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去,秋夜清寒。
鄧青山一個人在冷寂的街上漫無目的地走。
今天似乎有點高興過頭了,劉泉水等人給的十多兩銀子,也都被他拿來打賞給了那幾個妓子。
如今荷包空空,隻怕今夜要露宿街頭了。
“唉,早知道就不說方才那些話了,父親不是說,蘇如意家不就在羽陽縣城裡嗎?也不知究竟在何處……”沿著街道走,忽然他看到一個人。
“蕭家姑娘!”鄧青山叫住了蕭玖兒,隨後緊趕兩步上前,“你是要回家了嗎?你家在這附近?”
見是鄧青山,蕭玖兒十分警惕,加快了腳步。
“喂,你走這麼快乾什麼!”鄧青山有些追不上她,便伸手去拉她的衣袖。
“啊!你乾什麼!”蕭玖兒慌了神,尖叫起來。
“你不要害怕,我沒有惡意,隻是想問你們家可否收留我一夜?”鄧青山出言安撫道。
蕭玖兒本想答應,畢竟也算是鄰裡鄰居的,可轉念一想,這家夥方才在臨江樓各種充大尾巴狼,完全不值得可憐。
更何況,有一就可能有二,若是答應他今天住,那他明天大概率也會恬著麵皮留下,他可是對自己嫂子又所圖謀的人,自己怎麼能犯傻,乾這種引狼入室的事?
但眼下他一身酒氣,這大晚上的長街之上連人都沒有,若是直接拒絕隻怕他暴起傷人……
猶豫了一下,靈光閃過蕭玖兒的腦袋。
“這樣吧,你先跟我來。”說著,蕭玖兒帶著鄧青山,往回走。
“你不是要回家嗎?這是要去哪裡?”鄧青山不解地問道。
“哦,聞你一身酒氣,想來是喝多了,倒不如先回酒樓,我讓後廚給你做一例醒酒湯,你喝了祛祛酒氣再跟我回去,不然隻怕嫂子要害怕了。”蕭玖兒麵帶微笑,輕聲解釋道。
鄧青山聽了這話,覺得很有道理。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酒樓。
“你在此稍坐,我去說一聲,即刻就來。”蕭玖兒笑眯眯地將鄧青山留在大堂,自己轉身去了後廚。
“咦,蕭姑娘,你怎麼回來了?”後廚收拾東西的蘇虎詫異問道。
蕭玖兒將前因後果講了一遍,蘇虎和幾個大廚聽了,拳頭握得梆硬。
“欺人太甚!還想爬到小姐頭上屙屎!讓我去發落了這廝!”說著,他們幾人一起出了後廚,又讓玖兒趕緊從後門先回家。
鄧青山全然不知將會發生何事,隻樂嗬嗬地坐在桌前等蕭玖兒回來。
沒想到卻出來幾個壯漢。
許是酒勁尚未消退,麵對壯漢,鄧青山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反倒安穩地坐在桌前,看著幾人。
“你就是鄧青山?”蘇虎問道。
“正是在下,請問是我的醒酒湯來了嗎?還是說,你們這些個白丁粗人,也聽聞了在下的盛名?不過現在很晚了,若是求字畫,還是請明天再找我吧。”鄧青山微笑著說。
幾人聞言冷笑。
“你說的不錯,我們就是來幫你解酒的。”說完,蘇虎示意身後的人,一左一右架了起來,隨後扔在門外地上,又全部圍上來,連踢帶踹,一頓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