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夏傾歌都看在眼裡。
知道司徒新月的心在掙紮難受,知道她情緒有波動,那就可能動搖。
心裡想著,夏傾歌快速道。
“司徒新月,人的嘴會騙人,但是人的心卻騙不了自己。冥九的死你難不難過,你自己心裡是最清楚的。”
“你閉嘴。”
不想聽夏傾歌的話,司徒新月猛地大吼。
隨手抓過窗邊桌上的茶壺,她幾乎想也沒想,就用力扔向了夏傾歌的方向。臉上貼著人皮麵具,被易了容,可是那薄薄的一層,根本這擋不住司徒新月的這一下攻擊。夏傾歌的頭瞬間被砸出了一個大包,茶壺裡還有滾燙的水,水從茶壺中灑出來,落在了她的臉上。
一切來的猝不及防,夏傾歌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夏傾歌覺得,頭和臉都疼的厲害。
眼中隱隱氤氳著一層水汽,不過,夏傾歌卻沒有掉淚,相反,她的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笑意。
“司徒新月,你知道憤怒代表什麼嗎?”
“你閉嘴。”
司徒新月憤怒嘶吼,隻是,她的吼聲並沒有打斷夏傾歌的話,反而讓她的笑聲更大了幾分。
隻聽夏傾歌自信滿滿的笑著繼續。
“你之所以會憤怒,那是因為你被我說中了心事。你心裡難受,卻又不願意承認,你用堅強的外殼包裹著自己,不想讓自己的脆弱露出來,可是你的心會疼,所以不自覺的想要逃避。你對我動手越狠,你的憤怒越強烈,就說明你的後悔越強烈。”
“夏傾歌,你這是在找死。”
“找死?”
呢喃著這兩個字,夏傾歌看著司徒新月,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死在你的手上也是死,死在為你們開啟通天門的路上也是死,既然死是我早晚都逃不過的,那早與晚又有什麼差彆?這裡是天陵,是我的故土,我死在這也算落葉歸根了。況且我死了,還有你做墊背的,有什麼不好?”
“彆說的那麼大義凜然,你舍不得夜天絕,舍不得死,所以你不要挑釁我。”
舍不得夜天絕……夏傾歌當然是舍不得的。
他們已經錯過了一世。
這一世,當知道之前夜天絕都為她做過什麼之後,她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更想要抓住這一世的緣分,想要和夜天絕好好的繼續這段感情,長相廝守,以此來彌補他們上一世的遺憾。
可是,夏傾歌不會因此而迷失了理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要如何說。
看向司徒新月,夏傾歌開口,擲地有聲。
“人固有一死,我若死了,夜天絕一定會替我報仇,然後陪我上路。你不是說了,上一世他便是如此待我的。上一世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交集,可是他卻對我全心全意,而這一世我們相愛至深,感情甚篤,他更會待我好。我有他陪著,生死無憾,不論是這人間還是那黃泉路,我都不會孤獨,可你呢?你會在後悔和自責中孤獨終老,你會孤獨的痛不欲生,一輩子飽受折磨。那些因你不出手而枉死在瘟疫中的人,也會在午夜夢回的時候來找你,讓你不得安寧。”