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網王同人!
吃飽喝足外加直愣著眼睛神遊一圈回來,所用時間…或許隻是一瞬也或許有那麼幾分鐘,誰知道呢~
全盤考慮完各種神獸外加坑爹事件,有些愣神導致焦距不明的視線凝結到某個點上,我抿抿嘴角,“那個…”
“嗯――?”日吉若笑吟吟的反問,臉色由始至終都未曾變化,――――從我發呆開始到回神,他許是沒有移開過目光。
“形象啊形象~”我抽著嘴角,低頭在身上胡亂拍了又拍,實在是沒找到能用的東西――――也是因為個人從不在身上帶手絹紙巾一類的物件,不得已隻能撩下挽到半臂的襯衣袖子,傾身靠近他。
日吉若微微睜大雙眸,眼神有些詫異,身子卻紋絲不動,任由我一番動作。
“臉上糊了醬汁…”我滿頭黑線,一邊用袖子擦拭橫過他唇側的一抹醬紅,嘴裡一邊嘀咕,“自己都不留意嗎?等下就這麼走出去,你的麵子丟光了喂!”
好吧好吧~卻是我惡人先告狀…他嘴邊的殘留物是先前我把蝦子胡亂塞過去的傑作,濉
他一直沒有開口,即使我抱怨個不停也始終含笑不語,暗金的眸子漸漸染上一絲溫熱,眼波流轉間夾雜些許看不明白的東西。
把這人的臉當成古董瓷器擦了又擦,然後我縮回手,低頭將袖子折了又折。
日吉若用手肘撐著牌桌桌沿,另一手穩穩停在我的頸窩處,溫暖乾燥的指腹時不時掠過我有些起寒毛的後脖頸。
沉默…沉默…沉默…
最後我敗下陣來,吸吸鼻子,扭頭環視周遭一圈,收回目光,看著他笑意愈發濃厚的臉開始沒話找話說,“呐~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怎麼知道我被帶到船上?”
不會這麼神機妙算吧?日吉光秀來得突然,彼時我連求救都做不到,畢竟他虎視眈眈…加上手機臨睡前落在被褥裡,無論怎麼翻找始終杳無蹤跡。
那麼…日吉若…他是借由酒店保全係統收到消息…還是不期而遇?
“酒店的監視係統拍到你被帶走…”日吉若眸光微微暗沉幾分,笑意就此收斂,“我看過傳來的幾個鏡頭猜想你大概會在這裡。”
“反正我父親也傳話要讓我認識一些人,就立刻趕來。”暗金的瞳眸眼角一挑,說話的語氣依舊平淡。
可是……眼看他的神情有越變越陰森的趨勢,我暗自抖了抖,忙不迭轉開話題,“那今晚招待客人,你怎麼不去?”
原想問他如果猜錯…好吧~就當成那兩父子心有靈犀?又或者我和他確實有緣分?總之不解之謎就此囫圇過去嗷嗷嗷~
………………
日吉若的臉色終究還是沒有恢複,如同股票一路往下跌,最終徘徊在熊市第三期階段;他眼帶寒霜,語氣有些切齒,“還是不願意和我談關於他的事?”
我眼角一抽,“你確定要在這種熱鬨地方談論很煞風景的事?”等下想當然的一言不合,又該如何收場?
他象是被噎了下,殺氣騰騰的轉頭四處看看,隨後猛地起身,一把扯住我就往外拖,“回房間…我覺得我們需要彼此開誠布公談一次。”
被鉗住的部位如同附著一道鐵箍,我掙了掙沒得脫開,隻好放鬆自己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後。
方才離開那處牌桌,眼前忽的多出數道身影,不知哪裡冒出來,齊刷刷俯身鞠躬,乍一眼看去人數不少。
為首那人沉聲道,“若少爺。”
“嗯――”日吉若淡淡應了一聲,身形不停;那些人保持著低頭的姿態卻極有默契讓出可供行走的通道。
穿過人群時那些人恰好直起身,我在其中尋到的儘數是熟悉麵孔,忍不住一怔――――這些人全是日吉若的近衛,粗粗數過去…可以打三桌麻將。
日吉若居然把屬於他的近衛從日吉光秀身邊調回來?!
就在我驚疑不定時日吉若步伐微頓,頭也不回低聲說道,“把秋子的東西收起來,讓餐廳將準備的食物送到房間去。”
這下輪到我不知所雲――――好吧好吧~我該高興他即使心懷不忿也還記得照顧我…呃~這樣越往深處想…
空閒的那隻手抬起筢筢頭發,我仰頭盯著上方高高在上、毫無遮擋的穹頂慢慢眨眨眼睛――――怎麼忽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
被十幾名近衛簇擁在中央,行走路線卻是與來時截然相反。
視野所及一派紙醉金迷、歌舞升平,男人彆有深意的淺笑,女人嬌怯怯的眼神,空氣裡充斥著混合香水、煙草與無法辨彆的糜爛氣息;人群忘乎所以享受繁華而靡亂的夜景,略顯昏暗的燈光照映著影影綽綽,詭麗畫卷在此時舒展開來。
如同天井將大廳環抱的樓上,略略抬頭就能看到有人行走在回廊內,一色勁裝打扮,來去間透出異樣的戒備與精悍。
上下樓層不過短短距離,卻生生切割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場景一半是奢華糜爛的沉醉,一半是隱隱壓抑的冰冷。
從大廳角落不怎麼醒目的樓梯登上二樓,不多時,在前方領路的人打開位於長廊靠中央的一道緊閉房門,有人閃身而入,幾分鐘後複又退出;站在門邊的人做了個微不可察的手勢,日吉若帶著我慢吞吞走到門前。
近衛們儘數留守在長廊內,日吉若反手闔上門扉,從越變越小的縫隙中能看到有幾人疾步離開此地,餘下的如同雕像分立門兩側。
[咯――!]一聲不大不小的悶響,然後室內忽的沉寂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突然覺得空氣中壓力倍增,原地偷偷的打個寒顫――――澹謔恰餼褪譴抵械那錆笏閼耍浚
日吉若倒是神色平淡,鬆開一路緊攥著我的那隻手,抬手扯開襯衣頸口扣子,身形越過入口玄關一路走到房間內,回頭看了看我,眸光一閃卻不說話。
眼看著他施施然走到被玄關那堵牆遮擋的更深處,我抽了抽眼角,然後才拖著重若千鈞的步伐跟進去。
………………
入眼所見這房間布局與日吉光秀那處沒多少區彆,空間內寥寥幾件家具,許是因為限製高度的緣故,房間隻在四邊裝著壁燈,朝外的那麵牆上開著窗戶,窗簾半掩,外麵卻是黑蒙蒙望不到半絲光。
日吉若站在一架山水人物屏風後麵,半露身形,彎著腰不知是在取什麼東西;那架屏風極大幾乎擋去三分一空間,那後麵…
眯著眼看了半天,我得出那後麵卻是一張老大的床鋪…這一結論。
站在原地躑躅一會兒,我深吸一口氣慢騰騰走上前,“日吉…”
“嗯――”日吉若直起身,揚一揚手中拿的東西,“浴室在左手邊,先換衣服…這裡是我的房間,晚上你睡這裡。”
他遞過來的是一件…白色的襯衣。
接過攤開抖了抖――――男式,明顯是他平日裡穿的。
日吉若返身越過我走到屏風外,隨即停在那裡不動也不言語;我瞥了眼被燈光隱隱烙在屏風上的淡色人影,低頭抱著他給的襯衣溜進同樣位於屏風隔絕角落的浴室。
………………
隨便衝個戰鬥澡,換上雪白襯衣,我拎了一條毛巾擦拭被濺濕的頭發,從浴室裡出來一眼就看到日吉若正靠在床頭,雙腿平放在床上姿態閒適,神情卻有些高深莫測。
對上我的視線,那雙暗金瞳眸微微下落,眸光滑過一處複又抬起,他緩緩朝內挪動身體,空著的手拍了拍讓出來的位置,眉梢一挑,“過來。”
我不禁蹭了蹭光裸的雙腿,嘴角抽搐――――這種語氣實在有很不和諧的味道在裡麵…好吧好吧~卻是我做錯事在先。
乖乖的走到他麵前,小心翼翼窩入那處空位,學著他放平雙腿,正襟而坐。
“說吧~我聽著。”日吉若冷聲開口道。
“呃~那個真是說來話長…”我翻著死魚眼仰望頭頂,“嗯――”該從何說起,又該怎麼把握尺度…這是關鍵嗷嗷嗷~
猶豫不決,支支吾吾――――日吉若也不催促,他隻是抬手捏住我的下巴,硬逼著我麵對他。
靠得有些近的那張臉,呼出來的熱氣拂過我的臉頰,半藏在劉海下的雙瞳…象是裹著蜜金色的火焰。
直直看了他半晌,而後從他眼中察覺出不允許敷衍的堅持…我抿抿嘴角,“日吉光秀…你以為我和他該是什麼關係?”
實在不知從何說起,我也隻得先反問對方意見。
日吉若眸光一跳,開口時有些遲疑,“你救過他…對吧?那也是開始。”
“秋子我知道你討厭彆人過多乾涉,可隻有日吉光秀不行,彆靠他太近…那個人想要的隻是奪走屬於我的一切。”
說話間他神情平淡,半絲異樣都未曾傾泄,“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麼我沒有記憶,他的恨意實在沒有理由…”
“不過算了…”頓了頓,日吉若鬆開鉗住我下頜的手,微微滑下些許,改用指尖細細摩挲我的脖頸,“想要日吉組就讓他去爭取,隻是…”
說著說著忽然咬牙切齒起來,他猛地傾身,額角抵住我的,眼睛裡閃動著冷酷與殺氣,“秋子…彆喜歡上他,否則…我連你一起殺了。”
………………
對於日吉光秀的事,日吉若警告過我許多次,說的都是‘隻有他不行’,也經常威脅想殺掉我,但這次明顯不同――――他的眼神凝重,渾身骨肉也條件反射地輕微收縮著。
“我不會,我發誓。”我翻身撲進他懷裡,雙手環上他的脖頸,隔著薄薄夏衫,聽到紊亂的心臟搏動。
眼眶有些溫熱起來,我眯了眯眼,用力蹭蹭,“日吉光秀…我有不得不保護的理由,和情欲無關,是對彆人許下的承諾,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日吉若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雙手握住我的肩膀,微微用力推開些許,而後朝下一拖,身體立刻覆上來。
我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怔怔看著上方淩空的臉龐,“誒――又怎麼?”
暗金色的瞳眸瞬也不瞬盯著我,日吉若的表情布滿怒氣,“那個‘彆人’是誰?”
我偏頭避開他凶惡的視線,微微一動就被緊貼在下腹愈加清晰的炙熱驚得一喘;日吉若顯然也察覺我的不適,沉默片刻,耳邊傳來他的嗤笑,隨即身體壓得更緊實。
“有時候我也想先得到你再說…”他笑得很惡劣,扣在肩膀上的手滑到我的腰間,時輕時重摩挲的掌心藏著些蠢蠢欲動,“可惜…你不在乎那些,真是難纏的女人。”
到底誰難纏?!我頓時無比憤怒,抬頭狠狠咬住他脖子邊的皮肉,收緊牙關幾乎要啃下一塊肉來,然後鬆口,為自己討回公道,“隻會用暴力征服女人身體…那種男人最沒品!”
“嘶――!你屬狗的啊!”他支起身體,一手覆住受創的脖子,暗金瞳眸染上幾絲水汽,映著燈光折射出斑駁流光。
我順勢把他從身上掀下去,張牙舞爪撲上前,然後兩人就此滾做一堆――――彆誤會,不是滾床單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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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吉若提起‘開誠布公的’長談最後發展成如何…我沒印象了,反正鬨著鬨著眼皮就如同糊上膠水,一點點沉重下來。
再次睜開眼睛,入眼已是天光大亮,微微支起腦袋就看到巨大的山水屏風在晨色中一片靜謐,呼吸間能嗅到安詳的味道。
我呼出一口氣重重落回枕頭上,扭了扭身體正欲睡個回籠覺,被褥間的空氣忽然流動,隨後逼過來一道溫熱。
微微側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秀臉龐,暗金發絲淩亂遮掩他的眼眸,睡顏極是無辜。
猛一下子被嚇得神清氣爽,怔怔盯了他足足兩分鐘,我抽了抽嘴角,慢慢的、悄無聲息地蠕動身體,意圖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溜下床。
雖然不是第一次跟他同床共枕…也還是有些心跳加劇。
真是奇了怪了…我昨夜居然沒有睡夢裡對人做出什麼事?比如說把身邊不屬於自己的異物踹下床之類的…
身體才剛挪出一點點距離,前一刻還陷在黑甜鄉中的人忽然伸長手臂準確無誤拉住我,他一個用力我就前功儘棄,整個人算是撲回他懷裡。
悶哼一聲,我掙紮著空出爪子往他光裸結實的前胸狠狠撓下去。
“嗯――秋子你醒了?”他睜開眼睛,睡意未褪的聲線有些暗啞,也不管我死命亂蹬亂扭,抬起手臂擋住雙眼,“早上了嗎?”
廢話!我重重一抽,被他類似於‘過夜完事後被榨乾’的模樣噎得不輕。
………………
也不知道昨兒我睡著了之後他是不是跑出門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總之我滿臉鬼氣森森外加怒意勃發他竟半點沒反應,翻個身壓上來一副又要睡死過去的樣子。
我死撐著不讓自己變成褥子,默默斜視靠在耳邊某君的大臉…唉~掙紮著抽出一支爪子摸摸他的後腦勺,好聲好氣商量,“我要漱洗,你一邊睡去。”
“嗯――”他含糊不清的應了聲,摸索著湊過來…象個小孩子似的又蹭又啃…“嗯~彆出門…我再睡會。”
說完之後鹹魚一般趴到邊上,一抬手扯高被子把自己埋進去。
從另一側下了床,我扭頭瞪著被褥微微凸起的‘墳包’…嘴角一抽。
果然是做完賊回來的吧?
光著腳轉出屏風,第一件事卻是走到窗邊拉起窗簾――――玻璃窗開啟的瞬間,迎麵撲來的燦金陽光與微涼的風令得人精神一振。
海天無垠,放眼望去整個世界仿佛都包裹在晴藍裡;除了潮汐起伏的拍打聲,還有飛翔在半空的海鳥發出短促鳴叫,傳到耳中…有種空靈的寂靜。
我閉著眼享受許久方才轉身走回屏風後,進入浴室前再次瞥了眼床上安睡的那人,突然有些忍俊不住的微笑――――這人幾難得流露那般孩子氣…真是…說不出的可愛~
刷牙、洗臉、解決各種難以啟齒的生理問題,最後衝個澡。
等到塵埃落定,我套著有人很貼心放置在浴室內的浴袍施施然爬出門,手才剛觸到浴室玻璃門把手,外麵忽的響起急促敲門聲。
我愣了下,猛地拖開拉門,模糊的聲音頓時清晰起來――――“若少爺!”男子叫喊的音量不小,門也敲得咚咚直響。
日吉若半裸上身抱著被子一臉惺忪,那樣子似乎還未完全清醒。
“呐~你的屬下有急事吧?”我斜倚著玻璃門,看著他百年難得一見的模樣,呶呶嘴,“不趕緊去開門?”
他掃了我一眼,暗金雙眸有些呆滯,隨後掀開被子雙腳落到地上,連外衣也不及披一件僅著長褲就要走出去。
我趕上前幾步,從一側衣帽架取過他的襯衣,瞄準他的背影用力丟過去。
………………
隔著屏風聽不太清楚外間發生什麼,隻是隱約聽見闖進來的人依稀說了‘根來組’、‘組長’、‘談判僵持’…此類用詞。
不多時日吉若急匆匆返身回來,幾乎是以閃電般的速度完成換衣、漱洗一類動作,然後人又一陣風似的卷出去,連句交代也沒留下;看他麵沉如水的樣子我也不好詢問,隻是任由他來去如風。
待得外間門扉闔上,我伸個懶腰慢吞吞轉出屏風站到窗前繼續眺望。
不必多嘴也猜得到日吉若那裡定是有什麼棘手的事…這種時候我就不該攙和,他是一直努力著想擺脫出身影響,可是真遇到危機也無法袖手旁觀,畢竟事關血親…呃?!
‘根來組’、‘談判僵持’…曾經窺視到的未來記憶裡似乎存在類似的事件?!高橋秋子的記憶裡…日吉律…是因為和根來組談判…雙方組長都遇襲身亡的吧?!
抬手拂開被風吹到眼前的劉海,手下動作豁然停頓,我猛地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