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時酒有些困頓地醒來時,窗外還飄著細雪,一夜過去,天地之間一片白,連樹梢都結了冰掛,沉甸甸的墜著,溫暖的室內與銀裝素裹的室外形成鮮明對比。
身側,顧殊鈞難得也沒起。
蘇時酒照舊賴床。
他翻了個身,將臉埋進對方溫暖的胸膛裡。
一陣輕微的手臂與被褥摩擦的聲音響起,顧殊鈞的手落在被子下蘇時酒細膩皮膚的圓潤肩頭上,又順著肩胛骨落下去,將蘇時酒整個人攬進懷裡。
他將下巴搭在蘇時酒柔軟的發絲上,喉結滾了滾,啞聲問“今天要不請個假?”
蘇時酒“……”
蘇時酒覺得問出這話的顧殊鈞,簡直像隻專吸人精氣的狐狸精……
好在蘇時酒和“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唐玄宗不一樣,他下定決心,勤勤懇懇,矜矜業業,不曠工,伸出手按住顧殊鈞的腦袋往外推“不要。”
不過這種天氣,起床出門上班,確實很需要一定的自製力。
蘇時酒默默在心中給自己打氣。
終於,他掀開被子,率先翻身下床。
腳踏進毛絨絨的拖鞋裡,蘇時酒站起來,覺得渾身沒什麼力氣,腿有些軟,腰也有些酸,不禁皺著眉走進盥洗室,一眼便看到鏡子裡,他渾身遍布吻痕,足以明示昨天晚上的兩人有多激烈……
回想起被按在床上弄的場景,蘇時酒呼吸急促了些。
他垂眸,暗暗心想,幸而這是冬季,身上穿得厚,能將這些痕跡遮擋的嚴嚴實實。
抿了下唇,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蘇時酒沒再看鏡子,他行至窗邊,倒是透過窗戶看到司機已經起了,穿得厚厚的,正在給今天要出行的車上防滑鏈。
蘇時酒覺得有些悶,拉開一條縫,冷風瞬間倒灌進來,嚇得他“唰”的一聲又將窗戶關上了。
好冷。
看來今天得穿厚點。
蘇時酒縮了縮脖子,回到洗手台,將漱口水吐了。
他洗漱完準備下樓時,顧殊鈞也已經起了,後者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攬過蘇時酒細瘦的腰,作勢要親他,卻被蘇時酒惡狠狠地拒絕了“你還沒刷牙。”
顧殊鈞“……嘖。”
下雪天,車速會比尋常慢。
兩人坐在一起邊看新聞邊用早餐,等吃完時,時間已經有些晚。
他將自己裹成一個球,快步前往玄關,從一旁的衣架上拿下圍巾“我走了!”
“等下。”顧殊鈞起身。
他拉開玄關處的抽屜,將一個棕色的暖耳套拿出來,是熊爪爪的形狀,給蘇時酒戴上,再次低下頭,在蘇時酒的額頭上吻了下,“去吧。”
蘇時酒莞爾“好。”
這下,他就更像一顆球了。
一出門,車已經停在門口,蘇時酒鑽進去,待抵達公安局後,蘇時酒在門口下車,不由感歎顧殊鈞的明智。
——下了一整個晚上的雪,雪已經積得很厚,風不算大,但依然凍的人臉生疼。好在大早上的,執勤的保安在門口撒了鹽,預防結冰,又清理出一條道路,不算難走。
蘇時酒將圍巾往上拉了拉,遮擋住大部分臉頰。
他卡著上班的時間點抵達辦公室時,劉隊等人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