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網王同人!
高橋秋子這笨女人說自己好奇心過重,日吉若卻知道她不過隨意編個借口而已,為的是能從他嘴裡挖出真實情報;日吉若原也無意隱瞞…隻是他沒找到合適的時機說明而已。
嗯――好吧,他承認自己不太願意‘主動’把情況具體說明。
因為高橋秋子確實是個笨蛋來的,嘴巴毒卻意外的隱性熱血,倘若她知曉水島夕的問題,日吉若擔心轉個頭沒看住她就可能攙和進去。
隻是…得到結果之後,她的反應很是出乎意料。
一張臉刷的雪白,神色瞬息萬變,最後象是強自鎮定,卻怎麼也掩不掉眼中隱隱的驚怕。
最明顯的是整個下午隻要情況允許高橋秋子就緊緊挨在他身邊,也不顧及旁人的目光,要知道平時在學校裡她對他是能避則避,據說是不想刺激某部分激進分子…現在可好,日吉若敢肯定如果不是太過驚悚,高橋秋子怕是要寸步不離,甚至跟他進洗手間。
想想就令人好笑中帶著詫異。
…………
在隱忍了整個下午之後,放學時分,收拾好東西,日吉若掃了眼正陸續離開教室的眾人,目光越過影影綽綽落到一處…不受控製的微微眯了眯眼。
水島夕綴在水島空身後,接踵摩肩的人群中那兩人的周遭卻似是被詭異氣場籠罩,走在附近的同學竟是絲毫無法介入的樣子。
[格格不入]――――日吉若覺得兩位水島大概就是那種情況。
走廊外的笑鬨聲逐漸遠去,喧嘩一天的教室頓時空曠下來,桌位間沒剩得幾個人,值日生也開始打掃。
日吉若收回望著室外的目光,扭頭看向隔壁組。
高橋秋子已經從位置上站起身,忙不迭將書包背在肩上,“走啦走啦――”往常喜歡裝模作樣避嫌的人今天直接衝過來拉著他,嘴裡不住催促,貌似火燒眉毛的焦急。
“到底怎麼了?”日吉若淡聲說道卻也不反抗,心裡甚至是有些喜悅的――――他喜歡她這般表現,無論為什麼,此時高橋秋子扯住他袖口的模樣隱隱有幾分小女兒的嬌怯。
半仰著臉看他,眼神專注中藏著些不自覺的依賴。
順著力道起身,被她扯著朝教室後門疾行,走出幾米日吉若又忍不住開口詢問道,“不會是真的害怕吧?”
頓了頓,低頭掃了眼憑著衣袖的指尖,日吉若緩緩挑高眉梢,一抹了悟浮現在眼底――――他話才剛出口,她就收緊攥著他袖口的手指,指節泛出青白…
果然…高橋秋子在害怕?
“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她大聲回答道,“我是擔心你部活遲到…啊哈哈哈~”
日吉若將視線慢吞吞的從袖口往上攀爬,卻見她吞吞吐吐一邊說一邊眼神四處遊移,臉頰也漸漸沁出桃紅。
心思一動,日吉若卻沒說什麼,隻是伸出手臂將人攏進自己懷裡,而後大踏步朝著外麵走…目不斜視望著前方,嘴角卻悄悄噙著一縷難明的笑意。
…………
恰逢放學時分的冰帝校園內是極熱鬨的,放眼看去儘是人潮湧動,趕著離開的人與急匆匆前往部活的人分布在各處路徑上;日吉若大刺刺摟著懷裡的高橋秋子一路前行,迎麵碰上的人自是什麼樣的表情都有。
在校園內穿行,將那些各異神色儘收眼底,日吉若卻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隻是不知道高橋秋子怎麼回事,一路都沉默不語。
遠遠的能看見冰帝正門那扇高聳的雕花鐵門,日吉若緊了緊掌心,略略偏頭看著那人仿佛滿腹心事的側臉,腳下步伐不期然加快。
他對她的心思經過這段時間在冰帝已是眾人皆知,沒什麼好隱瞞…那些打著‘崇拜’為名的後援會就算想有小動作,也必得先掂量掂量受不受得住他的報複。
日吉若不認為將珍愛的東西束之高閣才是絕好的保護。
冰帝校內暗潮洶湧也好,甚至來自日吉組內某些心懷叵測的窺視也罷,他的能力強大到令人望而生畏,自然萬無一失。
這是八月下半個月他不遺餘力削弱組內那些異樣心思的真正理由。
從得知安排給高橋秋子的保護出現疏漏,日吉若就開始警惕;他脫離出身帶來的影響,由此產生的惡果卻首當其衝波及到珍愛的女人。
如果是這樣…即使今後要更加泥足深陷,他也必定不放過膽敢輕視他的人。
…………
校外前來接送學生的轎車川流不息,等走到離大門十幾米距離的時候一部純黑轎車悄然滑入停車線;駕駛室車窗緩緩落下,副駕駛座的男子下車走到後方拉開車廂門,留在駕駛座的那人則遠遠的頷首示意。
日吉若鬆開環在高橋秋子肩上的手,掌心滑落幾寸,輕拍她的背,將人往轎車方向推了推,“到家打電話給我。”
“嗯――”高橋秋子悶悶的應了一聲,朝著他布置的人手走出幾米,身形一頓複又回過頭,看上去還是有些驚怯,“你…我還是…”
仿佛原地u躇片刻,她閉了閉眼,神色一整,“晚上我還是跟著你好了。”
“不是害怕嗎?”日吉若有些好笑的問道――――其實他看得出來,能夠讓鬼怪都不放在眼底的高橋秋子露出那般表情…不是她知曉對上那東西吉凶未卜,就是她本身的問題。
每個人都有弱點,現在看來她也不例外。
“嗯――你發現了?”原本以為會惱羞成怒的人出乎意外的平靜,煙灰眸子內的懼怕如陰雨天的積雲,嘴角含著幾許無奈,“我怕僵屍…”
“那種東西很恐怖嗷嗷嗷~會生吃血肉…還會從後麵撲上來…”
日吉若看著站在身前這人眼珠子滴溜溜轉動,倉鼠似的,仿佛有點不對勁就要原地跳起來,半晌,慢慢抬手,食指屈起對準她的眉心――――[咚――]一記正中目標。
而後,對著嗷一聲抱著腦袋怒視自己的那張包子臉,日吉若好整以暇笑道,“你語無倫次了,秋子。”
“回家去,晚上睡覺前喝杯牛奶。”
…………
高橋秋子在原地磨蹭幾分鐘,時不時偷眼瞄他;過了很久,許是從他臉上看出‘沒得商量’的堅定方才鼓著臉頰被迎上來的人手接上轎車。
不多時那輛轎車絕塵而去,遠遠的目送車尾拐過街道消失,日吉若放開環臂的雙手,返身朝著網球部的方向走去。
載著高橋秋子的轎車和隱在附近的安排都是信得過的人手,想必經過前段時間整頓,組內蠢蠢欲動的勢力還抽不出精力覬覦他珍愛的女人…
將雙手插進褲子口袋,日吉若走得不疾不徐,邊在心裡邊計算轎車一路抵達高橋家所需時間,邊細細回想所做布置是否存在疏漏,想著想著,他的思緒在不經意間拐到嚴密保護下的人身上
害怕僵屍…原以為高橋秋子那笨蛋膽子大到天怒人怨,沒想到竟然還有能製住她的東西,真是意料外的驚喜。
按照日吉若對高橋秋子的了解,她會如實相告,說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今非昔比了吧?還能有什麼比這種認知更令他愉悅呢?
那個習慣性保持沉默,遇上事情從不說明,甚至千方百計隱瞞…把自己定在保護者位置上,身側之人的安全放在首位的…笨蛋啊~
秋高氣爽,延長的白晝令得日光餘熱正炙,金紅的線將冰帝放眼可見的高大喬木樹冠細細繡在腳下,枝葉搖曳的光影中,日吉若漸漸勾起嘴角,冷峻的神色融化開來。
…………
堪堪走到網球部訓練場外,日吉若環視圍在鐵絲網外眾多花朵般鮮豔的女生背影,眉梢微微一挑
今天的人…和他預計的一般多。
冰帝網球部正選半數是三年級的,第二學期開始,按照慣例學長們逐漸減少出現在社團的頻率,一來是升學壓力,二來也有要提攜後輩的因素在其間。
隨著大部分女生的偶像不再每日出現,網球場附近也沒了往日那般狂熱到水泄不通的場景…今天一反常態是因為擔任輔導的前輩是…那位的緣故嗎?
記起貼在社團公告欄內的那份訓練詳細表單,日吉若抿抿嘴角,是那個人就難怪。
視線慢騰騰在密不透風的人牆掃過,尋到網球場入口,日吉若的步伐朝著那處走去;沒過多久有女生發現他,也不必真的開口,堵在附近的人群很自覺的讓出一條道路。
待得眼前視野開闊起來,深綠鐵絲網裡麵的景象也就一覽無遺。
普通社員的球場內…遠遠的,社員陸續開始集中,當中最是醒目的果然是忍足侑士;相較於那些急匆匆的身影,深藍發絲的男生顯得格外悠閒。
進入網球部所在場地,日吉若沿著中央路徑直直走向正選專用場地;他走得目不斜視,將周遭後援會忽然高昂起來的歡呼置若罔聞;然後,不經意間在飛速滑過眼角的一張張容光泛發的臉龐中看到一處極是異樣的…
日吉若的身形不期然一頓,轉頭朝那處細細看過去――――半晌卻又一無所獲。
許是…一時眼花?
不然他怎麼會看到在網球場外那些女生中看到平野麻彌,那位可是從來不敢呆在女生聚集的地方…畢竟很多人態度惡劣。
暗金瞳眸眸光閃爍,複又邁開停滯的步伐,隻是腦海中那幕景象竟是揮之不去幾秒鐘前眼角餘光所見平野麻彌的樣子說不出的古怪…臉色青白…神情詭異。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問題,日吉若竟看到平野麻彌的雙眼黑蒙蒙一片!
和處於某種時刻的高橋秋子有幾分相似,俱是沒了瞳仁;不同的是高橋秋子隻得左眼全部是乳白色,平野卻是兩隻眼睛都化為夜色。
…………
懷著滿腔疑惑,日吉若迅速走進正選專用休息室所在建築物,穿過走廊來到更衣室,抬手推開虛掩的門扉。
想是開門的聲音驚動裡麵的人,一時好幾雙眼睛轉到他身上。
微微對著眾人點點頭,日吉若走到屬於自己的櫃子前,取出鑰匙打開櫃門,反手解開襯衣扣子準備更換運動服,解開兩個紐扣,手下動作忽又停頓。
瞥了眼角落極安靜的瀧荻之介,和另一處與鳳長太郎低聲說話的冥戶亮,日吉若低頭在櫃子裡翻了翻,從櫃子下層找出早上帶到學校放在裡麵的兩個巴掌大的盒子,抬頭,略略提高聲線喊道,“瀧,冥戶前輩。”
“怎麼?”
“哈?”
兩人同時應聲回答,並且注意力集中過來。
“生日快樂。”日吉若將手中的禮物分彆拋到兩人手中,然後回身繼續自己未完的事。
“嗯――”有些彆扭的短音出自不太擅於交際的冥戶亮。
“多謝喲~”瀧荻之介輕柔的聲音笑意滿滿。
“亮!看看是什麼禮物。”止不住好奇心的是向日嶽人。
“向日學長…禮物不都是宴會上拆的嗎?”不知為什麼帶著些為難的回答的卻是鳳長太郎。
更衣室內原本有些沉悶的被這些聲音驅散,變得喧鬨起來。
日吉若靜靜褪下校服換上運動裝,完成一切待要闔上櫃門開始下午部活前,目光落在櫃子裡疊放的衣服上,扶著櫃門的手腕微微停頓平整疊放的衣物中央有不易察覺的鼓起,底下藏著他的短戈…今晚…
暗金瞳眸悄然轉動角度,睨了眼身側毫無察覺的同伴,眸光微暗,頃刻間有絲異樣一閃即逝。
提議要去那家娛樂廳的是向日嶽人…他也是將高橋秋子的動向掌握在手中的人吧?真是亡秦之心不死。
平時也就算了,偏此次水島夕也收到邀請…那女生失蹤前就與網球部幾人交情頗深,最麻煩的是忍足侑士明確表示會帶平野麻彌參加此次聚會。
提前送出生日禮物是因為日吉若總有‘今晚可能會發生什麼事’的奇怪預感,所以他勒令高橋秋子呆在家裡。
水島夕和平野麻彌是妖魔鬼怪也好,身負異能也罷…無論會目睹怎樣詭譎的場麵,日吉若也不願意賭船上那人失去呼吸的一幕重演。
心頭百轉千回,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闔上櫃門,日吉若迅速瞥了眼向日嶽人,緩緩轉身混在整裝完畢的同伴中,低垂的眼眸掩去其中起伏的情緒。
水島夕和平野麻彌…若是兩人安份也就罷了,如若不然正好用來驗證倉橋主持加持的靈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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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九點一刻,夜色漸深。
舞台中央的女子手握著麥克風哼唱節奏明快的曲調,略帶沙啞的聲線,曖昧難明的肢體語言在光影繚亂中若隱若現;表演者腳下底下是被挑起熱情的人群,隨著音樂搖頭酣舞,渾然忘記一切的尖聲歡呼。
日吉若收回投望在舞台上的目光,安坐在沙發內身體靠得更沉些――――對於晚間的尋歡作樂他一貫是興致缺缺,有那種閒暇不如做點更感興趣的事。
更何況此處娛樂廳實在不怎樣,也就介於中下水準,對於家族生意囊括關東大多數娛樂場所的他來說,這裡原是根本不會涉足的地方。
不過想想也是,高橋秋子那混賬年紀還沒到,要想在娛樂街打工,也隻能選擇這種小規模經營夜店。
管理混亂、藏汙納垢,正好任由她渾水摸魚。
晦暗不明的光線掩蓋粗糙裝潢,往來人群麵目模糊,空氣中混合刺鼻的煙草以及廉價香料,影影綽綽間除卻覺得快要被淹沒再無彆的感想。
就連供應的飲料…呷在口中也隻得品嘗出食物香精的味道,實在令人提不起任何興致。
末流的娛樂廳,粗製濫造的享受,觸目所及儘是不甚了了;想必一起來的眾人此時也多少有些懊惱吧?如果否決向日的提議轉道銀座亦或者新宿一帶,此時或許就是融入燈紅酒綠的一夜狂歡。
將手中的杯子輕輕放到麵前的玻璃茶幾上,日吉若挑高眼角環顧今晚到場參加慶祝的幾人
除卻兩位壽星,鳳長太郎、忍足侑士、平野麻彌,加上水島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