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遠在上海的潘桂枝,自接到兒子張寶坤從北平打來的求助電話,當即火急火燎的踏上了兒子來接她的車子。
一路上她不住地思索著等見到那舞女以後,她該擺出一副什麼姿態,好歹,如今的她也算得上是一名貴太太了。
若是這女人肚子裡懷的確實是兒子的血脈,她倒也不介意讓兒子給她一個姨娘名分。
可倘若不是兒子的,而是她跟彆的男人苟合弄來訛詐兒子的話,那她絕不會放過這個女人的。
這般想著,潘桂枝遂靠向車背開始閉目養神。
不得不說她今日的裝扮倒挺像那麼一回事的,一句話不說整個人就往那一站,還是能夠把人給唬到的。
……
另一邊,
為了徹底幫小舅子擺平這事,陳梓言與那舞女約著見了麵,也不知說了什麼,舞女自咖啡廳出來後,整個人透著絲膽寒。
就在她拎著香包打算出門時,隻見一名身著華麗旗袍,盤著一頭雍容妝發的貴太太敲響了她的門。
“你就是那個跟我兒子寶坤有一夜情的女人?聽說你懷孕了?幾個月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兒子即將結婚了嗎?你這時候找上他,意欲何為啊?”
不得不說這潘桂枝問話還蠻會撿重點的,一張嘴沒有任何的廢話,字字句句直逼舞女而去。
……
“原來太太您是張少爺的母親,請恕我失禮了,來,您請上座!”
舞女聞言,緊忙側過身子,擺手示意潘桂枝坐下說話。
“嗯!倒也算是個懂禮之人!”
潘桂枝見狀,抬手捋了捋鬢邊頭發,頷首點了點頭,對舞女的態度略微好了些。
“那個,你叫什麼名啊?我總不能喂喂喂的稱呼你吧?”
潘桂枝坐定後,抬眼衝舞女說道。
……
“噢,回太太的話,我姓阮,您叫我玉婷就好……”
阮玉婷端的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讓潘桂枝對她的印象分再次躥升,說實在的隻要她老老實實的,她也不介意兒子身邊多個知冷知熱的姨娘。
顧家的那位七小姐顧慕之,她雖說還沒見過但想著她顧家門第之高,她這個做婆婆的總是會下意識擔心,兒子娶她過門後會受她的閒氣。
若是來個人分薄一半兒子的心,她也就放心了,可她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人是會偽裝的。
一旦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就會暴露她原本的脾氣秉性,眼前的阮玉婷她便是這樣,原本她在跟陳梓言談話後,打算去醫院將孩子墮了。
奈何,潘桂枝登門找她的時間正好跟她重合上了。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陳少給的錢再多,也總有她花沒的一天,但若是借著孩子博個姨娘名分,那她下半輩子可就不愁了。
“玉婷啊,我呢,可以讓你進門,但是,以你的身份,隻能在外頭做個外室,當然做外室的前提是,你得確保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兒子的骨血,再有就是,若是你爭氣生下的是個男孩,我讓我兒子抬你做個平妻也不是不可以,可若是生下的是女孩,對不起,請你帶著她離開我兒子身邊,至於錢的方麵絕不會虧待你!”
麵對潘桂枝開出的這個條件,隻把阮玉婷聽得太陽穴突突的,眉頭不自覺間緊蹙起來,她又不是神仙咯,如何能確保孩子是男是女?
這般想著,她最終還是打算給自己留個後手,萬一啊若生的是女孩,她可以直接撂挑子走人,左右都是你張寶坤的孩子,你總不能真的忍心不管吧?
但若生個男孩的話,她便可以母憑子貴,不僅可以成為平妻,還能跟顧家的那位七小姐以姐妹相稱,想一想她就覺得自己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