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引起長德城暗潮湧動,陳寶龍裘德考各不相同的態度,又令衛大佛爺疑似新起的軍閥勢力那位,尹南風尹老板。
正坐在緩緩移動汽車上,尹南風抱著尹嬌嬌順了順柔軟的長毛,看出靈韻麵上的欲言又止,漫不經心道。“靈韻,你有什麼疑惑便直說吧。”
靈韻眼看著車窗外,在城門樓與他們齊平的黃包車留下了一個看不見的背影。
她不由陷入組織語言的深淵。
“小姐,我們是不是走的太慢了?”
今日的尹南風氣場全開,身著的是一件與初見衛副官時相似的黑色旗袍,旗袍上紋著暗金色的花紋,還點綴著紅寶石。
這料子說起來也有來頭,便是民國時期時興的香雲紗。
聽到靈韻的問話,尹南風微眯了眯眸子笑道。“好飯不怕晚。”
“何況嬌嬌暈車。”
尹嬌嬌支棱起耳朵,無辜的抖了抖。
那雙貓瞳盛滿疑惑。
估計要會說話一定會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無數例子告訴我們,壓軸出場的才是重量級人物。
本著裝逼才是本體的原則,尹南風毫不遲疑的在司機出發時,下達了慢慢挪的命令。
重點是挪這個字,已經表達了精髓。
饒是司機對黃包車的背影,陷入職業生涯的低穀,他也不好違抗當家的命令。
除非他不要工資了。
司機剛生出幾分悲憤,就聽到自家當家的如春風拂麵,世界上最美的一句話。
“老五也辛苦了,回去後回庫房領十塊大洋做辛苦費吧。”
司機…!沒有人比我更愛崗敬業。
老板的意誌就是他靈魂的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長德城的街道連狗都能輕鬆加愉快的追著這輛汽車,宴會裡裘德考自覺養氣功夫不錯,都忍不住皺了皺眉峰。
他頭一次感覺到心浮氣躁。
看樣子之前的預感不錯,這位尹老板真是個難纏的角色。
田中良子更是質疑道。“先生,會不會尹南風根本就不想來參加宴會,宴會的消息是她放出的一個假消息?”
一個好的客人,應該客隨主便,賓主儘歡。
幸好尹南風捫心自問,她絕不是一個宴會主人歡迎的那類客人,她是一個惡客。
惡客臨門,主人家出什麼事都正常。
最怕連命都丟了。
古今樓一行人到宴會現場時,宴會已經過去了一大半,前麵的兩個夥計伸手推開緊閉的大門,嘎吱一聲。
酒店外的陽光灑進來,一個身著旗袍外披風衣的女人逆著光走進來,這一刻宴會無數道目光集中在一行人的身上。
“篤、篤、篤、”
女人踩著高跟鞋腳步聲不緊不慢,有一種勝券在握的節奏感,似乎一下一下踩在不少人心頭。
她一貫傲然的微揚著下頜,那雙似嗔似諷的眸子,乃是睥睨全場。
“抱歉,我好像來晚了。”她笑的漫不經心,一句抱歉說的也僅僅是客氣,沒有半分抱歉的意思。
大門一下子打開,刺目的陽光惹得裘德考微眯了眯眸子,緩了一會才看清楚來人的麵容。
那是一雙極美的眸子,眼尾的淚痣帶出風流之意,蠱惑人心。
然裘德考最注意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那身通體不容忽視的氣場,那是一種深沉融合銳利複雜的感覺。
沉穩又不失銳意進取的老道。
不少人都給尹南風落下第一個標簽。
生意人。
可按道理來說,生意人都該是圓滑且和氣生財的,這位尹老板如此反常,豈不是代表她是有意為之?
再一聯係今日主辦方是霓虹商會。
不少長德的達官顯貴心中都有了計較。
有人覺得年輕人還是草率,也有人覺得尹老板不是個成熟的商人,商業之間可沒有國界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