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帶著幾分痛惜,夜天承連連搖頭。
“早前,在去富安縣的路上,本王遭人毒手,多虧夏大小姐出手,才讓本王保全性命,這份恩情,本王銘記於心不敢忘。隻是,真的不成想,這短短時日,夏大小姐這邊,就發生了這麼多事,若知有今日,本王當初一定會想儘辦法,讓大小姐去富安縣一趟。”
說著感激的話,可夜天承也沒忘了揶揄夏傾歌,若是當初去富安縣為他診治,就能躲避一場災禍。
夏傾歌聽著,心底裡不禁覺得好笑。
愛情,或許真的是能迷人眼的。
上一世,她自認精明,可相處了那麼久,她都不曾發現,夜天承能將謙遜和善與小肚雞腸,能將明著的溫言軟語和暗刀暗箭,融合的這麼恰到好處。
也難怪她上一世,落得那麼個下場。
誰讓她眼瞎!
心裡想著,夏傾歌的眼底,不禁露出幾許淒然。
“這世上沒有如果,也沒有早知道,傾歌落得今日這步田地,全是命運使然,怨不得誰。倒是勞煩了四皇子,如此費心。”
根本不知夏傾歌的心思,夜天承聽著這話,倒是滿意。
夏傾歌還算識相。
夜天承心底竊笑,他不由的開口,添油加醋。
“與本王,夏大小姐不必客氣,夏大小姐心懷寬廣,看事情也灑脫,隻是,有句話本王不得不說。”
說著,他看了看夏傾歌。
也不用夏傾歌回應,給他搭話,他隻是略微停頓,便凜然道。
“夏大小姐,這皇城之內,有很多東西,是碰不得的,也有很多人,是親近不得的。夏大小姐與上官家鬨成這樣,上官大人更下此毒手,其實這也不是無跡可尋。夏大小姐,有些人,你還是離得遠些為好。”
這話,夜天承說的理直氣壯,一臉的為夏傾歌好,全然沒有挑撥離間的自覺。
夏傾歌聽著,隻覺得可笑。
不過,對上夜天承的眸子,夏傾歌說的,卻是另一番話。
“四皇子是個坦率的人,你說這話,傾歌都記在心上了。隻是,有些事容不得傾歌開始,也容不得傾歌喊停,我能做的,不過是順其自然,隨波逐流。如今,很多事都和從前不一樣了,而我這張臉……”
眸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夏傾歌不自覺的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紗,她苦笑著搖頭。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有些人,已經不是我能靠近的,而不論我做什麼,有些事,也無法挽回了。”
“戰王他……”
“四皇子,還是說些其他的吧。”
打斷夜天承的話,夏傾歌故作對夜天絕失望。
這些,夜天承都看到了,夜天絕和夏傾歌決裂,也是他所希望的,隻是,夜天承也知道,不久前,夜天絕還帶著補品,來看過夏傾歌。
若說他們關係已經崩了,他不信。
不過,臉上的傷,於夏傾歌來說,終究是一種傷害。
夜天絕是堂堂戰王,他更有野心,皇權麵前,利益至上,有了這個前提在,他不信夜天絕對毀了容的夏傾歌,還能一如從前。
為夏傾歌與上官義為敵,在皇上麵前鬨了一通,遭遇警告……
這大約是夜天絕為夏傾歌,做的最後一件事。
之後有的,隻會是嫌隙。
決裂……
那不過是早晚的事。
心裡想著,夜天承緩緩道,“夏大小姐,路都是自己走的,既然知道走錯了,隨時回頭,都不算晚。”
“四皇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