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歌聽著,一臉無辜的看向他,“尚書大人諸事纏身,不必陪傾歌在此等候,耽誤了正事,傾歌可擔待不起。當然,尚書大人也不必覺得招呼不周,左右我還有些安排,不會無聊就是了。”
說著,夏傾歌緩緩看向涼嬤嬤,也不避諱著邱閔文,她慵懶道。
“聽聞聚福酒樓新來了兩個唱曲的,不但唱的好聽,還會編詞作曲講故事,頗有幾分本事。”
“老奴也有所耳聞。”
“那就勞煩嬤嬤走一趟,務必將人請過來,讓他們也唱唱今日的事,一來也省的圍觀的人,不停的交頭接耳詢問,鬨出動靜擾了尚書府的安寧,二來,也能給大家解解悶兒,畢竟……誰也不知道邱公子何時回府不是?”
涼嬤嬤聽著夏傾歌的話,不由的想笑。
在這皇城內,誰不要麵子?
邱閔文走馬上任,頗得聖寵,看著風光,可背地裡少不得有人眼紅,等著他出亂子,上前踩一腳。
如今,尚書府外鬨得已經夠亂了。
夏傾歌若是再請人唱了曲兒,那這事用不了一個時辰,肯定皇城內儘人皆知。
邱閔文的臉,也就徹底的不用要了。
暗暗讚賞夏傾歌的這一手逼迫手段,涼嬤嬤低聲開口。
“大小姐稍後,老奴去去就來。”
“等等。”
涼嬤嬤話音才落,邱閔文便已經黑著臉開了口。一雙眸子,深邃如潭,恨不能將夏傾歌淹沒。
“夏大小姐到底想怎麼樣?”
“等邱公子啊。”
“那請大小姐移步府裡暫坐,老夫這就派人去找那孽子回來。”
“不勞煩尚書大人了,”夏傾歌臉上笑意淺淺,還帶著幾分畏懼,“傾歌福薄,恐進不了尚書府高門貴地,我那弟弟人在路上,禍從天降,我比他運氣還差,就怕進去了不知道禍從哪來。”
這話,誰聽不明白?
邱閔文聞言,瞪著夏傾歌,咬牙切齒的低吼。
“夏大小姐不要欺人太甚,我這尚書府,沒有你所言的那麼不堪,你最好不要胡鬨。”
“尚書大人放心,我夏傾歌雖然隻是甘霖庵長大的野丫頭,但從不胡鬨,更不欺人。我說了,我隻要邱雲海,禮……還完了,我即刻就走。”
“你……”
邱閔文氣的發抖。
夏傾歌油鹽不進,好話賴話全都不聽。
從沒遇上過這麼難纏的女人,若不是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邱閔文真想讓夏傾歌有來無回。
這死丫頭,該死。
邱閔文的厭惡,還有他的殺意,夏傾歌都看到了。
隻是,她不在乎。
想殺她的人太多了,邱閔文想摻一腳,也得靠本事。
慵懶的往尚書府裡看了一眼,夏傾歌緩緩道,“尚書大人,我若是你,就會立刻去找邱公子,而不會動怒。”
“……”
“你要知道,醫書曰:怒傷肝,說的直白點,就是大怒導致肝氣上逆,血隨氣而上溢,輕則麵赤、氣逆、頭痛、眩暈,重則吐血、暈厥卒倒。雖說邱公子莽撞傷人,又丟給了你一個爛攤子,甚為不義不孝,可尚書大人這身子……嘖嘖……”
夏傾歌一邊搖頭,一邊咋舌。
半晌,她才歎息著繼續。
“尚書大人,我勸你還是好生養著吧,若是就此一病不起,且不說邱公子會為人詬病,單說你不能為聖上操勞分憂了,想來這尚書府,也沒有今日欺人的資本了吧。”
夏傾歌的話,更給邱閔文添了一把火。
可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到府裡傳來一聲怒吼。
“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