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暮雪雲易!
最後隻剩下那幾支深刺的時候,葉暮雪停頓了下來,環顧四周。
王義寧一看就明白,像柳鳳眠討要了鑷子過來。
葉暮雪道了聲謝,接著埋頭處理。
癸齋之中除了柳鳳眠和沈越心不在焉地看著葉暮雪,其餘的人大氣都不敢發一聲。不是因為葉暮雪為一個剛剛辱罵過她的人包紮傷口,而是葉暮雪這利落的手法,就是在戰場上麵待了多年的軍醫也很難達到她的這樣的手法!
在她清冷的聲音命令下,王義寧配合的越來越好。往往葉暮雪開口的時候,王義寧就把需要的東西放在她手心,很快就換下另一樣。
癸齋作為玉竹殿最差的一齋,大多數的人也許最後隻是為了在古靈閣混個日子。癸齋的大多數人,都是身份尊貴,但又無需擔當起家族的重擔。
太過耀眼,不可。
但是誰心中沒有一個向上爬的心呢?
哪怕再差,再比不過彆人,也是願意學好的啊!
更何況,能進入古靈閣的人,哪怕在家族中是個混子,也是一個有天賦的混子。
如今在癸齋渾渾噩噩,有些人甚至忘記了當初被挑選進來的時候,是怎麼得耀眼奪目!
此刻麵前認真處理彆人傷口的葉暮雪,恰到好處地勾起他們心裡不知不覺中被隱藏起來的鬥誌。
都是癸齋的人,彆人能夠做到最好,憑什麼他們做不到?
而舒城來到癸齋的時候,就是看到麵前這副場景——
王義寧配合著葉暮雪幫忙處理地上那人的傷口,一旁時不時有人問一句醫術上麵的問題。葉暮雪清冷著一張臉,一麵快速地將受傷那人腿上的木頭給取出來,飛快地灑上藥,包紮等動作一氣嗬成,同時還不忘記回答彆的問題。
因為傷口細碎,隻有葉暮雪一個人在處理,她額頭隱隱冒出汗來。舒城看到旁邊那小白臉從懷裡拿出手帕,給葉暮雪擦了擦額頭的汗頓時整個人臉都黑了。
她不知道拒絕嗎?
前幾天拒絕自己的時候,還義正嚴辭地說收了他的銀子她夫君會生氣,這會兒彆的男人都拿出貼身手帕出來給她擦汗來,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處理傷口的時候還有時間給人講解問題,這會兒倒什麼都不知道了?
舒城黑著臉在一旁生著悶氣,沒有看到沈越和柳鳳眠也走了過來,“舒城師兄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一句話,讓正在挑取木刺的葉暮雪手一頓,那支正好弄出來的木刺就歪著正好刺入到葉暮雪指腹之中!
舒城黑眸一縮,上前一步之後生生頓住腳步——他這會兒沒有資格過去。
“慕雪同硯,你沒事吧!”王義寧驚呼道。
舒城凝視著葉暮雪身側的男子,冷哼了一聲,開口的話是對柳鳳眠說的,“聽人說柳師妹這邊出了些事情,過來看看,順便幫你處理一下。”
沈越賤兮兮開口,“幫柳師姐就不必了,師姐有我就行了,舒城師兄你還是看看熱鬨好了。畢竟……也挺有趣的。”
舒城淡目看了沈越一眼,抿著唇沒有說話。
嗬,是挺有趣的。
而柳鳳眠卻絲毫沒有理會他們,目光死死盯著葉暮雪,她的手……
“慕雪同硯,你還好吧?要不然這裡交給我吧。”王義寧擔憂道。
葉暮雪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第一反應也是稍微愣了一下,可是看到那傷口沒有像以前那樣一直流血不止的時候,一顆心也慢慢沉了一下,“行,這裡就麻煩你了。”
她看到舒城,也沒有耐心在待在這裡。
隨意包紮了一下手,她從人群中走出去。
“手沒事吧?”柳鳳眠說著隻有葉暮雪才明白的話。
葉暮雪搖搖頭,咧嘴一笑,像是得意一般地笑道“好了。”
柳鳳眠哼了一聲,“明天過來一起重新配藥。”
吃了這麼久的藥,還沒有見效就是見了鬼了。
葉暮雪小聲嗯了一下,目光才轉過來看向舒城,“舒城師兄。”
舒城也點頭,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與葉暮雪有過多的交流。
等柳鳳眠交代著把這場鬨劇處理好之後,揪著沈越出去了,而葉暮雪和季商則是跟著舒城一同離開。
至於其餘人接著會怎麼做,還會不會再背後嚼舌根子,都與她無關。
“不是我說出去的。”
三人走到空曠的地方,麵前是一塊小池,周圍除了枯木沒有其他的遮掩物,根本就不存在再有人偷聽的情況。
葉暮雪攏了一下耳邊的碎發,看日光灑落,“我知道不是你啊。”
怎麼可能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