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開木門猛地衝出紅影,殷羅真氣牽動,還沒看清院內景象,金針早刺入了一名凶匪心口,她一掌砍向他脖頸,而後飛身拽住玉如意的胳膊,把他從匪群中心拉出來。
“你有病?你乾嘛停在那不打了?”殷羅將他甩一邊去,不忘借力踹向孟再仕的肩頭。
玉如意委屈癟嘴,“那麼多人打我一個,我又沒有三頭六臂,我打累了不行嗎?”
“滾一邊去。”殷羅凜眉罵他,她半空騰身,橫劈孟再仕後背,送出些紅絲,卻被孟再仕手中的刀劍斬斷!
連帶著的金針被她繞手換了方位,迅速紮進另外兩名匪寇胸膛,她深吸氣,對上那刀劍。
孟再仕蒙麵的黑布在與玉如意纏鬥的時候被他一把薅了下來,此時他那張有些陰寒的臉近在咫尺,殷羅能從他眼中望見嗜血的邪惡。
麵前人真氣雄厚卻不似正道,壓得她有些吃力,玉如意貼上她後背,他一手擊退圍上來的匪寇,一手還不忘給自己打防禦。
“姐你體會到了吧?人多是真不好打。”
殷羅不想搭理他,又對了五招之後,她漸入佳境,輕靈躲過孟再仕的攻擊,在他蓄力想再出手之際,她運出大部分內力,手刀直刺他心口——
手未到針先到,快到孟再仕來不及躲避,三束紅金色的光閃如他心口,封住了他的經脈。
孟再仕轟然半跪在地,吐出兩口血來。
那些壯漢匪寇也被玉如意解決的差不多了,橫七豎八的或昏迷或蜷縮在地上痛苦哀嚎。孟再仕見狀眉心一緊,趕在殷羅運針最後了結他之前,用僅剩的輕功跳牆逃走了。
殷羅想追,卻被玉如意攔住,白衣少年神色慎重,“院外有人。”
她收力感受,果然察覺到微弱的真氣波動,那人在有意斂著,似想要隱藏自己的存在。
“將屋門口那倆燈籠給我點上。”殷羅出聲。
玉如意應聲,他側身出手,兩道發黃的陽土真火跳躍著入了燈籠。
院中一瞬間亮堂起來,砸碎散亂的桌椅、倒地重傷的匪寇,無一不展現方才是場惡鬥。
規整有序的腳步聲驟然傳入姐弟兩人耳中,如鼓點一樣,聽這聲音,等春巷內怕是早藏著大隊人馬!眼下他們幾乎筋疲力儘,再迎戰半點優勢也無,若碰上高手,不得一命嗚呼?
池臨靜不知去了哪裡,若在的話,早在玉如意呼救時他定出手。
殷羅下意識向前一步,擋在玉如意身前,警惕地等待著踏入蚍蜉學堂的不速之客。
門被撞開。
入眼的是一群安泰司守衛,為首那人,殷羅還在靈州城地牢中見過,梅承庭的親衛鄭禾。
他們利落的於同一刹那拔劍,連眼都不眨的挨個抹了倒地的三十名匪寇壯漢的脖子。
流淌的血液逐漸彙聚,恰好蔓延成小河一樣,隔在殷羅和玉如意跟他們之間。
下一秒,兩個人一前一後邁過了蚍蜉學堂低矮的門檻。
一襲玄棕色便衣裝束的崇文帝下台階站定,環視四周前,他先朝著殷羅與玉如意笑道“許久不見啊,兩個小家夥。多謝你們為朕解決了這些雜碎。”
仍是那身枯木色套紅衫的梅承庭跟上話茬,他好像比之前更狗腿了“玉小聖主這一手銀花飛樹,實在精妙絕倫啊。殷丫頭的金針用的也比先前更熟練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