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豔陽高照變成了下午冰凍雨幕,這邊的天氣,我們都適應了。我們三個人,晚上一起吃了沒放調料的手擀麵。要說廚藝精絕,還應該屬人家王隊長,這樣各種都好的人,誰能不愛呢?至於成峰,也就半斤八兩吧。由於我傷口還沒有好,不能吃刺激性的香辛料,他們也被我連累了。凍雨打在窗戶上,因為貼了磨砂壁紙,看不清,凍雨的顆粒有多大了。
成峰迅速刷了碗,用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我旁邊。我想跟他懇談一下王小美的事,可他並不想聽關於王小美的任何,並且還明確告訴了我。我還是必須把王小美即將動身和她根本沒有懷孕的事告知他們兩個,一個是戰友同誌,一個是親生哥哥。不能戴著有色眼鏡讓她離開。
成峰打開電視隨便翻了一個台,竟然出現了習清寒的節目。這是一個重播的節目。電視中的大主播,神采飛揚,口才一流。可怕的念頭在我腦中像幽靈一般穿越火線。如果聯係到習清寒,出賣王小美,會怎樣?不可以,因為我必須恪守人性底線,怎麼能夠出賣已經四處碰壁為了查案毀了名譽毀了自己幸福的王小美呢?我到底還是不是人?
這個念頭太可怕了,我必須懲罰自己,我用力抓了自己受傷的手臂一下。劇痛真的讓人隻剩下了迫不得已的人間清醒。
“於飛鸞你乾什麼?”
“沒有什麼,有點疼。我扶一下。”
成峰情急之下解開我棉服的扣子,就要脫掉我的外套,讓王小帥抓了正著。搞得好像誰和誰偷情似的。
“成峰,你彆不要臉!”
王小帥推成峰的這一把,有點重了。成峰毫不介意,直接跟他說。
“你自己問問她,剛剛在做什麼?看到電視中的習清寒,竟然激動的掐住自己受傷的位置。”
王小帥因為剛剛洗完澡進來並不知我剛剛的魯莽行為。
“飛鸞,你是傷口疼嗎?那就讓我看看。”
一層細膩的冷汗,在我額頭。我再看電視的時候,節目早就演完了。我警告自己,如果再升起告密之心,我就用傷口上撒鹽來刺激自己。除非,我腦子不受控製了。
我感覺傷口可能出血了,他們都死死盯著我,因果循環給我帶來了一個必死局。會不會挨罵不重要,成峰必定會以為,我因為習清寒才激動不已。百口莫辯了。
“沒事,我去方便一下。”
我想自己一個人去衛生間把血擦一擦。
可這二位像門神一樣。堵住我不讓我出去。
“乾什麼,我去換衛生巾?”
我也不顧難看不難看了。誰知道這個理由行不通。
“不可能,這兩天除了你自己死撐的洗內衣,就沒發現你生理期,如果真的到了生理期,我幫你拿衛生巾,我在廁所門口等你。”死貨成峰。不幫我。
無可奈何,我把棉服脫掉,摔在沙發上,滴滴答答的鮮血已經染紅了衛衣,並且順著袖子流了出來,從指縫滴落。
“於飛鸞,你瘋了吧!看到他激動什麼?”
“飛鸞,你過分了。好不容易已經快愈合了,你竟然如此冒失!而且還是因為那個男的!”
看著兩個人一邊找藥箱,一邊罵我,我都無力反駁,看到鮮血淋漓,我怎麼能夠實話實說呢?難道我說,我想把王小美苦心經營的臥底計劃,直言不諱的出賣給習清寒,甚至還想讓習清寒跑路。那人家會不會一走了之,從此絕交?所以,背負的誤解,我已經不能解釋清楚。
成峰朝我張開手臂。心疼和寵溺的眼神透著有穿透力的真愛。
“來,坐過來,讓王隊長給你處理傷口。”
“成峰你來吧。”這次,王小帥坐在沙發上,他把所有醫用工具都給成峰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