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珂都忍不住吐槽“你乾嘛要帶這麼豔的圍巾?”
春十不以為意“豔嗎?還好吧。餐廳裡凍死了,我就隻有這麼一條圍巾,隻好拿來了。”
那是一條渾身上下隻有一個顏色、超級顯眼且鮮豔的粉紅色圍巾,其鮮豔程度是連結婚時的喜婆婆都要規避三分的。
春十膚色不白,戴一個亮色的圍巾更是要命。而且春十剛剛走過來的時候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了,但裡河決定不告訴她。衣服嘛,穿的人開心就好了。
一節自習下課後,春十和程珂要去最近的教學樓那裡打水,裡河不想動,讓她倆幫忙帶一杯,就繼續窩在座位上看書。
“你冷嗎?”
裡河抬起頭,子妍坐在她的斜對麵。
“冷,凍死了。”裡河搓搓手,她看看子妍坐的位置,又看看門口,她怕子妍會和春十正麵交鋒。
子妍百無聊賴地看起那個位子上的東西,然後她拿起旁邊春十整齊放著的那條圍巾,“這誰的東西啊?土死了。”
裡河僵住,她不能回答第一個問題“土嗎?我覺得還好哎。”
“土,土得要命,土得流油。”她嫌棄地用手指勾著那條軟塌塌的圍巾,“品味是有多差的人才能選擇這麼惡俗的東西。”
裡河看見子妍用一種極度嫌棄地表情望著那條圍巾,裡河心裡直犯怵。看這不遺餘力諷刺的樣子,她應該知道了坐在那的是誰,沒提她的名字是給足了裡河的麵子。
裡河什麼也說不出來,她隻能打個圓場,然後用彆的話題岔開“哎呀哪有你說的那樣啦。對了,昨天在餐廳的時候是不是有個十九班的男生跑到你那裡去了?”
子妍把圍巾放下,像是要臟了她的手。她聽到裡河的後半句話,憨憨地笑了“你看見了呀?”
怎麼會看不見?全部的人都在安靜學習,隻有他一個人啪嗒啪嗒地穿梭在兩個班當中,太顯眼了,想不看見都難。
“新認識的?”
“嗯,你覺得怎麼樣?”
怎麼樣?我隻看過他的長相啊。“眼睛蠻大的,而且很亮,身高好像也挺高,就是看起來像個冒失鬼。”在餐廳裡橫衝直撞的。
“忘記了,你不認識。”子妍就此住口,沒提他相關的事情。
裡河剛從驚嚇中回過神來,饒是有一百個好奇心此刻也沒了追問的心思。她看見拿著杯子的春十程珂和老師一塊走過來,趕緊碰碰子妍“老師來了,快回去吧!”
子妍回頭往那個方向停留了兩秒,然後起身準備離開,臨走的時候還用一根手指挑了挑那條圍巾“它真的很土!”
春十一邊往這望著一邊走過來,她把杯子放下,看見自己的圍巾散著,然後看向子妍離開的背影,問裡河“子妍剛剛來乾什麼了?”
“來找我玩啊。這不是兩個班靠得很近嗎?”裡河表麵這麼說,心裡想的是來找我索魂的吧,為的是懲罰我沒有及時地站在她那邊。
“那我的圍巾……”
裡河腦子裡想起上次班裡兩個女生打架時的情景,當時那兩個人揪著對方的頭發說了一些惡毒的話,班裡所有人都很安靜地觀望著這場不知因何而起的鬨劇。等到她們互相鬆了手,各自整理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裡河聽見坐在她後邊的男生說“原來女生打架是這樣子的啊,我人生頭一次見”。
“奧剛剛不小心掉下去了,我給你撿起來還沒來得及整理。”剛剛子妍說的那些詞當然不能說出來,她怕兩個人在餐廳裡也會演變出一次所有人都恨不得伸長脖子過來看的精彩現場。
她奧了一聲,收拾好圍巾,打開麵前的課本開始看起來。
裡河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兩人暗地裡都對對方膈應,但子妍的膈應加上意識到裡河在幫春十說話就逐漸發展成了明麵上的討厭,春十的膈應摻雜著一些事先從裡河那裡知道的事情演變成了“我並沒有什麼錯,是她小題大做”的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