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美人圖!
旗木德看著許歌的手掌愣了愣,眼神之中有些恍惚。
其他騎兵又向許歌圍困過來,柳來秀飛劍殺到,在馬背上跳躍舞動,為他倆清出一片空地。
旗木德這才回過神來,拽緊許歌手掌。
許歌稍一用力,將旗木德拽到身後。
兩人背對背而坐,許歌單手控住韁繩,分給旗木德一側馬鐙,“後背就交給你了。”
旗木德一聲不吭,將長刀橫在胸前。
許歌一夾馬腹,戰馬向前狂奔。柳來秀便在兩人身身側護持,拉開不遠不近的距離。
山賊馬隊失去了首領,有那麼一瞬混亂。有些人保持著衝力繼續向前,另外一部分調轉馬頭向許歌他們殺來。
許歌渾然不懼,朝著山賊騎兵便衝了上去。他不怕這些山賊騎兵,並不代表著一味的有勇無謀,而是要打對方一個速度差。
調轉頭來的騎手完全沒了速度,繼續向前的騎兵難以顧及身後。
西域騎兵用生命換來的大好機會,許歌自然要全部抓住。
許歌與柳來秀就像是兩柄尖刀,直接插入山賊騎兵的七寸之中。掉過頭來的五六騎被瞬間衝散,潰不成軍。
許歌並不在意一擊斃命,重心是要將他們打得失去機動。至於收割性命的事情,還有柳來秀與旗木德來做。
三人兩騎追著十多人掩殺,山賊騎兵顧頭難顧尾,向著山坡上半撤退。
山上弓箭統領見到騎兵敗陣,箭陣再也無法保持下去。他立即分出人手來對付許歌。然而數百人的調動完全趕不上許歌三人兩騎靈活。
等三分之一的弓箭手們換上了盾牌,許歌已經殺上了山坡。按照陣法來看,山賊們該是在山坡邊緣將許歌攔住,可如今已經趕不及了,隻能就地結陣。
山賊們雖是慌張,卻沒散了膽氣。他們將盾牌紮入土中,稍稍傾斜出一個角度。
騎兵最大的威脅是其機動性,第二點才是衝擊力。山賊們穩住重心,頂住盾牌。隻要逼迫許歌減速,他們便能將對方拖入泥沼。
失去了速度的騎兵,未必是步兵的對手。
山賊們打著如意算盤,若是尋常莽夫,或許就要和他們拚個你死我活了。可惜他們遇到了許歌。
許歌這一年在九霄翻閱的兵書數百本。他第一時間察覺出了山賊變陣的意圖,便仗著自己馬術超群,硬生生擦著盾牌陣型拐出了一個弧線。
那些山賊想從盾牌縫隙中伸出刀刃阻礙許歌,全都與戰馬擦肩而過。
許歌抓住了對方布陣不夠靈活的缺點,再從側翼殺來。
所謂戰術,多是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山賊們將盾牌插入了土裡,想要再拔出來可就沒那麼簡單了。他們原本就沒能擺出完整的抵抗陣型,如今側翼更是亂成了一鍋爛粥。
許歌從左側繞行,他原本還想吩咐柳來秀從右側夾擊,結果……
柳來秀一拽韁繩,直接踩著山賊的頭頂上跳了進去。
白衣飛馬,好不瀟灑!
許歌看的目瞪口呆,哪怕是在戰場上,他都不得不腹誹一句,“又是個來搶風頭的。”
柳來秀飛馬踏營,戰馬方才落地,便被左右步兵砍傷了腿腳。戰馬長嘶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山賊們還來不及補刀,柳來秀直接棄了戰馬,借著前衝之力,向山頂弓箭指揮殺去。他不懂什麼兵法陣列,他隻知道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
說難聽點,就是針對對方將領蠻乾。
雖然柳來秀這是蠻乾,可當對方人數不足的時候,這蠻乾頗為有效。
大部分人都被柳來秀牽製住了目光。他們為了保護主將,全都擠在柳來秀四周,倒是將許歌放了開來。
許歌雖是無奈,但也知道戰場上戰機稍縱即逝。他沒有在原地停留,而是全力拍打馬臀。
戰馬吃痛,發足狂奔。
“坐穩了!”許歌微微伏低身子,帶著旗木德衝向前方。
旗木德回頭瞥了一眼,隻覺得許歌是自尋死路。前方根本就是山賊人數最多的區域,難道許歌是和柳來秀一樣的莽夫不成?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直接讓旗木德驚掉了下吧。
許歌明明衝入人群,可那些人卻像是著魔了一般,你的刀劍卡住了我的刀劍,他的胳膊撞到了其他人的腦袋。
山賊們自顧不暇,就差了些自相殘殺。
許歌仿佛閒庭信步般穿過了敵陣。
旗木德怔怔地回頭打量許歌,“你難道會什麼妖法不成?”他再回想自己和許歌接觸的短短幾次,許歌還真是每每有出人意料之舉,如有神助。
許歌聽到旗木德這話,隻是微微一笑。他自然不會什麼妖法,也懶得和旗木德解釋。其實說來也很簡單,也就是他許歌目光敏銳,直接察覺出了山賊陣列最薄弱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