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玉……
下意識的遠離。
這哪是石頭啊,這是凶器啊!大凶之器!
但這能證明什麼呢?
“好!”那刑書甚為激動“若隻是石刃,還能狡辯是在我虎踞官衙內隨手撿拾,可以上兩點,足可證明,那張宣在押送途中便生歹心且著手準備,他們一路同行,毫無察覺,亦是失職之罪!”
閆懷文立時對午作道“帶上此物,速去稟告大人。”
午作趕忙出門。
刑書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個圈,“既是如此,那這公文就不能按剛剛商量的寫了,論到失責,我們皆有錯處,恐怕他們還要大一些,便是據實以報也不妨事,大不了來回扯皮。”
閆玉很快又知道了,哪一方掌握主動,說話便更硬氣一些。
更要緊的是,銀子可以省下。
鬨騰了大半天,最後無疾而終,京差們顯是很不滿意,打算提前回京。
沒想到臨走臨走,又出了變故。
他們沒有在那死去京差的身上找到他的錢袋,要知道這一路押送,瘦死的駝駱比馬大,同來的每個人都有不小的收獲。
人犯想要吃喝,想要一路好過,沒有銀子打點可不成。
這些京差千裡迢迢從京城走到關州,圖的是啥,就圖這些路上打點的銀子。
用他們自己的話說,這可是辛苦錢。
人死了,他們不光要將屍體帶回去送歸其家,身上的銀子也得帶著啊,不然成什麼了。
光溜溜送個死人回去,一個大子沒有,再誤會他們揣進自己腰包可怎麼好。
尤其是死的這個和他們不熟,家裡頭剛出錢從師爺那買了這身皮,還沒見過啥油水,人就沒了,咋也得給人家這死前最後一筆掙得錢給人家送去啊!
他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虎踞的衙役,還有午作。
好麼,兩邊這回是真撕吧,吵得臉紅脖子粗的。
也不是沒人提起張宣,可張宣被搜了好幾撥,聽說連身上的洞都掏了一個乾淨,所在的牢房更是被掘地三尺,愣是啥也沒找著。
便將槍口又掉轉回來,兩邊吵得不可開交。
閆玉這回可算知道了,那張宣的侄子到底藏了啥。
原來是錢袋!
閆懷文帶著閆玉回家,不,是閆玉帶著大伯駕車回家的路上。
閆玉將這大半天的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
左思右想,終是對大伯說出了實情。
“……大伯,那個死掉京差的錢袋,應該在那小子身上,可……我不想讓彆人知道,大伯,咱們為他們保密好麼?就當從不曾見過。”
小二軟軟的聲音回蕩在初秋林間的小路。
落日的餘暉將樹葉染成一片金紅。
風有些涼,但目之所及,又覺一片溫暖。
閆懷文輕聲道“那便隻做不知。”
閆玉“那張宣早就準備好一切,等到了虎踞才動手,為的就是那錢袋吧,包括後麵他慌亂而逃,都是為了遮掩這錢袋的去處。
所以,他早存了死誌,隻想在死前為侄子和侄女做最後的打算……
大伯,張宣,會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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