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宛秋停下腳步,原本她是想早些回驛站查閱的,但,也不妨礙這一時半刻,便點頭“陳仵作客氣了,請說。”
陳忠捏了捏手裡的瓷瓶說道“方才一進去姑娘便知曉氣味有毒,為何不一開始便提醒?”
方才若不是他也有所察覺,怕是要跟其他幾人一樣被扶著出去了。
許宛秋聳了聳肩“該提醒的我提醒了,他們不聽我也沒辦法。”
其實她就是故意的,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她便知曉他們是不服的,既然不服,那便讓他們吃吃虧也沒事。
“他們隻是吸了一小些毒氣罷了,而且服了解毒丸了,不會有大礙的。”
頂多就是難受幾天罷了。
聽罷,陳忠反而是笑了“姑娘也是性格率真之人,好在陳某聽話。”
許宛秋但笑不語,其實他聽不聽她也不甚在意,因為她著實看著也好像並未有太大的說服力,畢竟年紀輕,而且是個女子。
他們認定女子就不會有他們的閱曆和經驗,這一點是她最為看不慣的!
看低女子才是他們犯的最大的錯,天下女子也有不少數更勝男子!
“敢問姑娘也是仵作嗎?師承何處?”
“我不是仵作,我隻是……一個大夫。”
大夫?!
陳忠愕然,他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個女大夫?!
見他這般驚訝,許宛秋倒是覺得好笑“怎麼?陳仵作沒見過女大夫?”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說道“陳某見識少,女大夫著實少見,姑娘果然蕙質蘭心與尋常女子不同。”
許宛秋見他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便福了福身“陳仵作謬讚了,若是沒其他事,我便先走了。”
說罷,便想離開。
“誒……”
陳忠還想問,但卻發現有些問不出來,怕太過唐突嚇到她,便也隻能先作罷,反正她還在北城,以後還有機會。
回到驛站,許宛秋便連忙查閱藥典,果然沒記錯!
她想回府衙跟沈行知說,卻發現沈行知在大牢,她便先回驛站,等到了半夜時分,才見到他回來。
“那味藥名喚杜草,隻有一個地方有。”
“什麼地方?”
“北疆,極寒之地,並且據我所知,應該找不到的,即便能入藥的,怕也是儲存許久的乾草。”
許宛秋說罷,突然說道“北疆之地,好似有一個頗為少見的民族,好像叫……”
她突然想不起來
沈行知沉著聲音說道“叫彌屠。”
“對!或許找到他們可以知道。”
畢竟此等稀缺的草藥必定是被族人所珍藏的,想要得到必須找他們。
沈行知眼神晦暗,看向她,說道“那個民族早在十年前就滅族了。”
滅族?!
許宛秋瞪大雙眼看他“為何會滅族?”
一個民族,說沒就沒?!
沈行知點了點頭,卻沒有再細說,他怕嚇到她。
當年彌屠一族被屠殺殆儘,還是當今聖上下的密旨,當年他尚且年少並未知曉,也是在查玲瓏閣案子的時候,才聽莫如山提到過一次。
許宛秋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案子到這裡,又是一個無頭公案?!
接連三日,沈行知回到驛站都是深夜時分,許宛秋熬著夜給他施針,卻總是半夜便睡著了,醒來時總是在沈行知的房內。
每每醒來都沒見到他的人,想要給他用藥也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