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在和眼前遼將的大戰中,徐剛寧完全是落入了下風,拿著雙刀的兩隻手劇痛無比,甚至他感覺到自己的虎口都崩裂了。
環顧四周,這些遼兵好像有些不太一樣的地方,他們根本無懼周遭的火焰,按理說來,押運糧草的士兵哪裡會有這樣的精銳呢?想想就覺著有些奇怪,徐剛寧又是一聲怒吼,控製著馬匹往後退了退。
“殺啊!”徐剛寧長刀往前方一劃,給出全力進攻的命令,但洪流般的士卒像是撞在一塊大石頭上,眼前的士兵對於宋兵根本沒有任何畏懼。
反倒是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望向宋軍的神情就仿佛是碰到了他們最喜歡的獵物一樣。
宋兵的長刀趁著火焰燒起,刁鑽地往遼兵的心窩子裡一鑽,想要用這等巧勁將麵前的遼兵送走,但令宋兵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麵,原以為長刀已經捅進了遼兵的心口,但遼兵卻依舊未死,身上像是長了一層厚厚的角質,能幫著抵擋致命一擊。
遼兵反過來欺身而上,徒手抓住宋人的刀尖,不費什麼力氣般將長刀往另一個方向一掰,直直壓在了宋兵的喉頭上。
就連死的時候,宋兵眼睛都是瞪得老大,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死,而且是如此匪夷所思的死法,麵前這個家夥剛剛被他的刀子捅進心口,按照道理說,這家夥絕對是活不成的,為什麼會反擊?為什麼!
不甘心地倒下,氣血亦是在不斷地翻騰,但已經無力再戰,血水緩緩流淌到地上,似乎觸動了什麼似的,遼兵的戰力陡然再上一個台階!
天穹上的降龍羅漢看得真切,似乎黑氣慢慢湧入遼軍的心口,強化了他們的肉身,就好像平常那些凡人魔化般。
“如此,恐怕有失公平!”
“此地一路,或許生了些彆樣的東西!”降龍羅漢望著遼人過來的路,心中多了些思索。
“阿彌陀佛!總歸是有人殺戮太過,方才有這樣的問題!”降龍當即就下了定論,亦是不想再多說什麼。
神光如潮,湧動如斯,降龍羅漢此刻終於忍不住出手了,帶著幾分嫌棄與鄙夷,他在廝殺的上空現出身來。
雙手合十、端坐雲頭,佛光慢慢往外湧動,照射在那些瘋了的遼兵身上,他們似乎感覺到了佛光的威脅,對著天空齜牙咧嘴,不知道在吼些什麼
原本宋軍主將徐剛寧的身上還有點微寒,但被佛光微微一照,狀態陡然間就有了些不同,對麵的猙獰的遼將似乎沒有那般可怕了。
雙刀再次怒劈而下,力撼華山的氣勢讓遼將亦是感覺心憂,但應該是對自己的體格有信心,遼將單手持刀迎了上去。
“咣當”一聲,遼將直接握不住他的韁繩,差點兒沒從馬上摔下去,徐剛寧能成為禦前殿直,手上怎麼可能沒有幾把刷子,用突然而生的怪力傷人,這就是他壓箱底的手段之一。
“啊!宋狗,死來!”遼將繼續怒吼一聲,卻不料這等鄙視言語算是激發起了徐剛寧的怒火,他的兩柄雙刀繼續落下,此刻掀起的勁風比剛剛還要暴烈。
目標赫然就是遼將的腦袋,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誅殺此人,再去支援那些兵卒。
羅漢看他們之間的殺戮也是看得著急,遼兵本應該是人疲馬乏,奈何有這些戾氣的加持,一個個都顯得猙獰凶惡。
想起前番楚良訓練的陣法,再想想此次楚良專門派了這支軍隊過來,顯然是為了克製這等情形。
“快讓這些士卒布陣!”羅漢大急,趕忙向著下麵的徐剛寧傳音道,聽到這裡,徐剛寧才想起之前自己領兵時,為何林煥衝看自己的眼神如此不對。
“該死啊!我真是個笨蛋,居然忘了這一茬!”徐剛寧懊惱地說道,當即在羅漢的提醒下吼道“爾等速速布陣!”
此時,遼軍魔性衝天,是為陰,林中有火是為陽,再夾雜著八卦鎖陣,瞬息間便將遼軍的魔氣鎖了個結實。
“速速動手!”徐剛寧極其善於觀察,眼尖的他已經發現不少遼軍臉上的黑氣似乎減少許多,有的甚至像是如夢初醒般,呆滯地看著麵前的宋軍。
此時此刻,宋軍中機靈的人物已經看出了端倪,手間似乎毫不留情,長刀揮動,幾下就弄死了一個敵人。
在佛光的照耀和陣法的鎖困之下,原本能借助戾氣加持將宋軍殺敗的遼軍,此刻終於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