼忍心讓我們母子分離……”
隻見她披頭散發的,雙眼猩紅的對著害自己跟兒子分離的始作俑者,就是一頓控訴及撕打。
而自覺有愧於她的於立庭,任由著她發泄著心中的痛楚。
“露濃,尹幼妤的孩子死了,她會視咱們的兒子如己出的,露濃,你這還沒出月子呢,你聽話,你不要這麼激動,好不好……”
說著,他緊緊環抱住張露濃,軟語安慰道。
……
“啊嗬,嘶……”
張露濃見掙脫不開於立庭,即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露濃,如果這樣能讓你消氣的話,你儘管咬吧……”
見狀,他忍著疼痛說道。
“我恨你,於立庭,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把兒子還給我,你還我兒子,我求你了……”
瀕臨崩潰邊緣的張露濃吼罷,隨即昏倒在於立庭的懷裡。
……
“徐媽,快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見狀,於立庭一把抱起張露濃往臥房走去。
“好的,先生,我這就叫醫生過來……”
看著於立庭上樓的背影,徐媽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而後拿起電話筒,撥通了私人醫生的電話。
先生是個疼人的主,可惜他也是個愚孝的人,她第一次見太太,看著挺優雅端莊一人,卻沒想到這人不可貌相。
像這般強勢的母親,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果真,沒點手段的人,怎麼可能成為豪門當家主母。
張露濃的身份她多少聽了一耳朵,不由替她惋惜,一入豪門深似海啊,察覺自己跑偏了的徐媽甩了甩頭。
豪門大家族裡頭的事,又豈是她一介保姆好置喙的,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即可。
……
清縣,於家,
臥房。
尹幼妤抱著剛出生的兒子歡喜不已,尤其是在聽到婆婆跟她說,於立庭給兒子起名叫於司祈時,她更是開心的無以言表。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於立庭,他這是看在兒子的份上,願意跟她好好相處了,果然這男人有了自己的骨肉,態度都變得不一樣了。
“司祈,你爸爸終於接受你了,這是他給你起的名字,好聽嗎?”
說著,她邊撩開衣服喂起奶,邊輕拍著兒子的背,儼然一副慈母。
與此同時,花廳裡。
“雅娟啊,你說你,怎麼想的你?你把孩子給了尹幼妤,張露濃那邊怎麼辦?你有考慮過她受不受得了……”
於守業得知妻子這荒唐的行徑,直翻白眼很是無語道。
“行了,我自個做的決定,我自個心裡有數,憑她一介舞女,能進我於家的門已是她之幸,她就該知足,至於這孩子是斷斷不能留她身邊養著……”
我於家的孫子,他怎麼能有一個出身卑微的母親,這要傳出去了,豈不笑掉人家的大牙?
曹雅娟的強勢,令於守業為之側目,一口一個於家孫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多在乎這個家。
嗬,曹雅娟,你啊,自己這一輩子過得不如意,就想著讓兒媳婦也經曆一遍你的生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
這是他李家的孫子才對,一想起自己這二十幾年來,替李家養兒子,他就非常惱火。
幸而,念在於立庭不知道,對自己也孝順,故此,他也就忍了這口氣。
想著這輩子,就這麼平安無事的過,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