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歌說的,儘是反話。
邱閔文聽著,老臉不禁有些發燙。
隻是,他和邱平心思大抵相同,事情鬨到了這種地步,他不可能承認什麼。
“夏大小姐的意思,老夫不是太明白。”
“那就說的明白點,尚書大人日理萬機,為聖上分憂,沒空教育兒子,剛好……我樂意幫忙。”
“夏大小姐慎言。”
“慎言?尚書大人何必說的這麼委婉?想來你現應該在心裡問候了我許多次,斥責我空口無憑,往你尚書府潑臟水吧?”
不理會邱閔文的惱怒,夏傾歌的話說的直白。
這彎子,她懶得繞了。
話音落下,夏傾歌看著邱閔文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嘲諷的笑意。
“不過不好意思,證人……我有。”
說著,夏傾歌揮揮手。
何二見狀,小跑著到夏傾歌和邱閔文身邊,也不用夏傾歌多交代什麼,他直接開了口。
“尚書大人,小的何二,昨日邱公子帶管家邱平、以及五個蒙麵黑衣人,對侯府夏大公子動手時,小的剛好路過,所有一切,小的全都看見了。當時,邱公子穿了一件水藍色繡福祿雲紋的袍子,因著離受傷的夏大公子近,那袍子的袖口還染了些血。邱公子當時的臉色不太好看,說這衣服是尚書夫人親手做的,希望他福祿雙全,就這麼被毀了,真是晦氣。”
何二的話,一字一句的說的很慢、很細。
他是對邱閔文說的。
可是,他的聲音足夠大,不但在身前的邱閔文聽得見,就是尚書府外看熱鬨的人,也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之前,隻是婆子們繪聲繪色的講故事。
眾人雖了解內情,但聽來那更像是茶餘飯後的談資笑話,少了幾分真。
可如今,同樣的話從何二的嘴裡說出來……
一切都不一樣了。
誰讓他親眼見到了。
袖中,邱閔文的拳頭攥的緊緊的,他的怒火幾乎克製不住。
他不自覺的看了邱平一眼。
事情沒辦成,尾巴也沒清理乾淨,現在,更是冒出了證人,將案發時的事交代的一清二楚,連邱雲海說了什麼都沒有遺漏。
他想抵賴都不成。
心裡恨邱平沒用,邱閔文更恨夏傾歌不識抬舉。
“老夫竟不知還有此等事,是老夫管教無方,夏大小姐,不知大公子現下如何了?”
“這些,就不勞尚書大人費心了。”
“夏大小姐,我兒莽撞,老夫替他賠禮,隻是他暫時不在府上,等他回來,老夫一定帶著他親自登門,向大公子賠不是。”
邱閔文的語氣,到底軟了下來。
隻是,還不夠。
目光灼灼的看著邱閔文,夏傾歌微微挑眉,“尚書大人,你確認邱公子不在府上?”
“夏大小姐懷疑老夫?”
“傾歌不敢。”
淡淡的笑笑,夏傾歌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慵懶的抬手,隨意的理了理自己的裙擺,她雲淡風輕的開口。
“尚書大人在禦前辦事,得天子看重,自然是個光明磊落的,傾歌可不敢有所懷疑。想來,邱公子的確是不在府上的,那本小姐就坐在這慢慢等好了。”
“夏傾歌……”
一次次的被激怒,邱閔文幾乎隱忍不住。
怒吼,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