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開始吧。”
承運麵露難色,“鬱兄,上兩道足矣,為何要上這麼多道。”
鬱泰義正言辭地回絕,“你先想想自己犯下的事吧,這事之後你得上天庭接受懲罰。”
承運不屑道,“判我個流放最好。”
鬱泰翻了個白眼,“剛好妖王也在,你做個見證,萬一日後出了事,彆說是我們天庭欺負了她。”
有蘇年冷哼一聲,“你們天庭欺負人不需要找理由。”
“欸……你這隻妖精怎麼這樣說話?我們與你從來都是好商好量的。”
“哼……”
“少說兩句,事不宜遲,我先開始。”葉觀南趕忙打圓場,“師姐,得罪了。”
“沒事。”
緊接著是鬱泰,方追在一旁打著哈欠。
幾人忙完已經是下半夜了,陸知星被鎖回狼毫筆,葉觀南經剛才一嚇又累又乏,軟綿綿地往床上一躺,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睡得正酣暢時,突然聽到一陣劃拳聲,他以為是做夢,可鼻孔一張一縮,他聞到了刺鼻濃烈的酒味,劃拳聲越來越清晰。
好像是狐狸和方追的聲音。
葉觀南睜開惺忪的雙眼,他看見有蘇年和方追正在喝酒劃拳。葉觀南以為是錯覺,又揉了揉眼睛,同時看清了一臉生無可戀的鬱泰。
真的是有蘇年和方追在喝酒劃拳。
葉觀南心道,真是稀罕,這隻狐狸一向自視甚高,怎的突然和方追相見恨晚起來了。
果然是有錢人和有錢人玩一塊。
“你們差不多得了。”
鬱泰大吼一聲,一把奪過酒壇,方追忙笑嘻嘻地奪回來。
“今天開心,鬱兄彆掃興。”
一狐一仙旁若無人地劃拳喝酒,口訣越喊越下流,喊到不堪入目時的文字時,兩人皆麵不改色。一人一碗酒如喝水一樣,除了刺鼻的酒味,兩人的身形和站姿看上去都穩穩當當,毫無醉意。
“來,再開一壇!”
有蘇年將金子往桌上一擲。
“把酒窖裡的酒全部抬上來。”
掌櫃笑得合不攏嘴,諂媚地接過金子。
“幾位貴賓稍等!”
葉觀南直罵,真是敗家,這錠金子可以買好幾座道觀了。
劃拳的口訣越喊越汙穢,葉觀南快要關閉聽覺了,有蘇年和方追居然泰然自若,兩人的神色自如,說話的聲音聽不出一絲醉意。
這樣市井流氓氣的有蘇年葉觀南還是第一次見。
居然還挺有趣的。
“你們兩尊重下其他人可以不?”
躺在床的另一頭的承運也受不了了。
“師父。”陌一將被子蒙在頭上,“我們去隔壁睡吧。”
正襟危坐的鬱泰拒絕道,“不行,從現在起我們同吃同住同行。”
陌一歎息道,“狐狸這是怎麼了?”
葉觀南目光呆滯地盯著房梁。
“如果他不是公的,我都懷疑他是來月事了。”
“師父,他們要喝一晚上嗎?”
鬱泰苦悶地扶額,“方兄的酒量是三界有名的,我認識他幾百年就沒見他醉過。”
“……”
葉觀南片刻才看清,地上橫七豎八地歪倒了八九壇酒,掌櫃還忙著往裡麵送酒。
“兩位貴賓,這是從千年古墓裡挖出來的女兒紅,墓主生前是個土皇帝,這壇喝了保準讓你們上天做大帝!”
有蘇年輕蔑一笑,“老子不稀罕,小二,換大碗!”
方追指著掌櫃教訓道,“這種話以後彆亂說。”
“好嘞。”
酒一壇一壇地開,劃拳聲還在繼續,越喊越不堪。
鬱泰收回目光,“方兄醉了。”
方追捏著鼻子,皺著眉勉強又喝下一碗。
“有蘇兄,我認輸,你太能喝了我乾不過你。”
“認輸了?”
“認輸了,按約定的,書給你了。”
“還有呢?”
“我回去下個七天的流星雨。”
“說話算話。”
“絕不食言。”
方追扶著案桌搖搖擺擺地走到鬱泰身前,遺憾道,“鬱兄,把書交出來吧,滿三界高價收購這本書的金主在這呢。”
相比方追的遺憾,鬱泰不可思議的表情更加誇張。
“你們喝了半宿就是為著這事?”
“他非拉著我喝的。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下再回,否則違規了。”
方追拍了拍葉觀南的肩膀,葉觀南能感覺出他幾乎把全身的重量壓在他的肩頭。
“南兄,有福啊。”
葉觀南心頭一跳,有蘇年走到鬱泰身前,施施然地伸出手。
“交出來吧。”
鬱泰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書交出去,一拍大腿氣道,“害!三界中喝得過他的就你了。方兄,你不是……”
話沒說完,方追就倒床上睡死過去了,有蘇年掌心起了一團火焰,頃刻那本讓葉觀南苦惱不已的書被燒成灰燼。
“欸……”
“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