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網王同人!
真正尋到那處套房花費了點時間,這卻是日吉光秀沒料到的。
整座大廈外表看起來與普通渡假酒店並無區彆,高聳入雲的建築,窗明幾淨的大堂,櫃台內站著數名前台小姐…直到進入酒店,日吉光秀一行人卻無端端被擋下來。
原因卻是他所查到的,日吉若持有的那處產權證明上的門牌並未出現在酒店電腦登記資料庫內,也就是說日吉光秀無法通過酒店電梯登上頂樓。
街外的景致被陽光照得一點點明亮起來,日吉光秀安坐在大堂一隅,表麵看似平靜,事實上耐心正漸漸被磨儘。
回頭掃了眼酒店前台處,日吉光秀眯了眯眼,複又低頭看著麵前,光可鑒人的茶色玻璃幾麵映出他低垂眼眸的模樣,沒有人知道此刻他其實心急如焚。
森下信站在櫃台外借故向迎賓小姐套口風,時間已過去近十分鐘,從森下信微顰的眉心看來似乎不太順利。
這家酒店十數年前保密措施竟也達到滴水不漏的境地,真是…那位名喚‘跡部景吾’的,能力算是不俗。
日吉光秀長籲一口氣,強自按捺下心頭翻滾的戾氣――――在幾乎忍不住想另辟蹊徑時,敏銳的聽覺吸收到森下的步伐,眼角循著聲音來源掃了眼,隨即起身。
森下信結束了前台那方的詢問正施施然迎麵而至,麵上不動聲色,日吉光秀卻從他的眼中看到幾許‘有所得’的暗示。
雙方一個照麵,森下信身形不停朝著酒店大門走,日吉光秀慢吞吞起身,領著近身另外兩名人手遠遠綴上去。
………………
不多時,日吉光秀與森下信一行人闖過馬路登上候在街角的轎車,引擎悄無聲息發動,轎車馳過酒店正門,拐過街角開到酒店後方停車場。
“頂樓兩層不屬於經營範圍,據說是私人所有,使用電梯也是獨立出來的。”森下信壓低聲音跟在日吉光秀身邊,“電梯外設有密碼鎖…”
說話間,一行人進入建築物,大樓內走廊走廊一側是巨大落地窗,采光極好;入口即設有保衛室,有人聽到腳步聲探身出來察看,許是日吉光秀滿臉從容讓對方誤以為是住客的緣故竟無人上前質問,眾人得以暢行無阻。
一路穿過走廊,小心翼翼避開各處角落攝像頭,日吉光秀一行人暢通無阻行至二樓。
“酒店的電梯內沒有設定二樓的按鍵。”森下信邊走邊將收集的零碎信息徐徐道來,“這裡安裝的電梯應該就是直登頂樓。”
二樓走廊拐角確實有兩部電梯,銀灰的門扉緊閉,牆壁上卻不是尋常電梯那種上下按鍵,而是各自裝著巴掌大小的數字鍵,從零到九。
日吉光秀眯著眼睛想了很久,抬起一手覆到數字鍵上,指尖輕點迅速按下連串數字,掌心下微藍光芒明滅,半晌卻毫無動靜。
“不是他的生日?”日吉光秀微微冷哼一聲,眉梢輕挑,略略思考後換成另外一份密碼,幾秒鐘後銀灰的電梯門無聲朝兩邊滑開。
率先閃身進入電梯,跟在身後的人馬立刻跟入,日吉光秀抬頭看了眼位於電梯頂部的監視鏡頭,冷笑一聲。
“竟是她的生日?還算是有心。”
狹小的空間內,日吉光秀周身瞬時有極是壓抑的氣勢迸射而出,森下信暗自歎口氣,不敢選在此時進言――――已經如此形勢,再怎麼規勸也無濟於事。
還是等見過那位之後…或許找機會與那位小姐明言,倘若她心裡對光秀少爺有幾絲情意,定然不會坐視光秀少爺涉險,若果反之…
森下信半低著頭,眼睫遮住瞳眸內一閃而逝的森冷寒意。
………………
電梯內寂靜無聲,等到身體微微失重的感覺消失,緊閉的門滑開――――一入眼是一處寬敞如同會客廳的地方。
數十坪的空間鋪著淡色地毯,除此再無它物。
一側牆壁儘是玻璃窗,窗簾拉到牆角,迤邐而入的光線亮到耀眼,儘頭一扇暗紅橡木門,雙扇鎏金花紋輝煌奪目,門扉卻是緊閉,行進步伐俱被茸長地毯吸收,一時間靜得隻聽到眾人的呼吸聲。
不等身後的人做出什麼反應,日吉光秀一個箭步跑到門前,抬手就去推那扇門扉。
原以為門扉緊閉,卻不料沒用多少力道就此無聲開啟。
日吉光秀微微一怔,心頭倏然升起幾許怒氣――――日吉若他就這麼放心?!把人安置在此處以為萬事大吉嗎?
懷著淡淡的忿恨,雙手扶著門扉往兩側用力室內光景一點點展露在他眼中。
同樣數十坪的空間與外麵無多少分彆,除卻多了一組待客用的沙發,儘頭依舊是暗紅橡木門,卻是半開半闔,極目望去裡麵似乎…
正要朝著那扇半掩朱門走去,身側空氣微微一沉,日吉光秀一愣,電光火石間森下信閃身越過上前查看。
――――側身覆到門邊,方才往內微微探頭,整個人忽的就此僵硬。
幾秒鐘後,森下信的腳步微微一動,雙手舉高做出一副無害的姿態,日吉光秀眉骨微挑卻見森下信從門邊一步步退回,隨即露出來的是一截雪白半臂,圓潤小巧的腕骨,修長指尖憑著一抹銀色。
“是你?”
她人未出現,聲音卻先一步傳出來。
………………
日吉光秀屏住呼吸,近乎貪婪的盯著暗紅門內漸漸顯露的纖細身影。
高橋秋子慢慢走出房門,身體沐浴在半明半滅的光影間,語氣淡淡的,帶著些許詫異,“森下?是你?”
她微微歪了歪頭,目光緩緩掃過室外眾人,最終對上他的視線,繃緊的神色變幻片刻終是鬆懈下來“日吉…光秀?”執起槍的那隻手動了動,隨即垂落身側。
“秋子。”日吉光秀縱身上前,口中低低喊出她的名字,“高橋…秋子…”如同喃喃自語,將她的姓名含在唇舌間,“秋子,秋子。”
幾息間站到她麵前,日吉光秀如同著魔般抬手去撫摸她的臉頰,心頭翻騰不休的激蕩灼然升騰,化作眼眶內的熱意。
指尖觸及她溫軟卻冰涼的肌膚,望進那雙煙灰色澤的眸子,日吉光秀眯了眯眼,喉嚨竟有些哽咽起來。
他從未曾如此失態過,更彆說當著屬下的麵流露軟弱神色,這般兒女情長對於注定行走黑暗的人來說是大忌,稍有差池對雙方都是災難,可怨不得他,真的。
他已經多久沒見到她了?從上次在冰帝學園密林內失去意識開始到現在,日吉光秀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沒有人知道當他在日吉組內蘇醒過來時心情竟是喜怒交集。
喜的是危急關頭他能夠成為她的助力――――想來世間男子絕大多數會和日吉光秀抱有同樣想法,誰不想保護自己女人,誰願意變成累贅?
怒的卻是日吉若竟然妨礙他!明明在未來日吉若對高橋秋子不屑一顧,怎麼如今竟時時刻刻妨礙他?!
他已經記起大部分關於她十幾年後的事,雖然記憶不甚清晰,關於她的片段卻曆曆在目,日吉光秀自認心性算是堅韌,既然不太可能是幻覺,就真實發生過。
會得忘卻,大概是她的異能在作祟,那麼封印鬆動的如今…他該如何麵對她?
………………
許是他恍惚的時間太久,日吉光秀隻覺得停留在她臉頰上的指尖覆上略帶冰涼的觸感,視線中高橋秋子眼露遲疑看著他,“怎麼了?”
反手執住她的手腕,低頭卻送到唇邊親吻,他抬眼定定看著她,將她臉上瞬間變化的各種神情儘收眼底――――那張年輕十數年的姣美臉龐刹那間閃過錯愕、驚疑、薄怒與無奈。
兩人相互望著對方,同樣沉默著,過了很久,日吉光秀忽然發現高橋秋子微微移開視線,眸子滴溜溜轉過幾圈停在他身後,眼角一挑,眼中的掙紮就此沉澱。
他身後…是靜觀其變的屬下。
心念一動,日吉光秀舒展雙臂將人環入懷中,回頭示意森下信他們原地待命,隨後身形一轉裹著懷裡的高橋秋子一同撞入她出來的那處房間。
微啟的房門被他撥冗闔上,隨著那聲悶響,懷中這人象是一個激靈就此清醒,仰頭望了他半晌,怔忡的神色化為淡漠。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她掙紮著脫出他的懷抱,邊說邊慢悠悠走向房間內,走到角落彎腰提起搭在木架上的一件長袍反手披到身上,“日吉若已經不在這裡。”
手下動作不疾不徐,語調也平淡如討論天氣;這般家常仿佛他此刻突如其來不過是尋常拜訪。
日吉光秀站在原地也不言語,隻是目光片刻不離她的身影,待得她係好腰際帶子轉身走到房間中央那處巨大圓形睡床邊,俯身爬上床不知找什麼東西方才移開視線四下查看。
這一看心頭又是一跳
這處房間極是嬌俏,所見家h儘是維多利亞女皇時代式樣,圓形大床占據近半數麵積,落地床簾半遮半掩,純白地毯織就淡金花紋,小小茶幾上放著盛放的錦紅緋白…照理來說此處該是奢華的,不過對於擁有者日吉若來說卻過於驚悚。
――――稍微想想就知道,這處房間分明是日吉若特意為高橋秋子安置的隱秘香閨。
目光落到那張圓形大床上,盯著掩在重重垂紗內的高橋秋子,日吉光秀眸光微微一暗。
她趴在垂紗內不斷翻動被褥,風卷起落地的紗簾,流泄彌漫成淡淡的薄霧,隱約間那道身影美麗窈窕同時妖冶惑人。
鼻端忽的嗅到不知哪裡來的淡香,日吉光秀腦海微微恍惚,不期然想起曾經的未來,那個深夜他對她做的那些事。
………………
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日吉光秀發現自己已然逼近床側。
高橋秋子一無所察俯趴在被褥間,背對著他伸長手臂四處摸索――――她穿著雙重浴衣,一撚兒腰肢起伏間勾勒出極是美妙曲線。
日吉光秀呆呆看著,呼吸變得急促,眼神漸漸明亮到瘋狂;他該就此罷手的,可不知為什麼管不住自己悄無聲息蔓延的狂亂念想。
視線裡晃來晃去的圓潤足踝,引得他忍不住朝它伸出手,下一秒她猛地支起身體,回過頭來,揚高眉梢低聲喝問,“有事嗎?”
“嗯――”日吉光秀漫不經心應道,仍是轉不開視線,麵上卻是波瀾不驚,煙灰的瞳眸盈滿不堪負荷的危險神色。
想是她也察覺不對,半跪坐背對著他的身體迅速轉換成麵朝他的姿勢,日吉光秀冷哼一聲,視線緩緩沿著曲線往上攀援,直至對上她瞪圓的眼睛。
淡白的臉龐神情透出些怔忡,定定看他許久,眼底滑過一絲恍悟與慌亂,她雙眉顰緊,語氣似是強自鎮定,“日吉光秀,你怎麼找來這裡的?”
“你說呢?”他冷笑著反問,身體微微前傾,將她困在暗影籠罩下的方寸間,“你以為隻有日吉若運籌帷幄?”
“我承認他這樣年紀有如此心機確實了得,可是你彆忘了…”靜靜看著她不自在的動了動,日吉光秀好整以暇笑道,“無論如何他也還隻是個孩子,可我不是。”
躲在父輩餘蔭下的日吉若是個很幸福的人,再如何複雜也構不成算無遺策,可他日吉光秀不是,經曆那麼多陰謀背叛血腥殺戮,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孩子?
他可是懷著深刻恨意要把整個日吉組拖進地獄的人,可是…為什麼?你要護著他?日吉若毀掉高橋秋子的全部,即使是現在,也沒有誰敢保證未來,有朝一日不會悲劇重演。
“你說什麼?”
臉頰的冰涼觸動使得日吉光秀回過神,散亂的視線緩緩聚焦,隨後他看到高橋秋子眼中淺淺的憂慮,她抬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目光尋巡許久,方才放心似的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