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春節的日漸遠去,四合院逐漸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清晨,遠處零星的鞭炮聲顯示出,孩子們手中的存貨比前兩天少多了,至少,李峰臥室前的窗戶下麵,沒有再挨炮仗。
“哎呀,李楠,彆急呐,先吃早飯,作業不著急!”
說話的李峰,右手拎著空蕩蕩的暖水瓶,肩膀上耷拉著洗臉的毛巾,進主屋裡,準備換早晨新燒的開水,結果稀罕的看見,李楠大清早的竟然趴在桌上,寫作業了。
為什麼說稀罕,放假至今,李峰也沒見過她這奮筆疾書的樣子,說檢查作業,也就是在嚇唬她,誰知道她自不自覺。
“我親愛的哥哥,請你不要搗亂,這作文寫完就沒啦!”
聽出自家老哥調侃自己,李楠手中的鋼筆稍微停頓了片刻,用袖子擦了擦因為著急,鼻尖的凝聚的汗珠,學著昨晚冉秋葉父親的說話方式,回應了哥哥。
老媽劉茵坐在爐子前,手裡捏著煤鉗,正在給爐子換煤餅,看著倆兄妹拌嘴,笑著搖了搖頭。
“哦,這語文寫完還有數學,數學寫完應該還有地理,這地理寫完……!”
拎著新換的暖水瓶,李峰站到桌子旁,彎下了身子,腦袋湊到了李楠的作業本上,準備負起一個做好大哥責任。
“媽,您看呐,我寫作業,他搗亂!”
看著好大哥好奇湊上來的樣子,李楠像是防範著什麼,右手的胳膊肘把作業壓的死死的,手掌直接把早晨匆忙寫的作文,給蓋嚴實咯。
甩了甩早晨匆忙紮的馬尾辮,一根呆毛固執的樹在頭頂,看著李楠朝劉茵撒嬌,投訴自己,李峰想的是,要不要給手掌吐個吐沫,把那根呆毛捋平了。
“你就讓她寫吧,這不寫完,到時候老師請家長過去,我可不想去丟臉!”
劉茵的火眼晶晶,早就看出來女兒為什麼大清早著急忙慌趕作業,這假期隻顧著玩了唄,天天她擱家裡,李楠寫過幾次作業,她能不知道麼。
手上的煤鉗子指了指李峰,搖了搖頭,可能是想起了曾經發生的事情,對於被老師請家長,有著莫大的抗拒。
“還有幾門課沒寫呐,要不,老哥幫幫你!”
“你能幫我?彆拿你妹逗悶子了,我可不是傻瓜,你趕緊吃完飯,找你對象去!”
聽出了哥哥想要探聽虛實,幫自己寫作業是假,想找理由揍自己是真,李楠可不上當,狐疑的看了老哥一眼,繼續把頭低了下去。
一說到李峰的對象,起床後一直心情較好的劉茵倒是眼睛裡冒出光,放下了手中的煤鉗,把碗筷擺上了桌子上,避開了寫作業的女兒,不經意的朝著一旁的兒子詢問道。
“這丫頭家裡是乾什麼的,成分怎麼樣,我看她爸媽穿的衣服,布料什麼都挺好的?”
農村出身的劉茵,可能文化水平沒有多少,但是也瞧出了黃家恐怕不簡單,昨晚還有些擔心,正好趁此機會,再打聽打聽,好了解下對麵的虛實。
“她家裡我倒是沒注意,但我嫂子那身衣服可明顯不是做的,那明顯商店裡買的成衣!”
寫作業的李楠,不忘報剛才的一箭之仇,我嫂子三個字都用上了,這把老媽的心可不是得揪起來了,這啥家庭呐!
“當~當~!”
“李,李副科長起來了把?”
正在劉茵用著探究的眼神,死盯著兒子,準備一探究竟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屋內的一家人,循聲望去,瞅見院兒裡的閻埠貴,劉海中倆大爺,大清早的站在了自家門前,一臉嚴肅的樣子,倒是把劉茵唬的一愣一愣。
“二大!”
“額,不對,現在是一大爺,二大爺,這大清早的,您二位這是?”
看著倆人,跟倆門神似的,站在門口,李峰眉頭一挑,放下了手中的暖水瓶,朝著二人詢問道。
“這我就說,還沒洗漱呐,要不等一會兒!”
“不行了,我覺得不能等了,這事兒,必須得找李副科長商量了!”
縮著脖子的閻埠貴,臉上有些不情願,看著李峰肩膀上耷拉的毛巾,直接想找理由撤,可能是對昨晚的事情,還有些抹不開麵子。
背著手,稍微駝著腰的劉海中咬了咬牙齒,搖了搖肥嘟嘟的大腦袋,看樣子,碰上了困難事,想找院兒裡官最大的李峰商議商議。
“小峰,趕緊去看看,不是重要事情,兩位大爺也不肯能大清早找你!”
劉茵皺著眉頭,腦袋朝外指了指,意思讓兒子趕緊把門口倆瘟神給送走,看著就犯膈應。
“走吧,一大爺二大爺,院裡啥事,你倆商議著來唄,我才多大年紀,把握不住著院裡的事兒!”
也沒請他倆進來的打算,壓根也沒想著帶這倆貨在自家吃這早飯,李峰出了主屋門,直接摟著倆大爺的肩膀頭,往倒座房這邊走了過去。
“這事,恐怕還真得李副科長來解決,咱們沒那麵子呐!”
走到了倒座房,聽出了李峰說著不想摻和院子裡雜七雜八的事兒,閻埠貴和劉海中對視一眼,還是老閻收到了老劉的眼色,眯著眼,拍了拍李峰的肩膀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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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劉海中看著閻埠貴這麼上路子,點了點腦袋瓜,那一臉的大肥肉,像是讚同似的跟著顫了顫。
“我就個芝麻綠豆的小官,你們才是院兒裡的大爺!”
“不是,有啥事,你們直說,我到現在還雲裡霧裡,不知道到底發生了啥呢?”
給倆人一人遞了一支煙,這倆二貨雖然盯著院子裡的那點兒破爛事,但現在比易中海那時候好多了,他們給麵子,李峰也回他們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